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分析利弊
「你覺得咱兒子靠得住?他整天不務正業,花天酒地。你還期盼著他給你養老送終?想都別想了!別將咱們的骨頭都給拆了,你就該拜佛念阿彌陀佛了。」
陳夫人搖頭:「不會的......阿冰只是太年輕,還沒定性。等他年紀再大些,他就會慢慢懂事了。阿柱,你可不能不管兒子,不管我......」
陳水柱看著曾經相依相伴幾十年的老伴,禁不住暗自不忍。
「那小子究竟跑哪兒去了?你難道真不知道?」
陳夫人微愣,眼神躲閃來去。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哼!」陳水柱冷哼:「你倪殷紅在我面前能撒謊?我早就看穿你的小心思了!自我找黃鐵松那小子來家裡問話,你就偷偷讓人去告訴那臭小子,讓他趕忙躲起來別回家!是不是?你敢說不是?!」
倪殷紅垂下腦袋,眼眶紅紅的。
「我......我......我是擔心你一時生氣,指不定要掄起棍子打他。黃鐵松那小子個頭硬實,整天到處亂混,體魄粗壯。咱們阿冰打小就身體弱。萬一你氣不過來,下手沒個輕重,把他給打壞了怎麼辦?老陳,咱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陳水柱有氣無力嘆氣:「你就是整天這麼想,才會將他養成這個蠢樣。那小子究竟在哪兒?你得去找他回來,讓他來給咱們說清楚。」
「他......他沒在惠城了。」倪殷紅低聲:「他是開車離開的,至少得好幾天才會回來。我讓人告訴他,說等你氣消了才能回來。」
陳水柱冷冷瞪她一眼,問:「那小子沒託人跟你說什麼?」
倪殷紅點點頭:「他說......那女人他壓根不喜歡,讓我給點兒錢打發她走,不肯走就直接打出去。」
「混賬東西!」陳水柱破口大罵:「不喜歡還跟人家去賓館開房?!真特么不要臉!給點兒錢?!他還以為錢真的是萬能的?現在是一點兒小錢就能打發的時候嗎?!那個林家婆娘到處嚷嚷,吵得整個惠城的人都知道了!哪有可能那麼容易打發!」
「有錢能使鬼推磨。」倪殷紅低哼:「我看林建橋家的那個婆娘粗鄙得很,張口閉口都是錢。像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不是奔錢來的。咱不如聽兒子的,給點兒錢,給點兒東西,將她們母女兩人打發掉。只要有錢,想要封多少口都沒問題。」
「林建橋是廠里財務處的,我對他有一些印象。」陳水柱眯住眼睛,低聲:「那傢伙老實巴巴,又瘦又矮,沒什麼本事,不是一個能掀起什麼風浪的人。對了,他的婆娘在哪兒工作?」
「沒工作。」倪殷紅嫌棄皺眉:「整天在家好吃懶做,家裡全賴林建橋養著。聽說那老娘們脾氣差,素質也差,整天罵罵咧咧,是筒子樓那邊出了名的母老虎。」
陳水柱一聽就皺眉,不滿低聲:「如果是這樣的人,反而得小心一些。這本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她卻嚷嚷得滿天下都知道,顯然是打算徹底賴上咱家。」
「就是啊!」倪殷紅氣呼呼:「你早些時候不在,沒看到那母女倆人的噁心嘴臉。她們竟笑呵呵跟我套近乎,什麼親家母啊,什麼婆婆啊,氣得我夠嗆。她們當自己是什麼人?!竟敢來跟我家攀親戚!」
陳水柱冷靜了些許,沉聲:「她們顯然是打著要進我們陳家門的目的來的。」
「那肯定不行啊!」倪殷紅沒好氣道:「上次說的那個什麼趙琦,再怎麼說還算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家裡也算有些背景,算是配得上咱們家。那個我還只是勉強答應,這個什麼林大寶——我看著就心煩。跟她媽一樣,又胖又矮,模樣真不行。更不好的是,她顯然是奔著咱們家的大別院和家產來的。剛一進門,就張望來去,甚至還開口問我說以後他們的新房安排在哪兒。她一個供銷社賣東西的,有什麼資格來跟我搭話!」
陳水柱眯住眼睛,問:「那個趙琦的事怎麼樣了?落實了嗎?如果落實了,那這事可千萬不能讓她給知道了。」
「那個女孩我連見她一面都沒有。」倪殷紅鬱悶解釋:「我親自去到她家門口,可她壓根不在。我本想讓阿冰帶她上門,讓我仔細再瞅瞅,幫他把把關。可阿冰說人家忙,說什麼現在是暑假,她去南方看望她的父母親了。聽說她父母親十幾年前進了鋼鐵廠當領導,一家子都住在南方的濟城。」
陳水柱一聽就忍不住皺眉:「你們究竟是怎麼辦事的?我不跟你說了嗎?那趙家不是普通人能攀得上親的,讓你們麻利點兒去辦嗎?」
老伴向來傲嬌愛面子,偏偏卻沒什麼腦子。唯一的兒子不像自己,反而跟老伴如出一轍,正事從來干不好,烏煙瘴氣的事情卻一大堆!
「我去省城考察前是怎麼跟你說的?趕忙將人家姑娘帶過來見見面,然後先將關係確定下來。可以先訂婚,也可以先給她父母親說一聲,算是提前定下來。都一個多月了,你們什麼都沒辦?!」
倪殷紅撇撇嘴,不滿咕噥:「咱們又不是普通人家,哪能隨隨便便就跟別人家訂婚!你說的趙家,也沒你說的那麼好!我親自去看了,就一座老宅子,看著都老舊得很。」
「你懂個屁!」陳水柱粗聲罵:「人家趙家以前是惠城權勢最好的清貴人家,在京城有自己的府邸,還是御賜的!那是人家的祖宅,本來寬敞得很,後來政策變了,被迫分割成幾處,他們自家佔了前頭的四合院,其他都分配給其他人家。趙家人真正有權有勢的現在在帝都那邊,那可都是顯赫人家。你別說去上門,就是打聽也不敢亂打聽!」
倪殷紅被罵得有些慘,忍不住抱怨:「咱又不是惠城本地人,哪裡知曉這些啊!再說,她家頂多也就是小領導家庭,有權的親人都離得忒遠。娶了那個什麼趙琦,也不見得就能有什麼好處!」
「婦人之仁!無知!愚蠢!」陳水柱氣惱罵完,才仔細解釋起來:「人家趙家只留了趙淡名一脈在這邊看守老宅和祖祠,其他人都在帝都那邊。趙淡名他是整個家族在惠城的代表,儘管隔得老遠,帝都的長輩們都沒忘本,也沒忘記他。他儘管遠在南方海濱,在咱們惠城的市政局文化部還一直給他留著職位,級別搬出來跟我的一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