第十章 賭場
三天後的晚上，墨楊神秘兮兮地對墨柳說，「姐，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你全程保持處變不驚的態度就可以了。」
墨柳瞅他，這難得一見過分的活潑，怕是要搞事。
「你要帶我去做什麼？還保持處變不驚？怕我攔著你去做壞事嗎？」
墨楊摸了摸鼻子，都長這麼大了，有時候對上墨柳還是會心虛，「走吧，反正是好玩的地方。」
兩人打了計程車到達目的地，墨楊他們走到賭場外面，就看到燈光璀璨的建築，金黃的燈光把附近的路面照的清晰可見，一路上不斷有中年大哥朝他們打招呼。
「美女借錢不？」
「帥哥，零利息，要錢不？」
這是什麼地方，一上來就問人要不要借錢，墨柳還是第一次見，就和對方聊起來了，「不要利息借錢給別人？能借多少，能借多久啊？」
大哥看她搭腔，就回答她，「你要借多少都有，能借就是一兩天的樣子。」
恐怕是個放高利貸的，那敬謝不敏了，墨柳和他聊了幾句就繼續往前走。
到了這裡，她還沒太明白這裡面是做什麼的，走進門看到那一排排的遊戲機，還好奇地問墨楊，「你要來玩遊戲機啊？」
「不是啊，我們去賭場啊。」
墨楊也沒來過賭場啊，更沒見過幾十台遊戲機一路擺開的陣勢，這兒怎麼跟香港電影里的不一樣？
於是他叫住了一個端著酒瓶盤子的服務生，「靚仔，請問賭桌從哪邊走？」
新客來了？從大陸過來這邊第一次來玩吧，服務生馬上用普通話回答他，「您請這邊走。」
墨楊兩人跟在他身後，才走了幾十步就看了燈光照映下的藍綠色賭桌。
果然和香港電影里的很像，不過整個廳還是要大的多。
服務生溫聲細語向兩人指路，「籌碼兌換處在那邊，祝兩位今晚玩得開心。」
墨楊道了聲謝，拉著墨柳往籌碼兌換處走，他這回過來前把遊玩剩下的二十多萬，全部兌換成了港幣。
聽著這邊只接受港幣兌籌碼，他提前兌了過來，反倒省事。
一旁早已按捺不住興奮的墨柳反拉住他，雙眼裡迸發著驚喜：「這就是賭場啊！我說呢，來澳門怎麼能不來賭場見識一下。」
墨楊樂了，「喜歡吧，就知道你肯定會驚喜。姐，你先進去看看哪個桌子熱鬧，我去兌完籌碼就去找你。」
「行，你快點啊！」
墨柳壓著興奮往裡走，從外往裡，圍著一個個桌子打量幾眼就走去下一個。
等墨楊抱著一堆籌碼來找她時，她還在那暗戳戳地看一個帥哥。
「姐！你看牌還是看人呢！」
「你來啦！」墨柳看到他提了一堆籌碼，驚訝地問道:「你這是兌了多少？」
23萬多人民幣兌了差不多28萬港幣，他把這28萬港幣全兌成籌碼了，面值最低的1000，有5000的，最高的10000，也有好幾個。
他把這些錢分成兩半，分了十多萬給墨柳，「姐，拿去幫我輸了吧！」
「輸了？」墨柳好奇的摸著一個個籌碼，看上面寫著1000，5000，10000的，拿著和遊戲幣沒什麼分別，「這是多少錢？為什麼要輸了？」
為什麼要輸了？
當然是來自上輩子的怨念！
「沒多少錢，你不要我就自己拿去輸了，」墨楊眉飛色舞地看著手中的籌碼，「我以前在逃難的時候，經常想起自己沒用過的錢，想著想著心裡就憋了口惡氣，這回我一定要把它們都花光了才痛快！」
這麼一說，墨柳倒是十分理解。弟弟在那邊受盡了苦痛，回來后又與和諧社會格格不入，心裡一直壓著找不到發泄的渠道，他既然想玩就陪他玩就好了，又不是違法犯罪的事，她樂見其成。
「但是，這是多少錢呀，你要是都輸了會不會影響到後面囤東西？」
「多少錢你別管，你負責輸光了就行，讓我心裡落個痛快，彌補我上輩子對它們的念念不忘的怨念。再說了，我三年打工狗能存多少錢？」
墨楊笑著說道:「到時候買物資還有爸媽呢，你看我，才三年的存款就這麼難受，那他們有半輩子的存款呢！萬一要逃亡，像我一樣，哎喲，秩序亂了，錢作廢了！日思夜想的，不更難受？我這是替他們分憂。」
「哪來的歪理？」墨柳好笑的拍了下的肩膀，還是接過他分過來的籌碼，「誰像你，是個只進不出的守財奴！」
守財奴突然變散財童子，這轉變實在讓人應接不暇，怕是拿澳門這件事和爸媽交底墨楊的遭遇，爸媽估計不信也得信了。
「都輸了就行吧，」墨柳看了下牆上的時間，「輸掉這些，大概不要半小時吧，明天上午飛老家的飛機。」
「沒玩過，我也不懂規則，瞎玩吧，怎麼痛快怎麼來，反正沒多少錢。」墨楊一想到明天就要見爸媽，要對他們開誠布公就一陣頭痛，「明天爸媽面前，還得你出面，我一想起說服別人就頭疼，更何況是這麼不可思議的事。」
「行啊，等我和他們說完后，你再過去扮可憐。」墨柳決定幫墨楊把擔子扛過來，她真有點不忍心讓他再次回憶那些慘痛的過去。
不說別的，萬一爸媽一邊聽一邊反駁，難不成還要墨楊臉紅脖子粗地去和他們辯論？
要知道，墨楊經歷末世后，親人間的'信任'二字就是他最敏感的點，爸媽的態度若因為他說的太過匪夷所思，而對他不付出一點信任，難免給墨楊一種'果然如此'的心情，到時候他再心灰意冷一心求死，這是墨柳最不願看到的。
兩人每人揣著一半籌碼，來到賭桌前，觀察了下它們的玩法，發現他們兌換的幣數值還比較大，桌子上的碼還有50的，100的。大廳里也有很多張桌子，有玩的大的，也有玩的小的，每個區間也不同，據說再想玩大點的，有貴賓廳和包間。
墨楊和墨柳湊一起壓了幾輪，有輸有贏，來來回回不過幾百塊的輸贏，原本手裡最少的1000的籌碼，在桌子上一兌反倒多出來一堆100，50的。
墨楊一看，這不行啊，這什麼時候才輸的完，一點都不痛快。
「姐，咱倆湊一起玩著也拘謹，在這小桌子打轉，半個小時要輸完也難。」
墨楊才開個頭，墨柳就明白他的意思，馬上應和:「我也覺得束手束腳，咱們從小畢竟是規規矩矩的好孩子，有熟人在旁邊總是放不開，我們分開玩自己的，你輸完了就來找我，我輸完了再去找你。」
兩人默契地各玩各的，墨楊一走，墨柳馬上歡天喜地地奔向有幾個帥哥那桌。
賭場里來的人多數是中年大叔大嬸和老爺爺老奶奶，也有上班族過來放鬆的，那幾個帥哥一看就是過來旅遊放鬆的，墨柳本著看臉還是看臉的原則，純粹跑過來飽眼福的。
雖然說，她剛開始對來賭場這件事是很興奮的，得益於小時候看香港電影的影響。但剛才玩了幾把后才發現，賭博也就那樣，還沒有看帥哥讓她興奮，哎呀，誰叫她是個設計師呢，眼裡美醜大過天。
墨柳將自己的籌碼放一半壓桌上，憑眼緣隨意下注，對面的四位帥哥，她壓一回就用眼睛臨幸一個，如此十幾輪下來，她面前的籌碼因為堆積太多，在荷官小姐姐那換了好幾次面值，但她一直沒有撤回翻了好幾倍的錢，只看著對面的帥哥，興奮得眼裡都要冒泡泡了。
呀，那個像包青天里公孫策的小哥哥怎麼長這麼好看！
呀，小哥哥拍胸口一臉緊張的樣子，怎麼這麼可愛！
呀，那個高個子的鳳眼小哥哥是不是對那個貓眼的小哥哥有意思啊，不然為什麼要牽他的手！
哎呀呀呀！
他們長得可真好看啊！
這邊，圍著賭桌的墨楊也是緊張興奮不已，雖然他的錢已經在剛才那幾把大的里輸的差不多了，可他心裡卻很暢快，他之前在贏了二十多萬時被帶到了貴賓廳，身邊有個大姐已經輸了五百多萬了，還在押。
一旁的疊碼仔正殷勤的伺候她，果盤咖啡點心，一輪輪的上來，大姐輸紅了眼從疊碼仔那又拿了一千萬準備翻盤。
和墨楊一樣，旁邊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鬧，都是跟大姐同一批輸的倒霉蛋，只是沒有輸紅眼。
大姐再押了兩百萬下去，一翻牌，哎呀，又輸了！
墨楊興奮得嘆息，想想自己不過五十萬的存款，都讓他念了兩年多，這大姐轉眼都輸了七百萬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情？
這賭場果然是十賭十一輸，賭場雖然說是靠抽水賺錢，但只有賭場能賺錢也是實話，誰叫規則設立之初，就是對賭客不友好呢。
這位來豪賭的大姐，估計是哪位老客或是富婆，不然這些疊碼仔不會這麼周到的送上千萬錢財。
剛剛又輸了兩百萬的大姐，火氣大的很，遷怒到了旁邊的人。
她站起來，一巴掌呼在疊碼仔俊俏的臉上，大罵他衰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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