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會
夜色已經拉開了帷幕，南城公園點綴著一盞盞亮著微光的夜燈，顯得有些朦朧。
秦風輕車熟路的在公園裡拐了十幾個彎路后，最終在公園的一角，一條泛著墨色的小河邊上，看到了抱膝坐在河邊草地上的慕容月。
這個位置路燈離的相對較遠，光線更為昏暗，卻依舊難以掩蓋那張白皙的側臉，那線條恰到好處，再有幾年，怕也是個禍國殃民的妖精。
「不對！現在也是個美麗的小妖精了！」
秦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作為慕容月同桌二年半的他，整個慶陽中學不知道多少人妒忌的恨不得能把他生吞活剝了。
可無可奈何，美人獨愛他這一款，偏偏美人還擁有著似乎不太尋常的身份，以至於學校高層，也難以左右她選個同桌這種小事。
秦風有些自戀的想著，同時已是快步走到慕容月的身側，坐了下來，後者側目看了他一眼，淡笑道：「今天你超時了5分鐘！」
「黃羽那小子拉著我掏心窩子，費了些時間。」秦風悠然道。
「怎麼！原本不是約好的後天晚上嗎？怎麼提前了？」
慕容月笑容不減，卻是悠悠的呼出一口氣，輕聲道：「秦風，我要走了。」
秦風目光微動，問道「走？這次又要走多久？」
他知道慕容月來歷不簡單，無緣無故消失個十天半個月這種事，對於秦風而言，早已習以為常。
每次離開，學校都會給她編各種各樣的理由，恐怕整個學校除了校長，也就他知道那些理由都是假的罷了。
可是，這次的她，似乎把這個「走」字說的太過於鄭重了。
「不知道！也許是三、五個月，也許是三、五年，也可能是一輩子。」慕容月淡淡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風眉頭輕輕的擰起，心中不由想到初次見面時的場景。
眼前這個看起來稚嫩的花季少女，卻渾身是血的縮在牆角，縱然血液已是浸透了她半身衣服，卻依舊眼神銳利的如同一頭野獸，對靠近她的秦風，充滿了警惕。
這些年雖然慕容月從未跟他提起過她的世界，但他能感受到，那絕對不是一個很友善的環境。
空氣微微凝滯了片刻。
秦風緩緩開口道：「保護好自己。」
「沒話說了？」
慕容月一雙美目凝視著他，透著一股子莫名的意味，縱然是以秦風的心智，也不由的呼吸微微粗重了幾分。
「沒有了！」
秦風話落，後者目光中一絲失落還未來得及露出，他已是手臂輕輕一勾，拉過了一具溫軟的身子，微微低頭，雙唇立即品嘗到了一片稚嫩的美好。
那明明身手了得的人兒，此刻偏偏沒能抗拒分毫。
足足過了三分鐘，秦風才鬆開柔嫩的紅唇，輕聲笑道：「說話實在是浪費如此良辰美景！」
慕容月輕啐了一聲，只是依舊躺在秦風的懷裡，那臉上殷紅似血，更顯得生動，美艷異常，半餉才又低聲自語道「不知羞恥！」
「那為了我這個不知羞恥的人，你一定要回來，不過，這次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要去哪？如果可能，我會去找你的！。」秦風牽起一雙柔夷，輕輕揉捏把玩著。
慕容月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還記得我之前傳你的那一篇吐納之法嗎？」
秦風微微點頭，若剛開始慕容月傳他此法他還心裡半信半疑，那麼此刻，他絕對不再抱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了。
為了了解這吐納運氣之法，他沒少了解人體經脈的知識，而修習此法二年時間，每一次呼吸都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一股氣流，順著任脈，直達氣海穴。
以前的秦風，體弱多病，自從他有了氣感以來，連感冒都沒有感染過，他絕不認為這是什麼錯覺。
「你覺得金庸筆下的武俠世界，有幾分真，幾分假？」慕容月盈盈一笑，接著問道。
「若是以前，我肯定回答那純屬虛構，可是現在我覺得，應該存在著那麼一個江湖，但肯定沒有那麼誇張！」秦風想了想答道。
慕容月輕輕搖頭道：「你錯了，真實的江湖，遠遠不是書里的江湖可以比擬的！真正的高手，甚至能夠御劍飛行，一個劍訣於千米之外，取人性命！」
秦風微微有些出神，這還能叫江湖嗎？這怕是仙俠世界吧？雖不及他夢中的那個世界，怕是也相差不遠了吧。
慕容月繼續道：「這個世界並不是我們看上去的這麼簡單，上古遺留下來的神話傳說，也並非是空穴來風，只是因為某些原因，過往被盡數封存，當然，總有些還是有跡可循的，一些傳承至今並未斷絕，先輩們總會留下隻言片語，預言未來。」
「預言未來？」秦風似是捕捉到了這四個字的不同尋常，「預言未來什麼？末日？如同瑪雅預言那樣？」
「瑪雅預言不過是一群教徒編織的謊言罷了！」慕容月有些哭笑不得的掐了一下秦風的手指。
「算不上末日吧！也許是劫難，也可能是機遇，誰能說的清楚呢！。」
「那你這時離開又是為了什麼？」秦風一邊消化著慕容月口中的信息，一邊問道。
「為了戰鬥，一場無休無止的戰鬥！」慕容月淡然道，只是在夜幕下，那看向秦風的目光中，夾雜著一抹難以察覺的不舍。
「戰鬥？」秦風低聲重複道。
在哪戰鬥？和誰戰鬥？
這個世界雖然各個國家之間有些小摩擦，也有些局部戰爭，但總體上是和平的。
劫難來自哪裡？機遇又是什麼？
一個個的問題，此刻對秦風而言都沒有絲毫的頭緒。
不過他沒有開口問，既然慕容月沒有告訴他，那說明這些他真的沒必要知道，亦或是說現在的他沒必要知道。
「我該怎麼進入這個修行界？」
這次秦風沒有再問怎麼找她了，做人，首先得心裡有點逼數，若是連修行界都進不去，找到了她又能做什麼？總歸還是累贅罷了。
「在一些高等學府，是有修行班的，除了正常的高考，也可以通過其他途徑加入，如果你的修為能夠進一步突破到聚氣第二境，凝氣境，倒是可以去滕江市滕江大學試試。」
慕容月其實有一句話並未提，秦風修行她給的吐納之法，足足兩年，都只是停留在感氣境，這樣的資質，縱然是踏入了凝氣境怕也很難再進一步，與她相差太遠，家族這一關怕是就過不去。
不過這又如何？
要不了多久，她會超越家族的所有人！
她會站在修行界的頂峰，那時她要和誰在一起，又豈是旁人可以左右的呢？
「凝氣境嗎？」秦風喃喃開口道。
慕容月所說的他倒是知道，那吐納之法首先便是聚氣境，聚氣又分兩個小境界，第一境為感氣境，第二境為凝氣境，看來他需要儘快想辦法突破了。
秦風停頓了一下，卻是又問道：「聚氣之上還有其他境界吧？」
「聚氣之上為通脈境，需打通周身奇經八脈，為接下來的運氣鍛腑做準備，因此，通脈之上為鍛腑境，如今的修行界，鍛腑境已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對了，若是日後你真的進了修行界，倒是可以想辦法結交一下佛宗之人，佛宗有一門專修睡夢之術，說不定能找出你嗜睡的原因。」
秦風點頭，沒有再多問，因為無論是修行學府還是佛宗，亦或是鍛腑之上，對他而言都太過遙遠，當務之急，他必須先突破聚氣境，真正踏入修行一道，才能稍微擁有一絲底氣。
不過，當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目光中不由閃動著一抹亮光，開口道：「月月，說了這麼多，口渴了吧！」
話落，已是再度低頭，擎住一抹香甜。
夜幕中，只留下慕容月的錯愕聲和若有若無的嗚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