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灼人的真相

「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拉住你的衣角，用乞求的眼神望著你。

「戚凄，聽話，這不合適。到時你會尷尬的。」

「不，我就要去，你管我！」

我從未想過，自己平生，竟可以第一次如此任性起來，並把臉深深的埋進，你敞開的衣襟里。

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能讓自己這樣放肆。也因此，讓自己對你愈加的迷戀、和依賴。

見拗不過我，你只好答應了。

我們驅車回到你家，別墅里裡外外已經圍繞了不少人。

你用輪椅推著我，進入客廳內，迎面走來幾位警官。察覺到他們的目光，我不禁羞怯的低下了頭，心更是跳得飛快。

「我妻子她？」

「我們剛剛詳細勘察了一下，現場沒有外力介入的痕迹，應該是自殺。」

聽到這一幕，自己不禁難掩心弦的悸動，一個昨天還和自己情夫幽會的女人，怎麼可能突然自殺？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自己身邊的愛人。

「她——她是什麼時候不在的？」

自己忐忑不安的問向面前的警官，而他們看著我的眼神，也更加意味深長起來。

「你是？」領頭的一位警官問我，自己瞬間驚慌不已，像完全失了方寸的孩子。

「我——我——」

「我愛她！」

你直接搶過話，直直的看著警察回答道，同時，將手放向我的後背，輕輕托起。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許久，一位女警官回答了我剛才的問題。

「法醫剛才初步估算了一下，大概是今天凌晨1點到2點左右。」

我在那一刻腦海里一片混沌，心間痛苦到好似有把把利刃在切過。

手不自然的抓緊了你的衣角，死死的抓著。

與此同時，那位女警官緊緊的盯住我的眼睛、打量著表情的細枝未節，就好像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瞬間。

直到，我來到那位死去女人的身旁，一種強烈的負罪感，才終於突破早已岌岌可危的堤壩。

我的淚水，於悄然處，背著所有人落在她脖子上，那道奪走她生命的傷痕。我覺得，自己像極了小時候，最憎恨的那些先後出現在爸爸身邊，給母親留下刻骨傷害的女人們。

也許，我終究是罪惡的，不是嗎？

你總是很快出現在，我需要你的時間，推著我離開了別墅。

「你剛才為什麼要暴露我們的關係，幹嘛不隨便撒個謊呢？」

「謊言根本瞞不了他們，只會在被拆穿后加重自己的嫌疑。」你深情的看著我，話鋒忽然一轉。

「戚凄，你覺得，是我做的嗎？」

我剛想說出口，可你的手指，卻已放到了我嘴邊。

「昨晚，我知道你沒睡著，但，我還想娶你。你願意嗎？」

我把自己的頭，依在你臂膀。自己幾乎看到了那逃不過的，悲劇般的宿命。但上下齒輕輕開合，說出那三個字，同樣也是我，逃不脫的命運。

那三個字永遠是——「我願意」。

在那之後，你許諾一定會娶我，但要我先去讀大學。自己雖不情願，但卻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的腳傷好了以後，就返回了家中。你為我找了最好的高考補習班，而我們，則每每趁著媽媽上夜班的機會，隱秘的相擁、相吻、相愛。甚至有時，自己在想你到相思難奈、苦不堪言的情況下，一個人穿過那片荒地，跑到你別墅區的家中，在那個女人死去的房子里，被眼前這個讓自已愛到骨子裡的男人，一次次的佔有。

我已經深深陷入到了情愛的漩渦里，再也難以被救贖了。

自己，在墮落，在一步步的朝深淵裡，義無返顧的走去，永遠失去了回頭的勇氣、和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