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黑了

周一，童格父子倆一大早就跟劉東凱和他老爹劉長貴四人向黃土鎮趕去。wenXuemi.Com

就昨天，童格利用村裡的電話，向自家領導殷澤全請了一周的假，就開始著手搞那個前世記憶中的火鍋店，當然，現在在縣裡開店，首先就是錢，而且不是一點巴點兒錢，動則幾萬，幾萬塊，叫童家拿出來，那是相當不現實的，以童大山的話來說，現在，叫他拿一千塊，怕得都要到處借了，哪裡拿得出來錢去城裡開店。

家裡沒錢，童格只得打起鎮上信用合作社的主意來，為了鼓勵農民創業，國家出了個貸款政策來，而且每個地方，都還分有相應的任務，但在九一二年，絕大部分農民哪有那超前的意識，導致信用合作社屯著大量款子，貸不出去，甚至鎮里的信用社貸款限制一放再放，還到處求爹爹拜***，一年也沒幾個人來，這讓童格通過前世的記憶，做通了童大山和劉東凱父親劉長貴的工作，才有周一到黃土這一行。

不過，這一路來，童格耳朵卻是吃了不少的苦，童大山是從家門外到鎮上，一直不停地訓著他呢。

就那個小媳婦到他家裡住起后，童格是一晚上都不敢回家睡，全跟劉東凱擠到一起鬱悶來著，還讓劉東凱取笑他生理上是否有問題，回到家，不光看到嚴梅那小女孩兒可憐、衷怨、害怕的眼神，還得遭到童大山的喝訓，讓他鬱悶不已。

其實，童格心裡清楚，嚴梅是怕自己不要她，到時候要找她家裡追回那些早已經給母親買了葯的聘禮錢，而且跟了自己，到時她家裡，還不照顧一二？

只是，其實是太小了，如果童格真按照自己父親童大山的安排，第一晚上就睡到一起，只怕，那種強烈的罪孽感會把他淹死。

因此，童格實在下不了手，只有選擇逃避了。

黃土鎮童格不是沒有來過，只是他在白山鎮工作，黃土鎮里的情況，著實不熟悉，不過，有經常在這一帶混的劉東凱在，自然不用童格出面。

信用社的郭主任聽明白了童格他們的來意，卻是相當熱情，還親自帶著幾人，一個小時不到，便將所有手續全部賣了下來，每家三萬，一個六萬元，眼看就要到手了，卻不想，到了出納那兒，卻打起恩滕來。

「怎麼回事？勞子明明貸的是六萬，你怎麼只給兩萬？」劉東凱想看看六萬人民幣到底有多少，順便過過手隱，打打眼睛芽祭，硬是憑著他那人高馬大的身材，一把將童格從櫃檯邊擠開，自己領錢而去，卻不想，童格在門邊沒等到五分鐘，裡面劉東凱那粗大的嗓門就吼了開來。

童格心裡一驚，攔下童大山和劉長貴兩人，自己沖了進去，看到劉東凱指著出納正吼道：「媽的，今天不把錢分呀分的給勞子，勞子跟你沒完，當勞子是傻兒嗦，算不來數嗦？你也不去外面打聽打聽，勞子劉黑熊是那麼好騙的？」

「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那個三十五六歲的女出納緊崩著紅通通的臉，在劉東凱那近一米八粗大身軀面前，毫不怯場地回道：「又沒說不給你，只是現在社裡還沒那麼多錢，只有兩萬噠嘛，你叫我怎麼給？」

童格一攔劉東凱，臉上閃出絲光輝的笑意來：「大姐，那好久才有啊？你看我們這麼遠，跑一趟不容易，而且馬上還要去縣裡辦事，沒啥時間啊？」

「恩，這才叫人話嘛？」出納大姐雙眼向劉東凱身上瞟了瞟，氣得劉東凱直跳腳，如果不是有個櫃檯隔斷，只怕這小子還真要蹦過去揍人！

「暫時還不清楚，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也有可能是下周，誰曉得哦！」出納大姐彷彿跟劉東凱有仇似的，邊說邊向東凱挑釁來著，那眼神彷彿在叫：你來啊，你進來噻，進來打我噻！

童格一聽這話，便明白過來，這些人，看樣子是想要回扣。

揮了揮手，童格將劉東凱趕出去，扭頭向那出納陪笑道：「對不起，對不起，大姐，看你樣子，也是個爽快人，這樣吧，我們呢？的確時間相當緊，不可能經常來，而且你們信用社肯定還備有應急資金，給我們五萬六就行了，其它的，就算為了剛才我那兄弟，作為向你賠禮道歉的誠意吧，如何？」

「哦。。。這。。。」那女出納一聽這話，雙眼突然冒出笑容出來，臉上著絲紅意地不好意思道：「那怎麼好意思呢？這。。。這個賠禮也。。。也太多了吧？」

女出納絲毫沒說不用賠禮之類的話，反而是假惺惺地叫起多來。

「呵呵，不多，不多，以後，說不定我們還會跟大姐你打交道呢！到時候，還得請大姐你幫我們說點兒好話哦？呵呵」童格笑意著臉，內心裡卻是將眼前這虛情假意的女人從祖宗十八代操起，一直到她全家老小，眼下，不是得罪別人的時候，首要任務，是先拿到錢再說。

「那。。。那行，所里呢，的確還有筆應急金，我看這斷時間也沒啥急事，就先把兄弟你們的付了！」女出納打開保險柜，手腳並用，速度之快，讓童格很是驚嘆，如果全國所有的辦公人員都這速度，只怕，明天就能實現真正的**社會了。

「哈哈，還是格子你利害，幾分鐘不到，又弄了三萬多，看來，讀書還是有好處啊，哈哈！」到了外面，童格將錢交給劉東凱，劉東凱接過一數，卻打笑起來。

「哦，還差多少沒拿？」很顯然，劉東凱將剛才屋裡發生的事向兩位老人擺談了，童大山才這樣問來。

「四千！」

「四千？那好久能拿？」劉東凱打問道：「如果是明天的話，要不讓我爸留在屋頭，明天拿了再進城去！」

童格一聽，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劉東凱平時那混得人模狗樣的樣子，沒想到，這裡面的道道都沒弄明白？以後，城裡的火鍋店交給他，是否合理？

「還拿啥？不拿了，也拿不回來了，那是人家的回扣！」童格覺得很有必要將生意上的一些注意事項講解給劉東凱：「不然，你以後，光憑我們那根本就不值什麼事的土地證，能貸到款？」

劉東凱張大嘴巴，楞楞地望著童格，半天不語來，甚至就連忙兩位老人，也呆住了。

「你說的，那四千就白白送給那婆娘了，到時我們還錢的，還得還六萬加利息？」童大山張大嘴巴，鼓起雙眼瞳，彷彿要吃飯般問道。

「恩~不過，不是那女出納一個人得，那主任，肯定也有份，不然，他會這樣熱心？再說了，哪個所里的出納不是主任的心腹？」

「那我們不貸了！不貸了！」

「不貸？手續都辦了，不貸也不行，萬一真要不貸，還得賠維約金呢，也就是返悔錢！那更划不來！再說，不管我們現在貸不貸，對他們，沒有一點兒損失，甚至說不定，這幾萬塊，全都落過他們私人包里，嘿嘿。。。」童格搖頭低聲講解起來。。。

這種事，前世記憶里又不是沒有發生過，你合同簽了，再不貸的話，那錢很有可能他們自己得了，到時上面查起來，就說貸款的人沒錢還，必竟那合同黑字白字印的是有嘛！

「啊。。。」劉東凱三人再次驚呆了，他們不認為童格在說假話，必竟這種國家幹部辦出來的事，還得內部人員才能知曉，普通老百姓，又有幾個曉得，而童格就屬於那內部人員中的一員。

「還有，凱子，到時在縣裡開店后，你還得往工商、稅務、公安等部門去跑跑，凡是管我們的，有權管我們的，你都辦個一百啊、二百的紅包去。。。」

童格邊走邊向劉東凱低聲咕嚕著。。。留下後面兩個老人在一起共同長嘆：「黑啊，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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