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你笑什麼？

市。

太陽晨起，月兒暮歸。龐大的機場那邊，半空中飛過來一架飛機，緩緩飛到機場小道上馳著，伴著超聲波漸漸減低。

兩抹身影從出口裡走出來，一個修長的身影和一個微胖的身影正並肩出來，一個微胖的男子突然說，「顧董，我去託運地方拿你的行李。」

「取吧。」

顧南戴著墨鏡，遮住三分之二的俊臉，墨鏡里是一雙有點紅腫的眸子，他抿了嘴唇，像是在努力壓下心底的痛處。

「南哥。」

很快在出口門外站著群人里走出來一抹身影，那少女梳著馬尾，長著似稚嫩的臉蛋，走向顧南面前過去。

「果果。」

顧南沒有伸手取下戴著的墨鏡，從墨鏡透過一看蘇果果在走向他面前過來，說來兩年後未見的現在，眼前的蘇果果還是和以前沒什麼變。

「南哥。」

蘇果果一見顧南終於來了，眼眶噙著的淚水終於流下來，在臉頰上劃過說，「南哥，素雅她……」

「我知道，果果。」

顧南不等蘇果果說完，張開修長的胳膊，把蘇果果擁入懷裡說，「素雅的事情，我知道了。」

「顧董。」

顧南的張秘書剛取行李過來，快步走到顧南身側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吧，果果。」

顧南鬆開懷裡的蘇果果，嘴角帶著一絲淡笑，有點傷感。

蘇果果點頭說，「南哥，我們今天要直接去殯儀館。」

「嗯。」

顧南伸手輕揉一下蘇果果的頭上說，「果果，等會我們見到素雅，不要在她面前哭，你知道，她最討厭誰在她面前流淚，尤其是你。」

「我知道。」

蘇果果在努力壓下來心底的難受，沒錯，她不能在程素雅遺像照面前哭呢。

離開機場，蘇果果去停車區取車過來，然後給張秘書來開車，蘇果果和顧南坐在後座，就這麼依偎在一起。

蘇果果的心還是很痛，特別難受，只能在顧南懷裡取溫暖，顧南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沉默著厲害。

張秘書邊開著車邊看著後鏡頭反射後面坐著的顧董，忍不住問，「顧董，要不要放音樂？」

聽音樂是可以調整自己的情緒。

可顧南淡淡回說，「不必了。」

在路上，顧南的心一直這麼疼，痛處瀰漫著他的血肉，在他腦海里容不下其他的事情，只有程素雅的死亡。

程素雅，我今天後悔了！

如果可以時光倒流，回到兩年前在機場，你問我，老顧，你真的要出國？既然是這樣，好好照顧自己。

如果可以倒流的話，我肯定不會慌逃到國外去了。

藍家。

程素雅做了一個夢，不是很好的夢，夢見自己被白薇薇和陳峰聯手害死她，是因為她睡淺，很快被噩夢拉回現實。

她掙開眼，不緊不慢直起身，額上留著汗珠，之前做噩夢留下來的。

白薇薇，陳峰。

程素雅眸底閃過一絲狠光，沒錯，她可記住了害死她的人，陳峰和白薇薇。

現在，她不會讓他們好過。

程素雅在衣櫃里翻找看看有沒有黑色的衣服，藍向晴生前穿的衣服太沒有流行，基本上是穿著過時的。

可見藍向晴生前平時不怎麼愛打扮吧，對衣裝來說沒有什麼要求的，這日子過的太頹廢了吧。

程素雅和藍向晴是相反的，她生前喜歡穿比較潮流的衣裝，基本上會穿自己設計出來的衣裝，還有其他牌子的衣裝，哪怕過時都要扔掉的。

她翻找到了一件普通的黑色衣裝，就這麼穿著下樓去，今天她是要去一個地方，殯儀館。

程素雅一下樓可聽到餐桌那邊傳來聊天的聲音。

「爸，向晴昨晚太過分了，她居然把牛奶往我一身潑，弄得一臟。」

是藍向冰的聲音，程素雅沒有驚訝她居然會把昨晚的事情告訴父親，只是帶著心裡泛起冷笑走過去。

走向餐桌邊有一個空位坐下來，程素雅像是充耳不聞，拿起葡萄吐司吃著。

「真有這事情？」

藍飛龍瞥了一眼程素雅淡定在吃著早餐，問身邊坐著的蘇明月。

「是的。」

蘇明月眸底閃過一絲恨意在說，「昨晚向晴對向冰動手了，幸好向冰沒有生氣，原諒她了。飛龍，你看看，一直以來，向冰很懂事，很乖巧，還對向晴很大度呢，不計較昨晚的事情呢。」

不等藍飛龍嚴肅得可怕在點名叫程素雅時，程素雅不由得輕笑幾聲，沒有說話。

「你笑什麼？」

蘇明月轉頭瞪著身邊坐著的程素雅一眼說，「向晴，你昨晚不道歉算了，看看向冰已經原諒了你，瞧瞧你今天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