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止境上境
丁卯道：「而方家如果重兵把守迷谷，那不是擺明了告訴其他人迷谷有至寶？」
我點頭，「說得也對。」
丁卯目光熾熱，「我之所以感覺可行，是認為，趙公子的幻境耍得出神入化哪，而恕丁卯大膽說一句，公子的幻境改善的餘地那太大了。」
我已經明白過來，「你覺得那些瘴氣毒霧，我可以為我所用？而瘴氣毒霧被我收走，更方便你在迷谷行走？」
丁卯點頭，「公子聰慧，一點即通。」
我不由道，「你尚且顧忌瘴氣毒霧，可見你不是完全熟悉迷谷世界？而我大可以轉身就走，回頭自己摸索。」
「這樣的話，」我問道，「我為什麼還要和你合作？」
丁卯背負宣花斧，振振有詞，「非常時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錯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
我哈哈大笑，「走吧，帶路。」
兩人魚貫而入。
……
我找不到的羽公子，此刻還是在異色齋躑躅。
那麼多地方坍塌了，就是偌大異色齋遺世獨立，壓根沒有潰敗的意思。
雖然說這歸功於造物天工的神工意匠。
但也不得不說老天有點憐香惜玉，能夠絲毫無損的，重災區獨此一家別無分店。
鬼公子忽然走進他的視野，手機卻捏著一本書，有滋有味的看著。
羽擎不由得皺眉，「是什麼書讓你這麼著迷？」
鬼公子嘖嘖稱奇，「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血食參同契，魂修可以，武修也可以，法修同樣可以兼容。」
羽擎疑惑道，「就是你趴在劍門內殿吃土，找了一天才找到的那本書？」
「是啊。」鬼公子誘惑道，「小羽，雖是邪魔外道，但端的是精妙絕倫，令人嘆為觀止，你要不要看看？」
羽擎撲了過去，喝道：「幫個忙，你也不儘力，和姓趙的一個德行！看我不一巴掌呼死你！」
鬼公子收起那本書，譏誚笑道，「你可悲不可悲？那個以後要睡了你外孫女的小子，明明到處查找你的下落。」
「你不把他發展為對異色齋挖地三尺的苦力不說，還躲著他！合該你找不到道侶！」
羽擎無言以對。
鬼公子又湊過來，好奇的道，「你真的還是超凡境？為了子嗣境界都不要了？要不要我們打一場，看魚躍境的我能不能一掌拍死你！？」
他越發猖狂，「羽擎，來，咱們打一場！讓我打死你一了百了！」
羽擎不堪其擾，索性摸出生死台，「來，要打是吧，讓我把你裝進去！」
鬼公子立刻乖得像綿羊，他收了那本秘籍，呵呵笑道，「羽大哥，小弟開玩笑呢，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他一邊東張西望，裝腔作勢找尋可能的複壁秘道。
他一邊找，一邊問，「老羽，你真的將這東西煉化了？那豈不是說以後你想要怎麼打造怪物就怎麼打造了？」
小羽，羽擎，羽大哥，老羽。
轉眼功夫，他一連換了N個稱呼。
羽公子黑著臉不說話。
鬼公子偏偏要去招惹他，「會飛的，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這地下潛行的？」
羽擎嘭的沖了他一拳，「你廢話真多！」
鬼公子側身凝望長咨嗟，「確實無疑了，你還真是超凡之身啊，你為何搭上趙公子那條線，真是瘋了，還拉我跟你一起境界下跌！」
他說著說著就又來勁了，「別用生死台，我跟你打一架！」
羽擎捏著生死台，冷笑道，「你說不用就不用了？」
鬼公子不由退了幾步，還是恬著臉，「咱們哥倆打了那麼多次，總是平分秋色，軒輊難分，你現在得了這玩意，我指定打不過你了，你就不能讓我過過癮，佯裝輸我一場？」
羽擎笑道，「這有何難，可以。」
鬼公子揮拳撲上，亢奮道，「來，打起來！」
羽擎於是高舉雙手，「我認輸了。」
鬼公子氣得一拳轟出，落在對面牆上，「羽擎，你個孬種！你耍我！」
牆壁上卻立刻裂開一道裂縫，轉眼功夫，又癒合了。
「一定就是這裡了。」
羽擎兩眼放光，「果然是可遇不可求，被你誤打誤撞就露出了端倪。」
鬼公子咬牙切齒，「老子後悔莫及了，這一拳我就不應該打出！」
羽擎哈哈大笑，「等此間事了，我再和打一場如何？」
鬼公子露出得逞笑意，立刻得寸進尺，「那在這之前，能否告訴我，你取走這個生死台是為了什麼？」
羽擎壓低聲音，「你聽說過秘宮么？」
鬼公子怔住，「造物天工的起源，秘金煉器的起源，幻海十三重天深處秘辛？」
羽擎點頭。
他捏著生死台，「這裡面有一道生死法則，是造物天工從幻海深處的混沌區取出來的秩序。」
鬼公子喃喃道，「天道秩序難以萃取，但混沌區的卻可以剝離，並且融入法器？」
他心猛然一跳，「所以，你竟然企圖用生死台感應歸墟深處的幻境混沌？」
「正是如此。」
羽擎誘惑道：「有興趣么，歸墟深處的路，朋友一生一起走。」
鬼公子乾笑道，「別開玩笑了，成功率太低，自古以來，去往歸墟深處的人，有去無回，我還是在世間逍遙好了。」
「你是少陰，我是少陽，陰陽對生死，剛好偕同行，所以我才屢屢與你合作。」
羽擎鄙夷看了他一眼，「你少陰若是個無膽匪類，你真是不配與我少陽相提並論！」
鬼公子受不了這個委屈，「人終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你要毫無意義去送死，我也要陪你去死？我少陰就是要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
羽擎從生死台上捻出一抹黑絲，一抹白絲。
黑白分明，如草蛇灰伏，忽然滿上他全身。
鬼公子駭然而驚。
他忽然發覺，對方身上像是披著天地兩儀，相剋相生，玄妙無窮，兼容了生與死的極致氣息。
對方舉手投足，彷彿都和天道如一。
不過超凡境，卻已經有了超脫止境的意思。
少陰脫口而出，「止境猶有上境，這是入門法門？」
「是啊，」羽擎笑道，「少陰，你可要與少陽同游歸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