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越重生
「不要……」木一心猛然從床上坐起,臉上的汗水已經將她的衣衫浸濕,她不停的大口喘著氣,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不知是一道夢境,還是真實所發生的。
看著周圍清晰的事物與燦爛陽光,木一心才放下心來,原來只是一個夢而已……
夢中的一切還那樣清晰,讓她驚魂未定……
她撫著自己的胸口,劇烈的疼痛讓她從夢中回到現實,明明已經被核彈炸得粉身碎骨,為何此時還完整的醒了過來,除了此時全身的骨骼像碎裂了一般疼痛不已之外,身體還是完整的。
「小姐,您終於醒了!」
木一心順著青澀的聲音微微側頭,床邊一個十三、四歲,長相頗為清秀的小女孩正淚眼娑婆的看著自己,剛剛那聲呼喚便是她發出來的。
木一心這時才發現自己此時身處在一間十分簡陋的屋子裡,除了這張還算是床的傢具,就只剩下一張瘸了腿的桌子,兩張斑駁的椅子,再無其它。就連窗紙都是糊了又糊的,即使關著,也能感覺到不斷有風吹進的寒意。
平靜了一下自己有些煩亂的心情,木一心半眯著眼看著小丫頭問道,「這是哪裡?」
「小姐,這是咱們的青蘆居里啊,您這一病就是五日,請了大夫來,也不見好轉!」小女孩將一旁疊放整齊的衣衫取來,衣衫的顏色已經褪淡,雖然看起來十分破舊,不過好在十分乾淨。
小女孩一邊小心翼翼的將衣衫給她穿好,一邊絮叨的說道,「多虧您醒過來了,否則王爺回府,您這個王妃不出府迎接的話,怕是又要落人口實,找您的麻煩!」
「王爺?王妃?」木一心皺起眉頭,她向來是個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什麼穿越之說,她認為那只是人們心中被壓力所制時,產生的一種對新生事物的美好嚮往而已,而今她不但真的穿越了,還已經嫁為人婦,這種狗血的劇情她認為只有在泡沫的偶像劇中才會出現,而今好巧不巧的讓她攤上了。
「對啊,小姐……難道您不記得了嗎?」小丫頭的眼眶再次紅了起來,似乎想要從木一心的臉上看出自家的小姐是不是發燒將腦袋燒壞了去。
「腦袋還有些疼,一時之間有點亂!」木一心有些汗顏的看著自己眼下所處的環境,腦中不時的出現一些零碎的畫面,只是太過零散,一時之間還無法拼湊而已,想著自己竟然沒有死去,無論如何她定是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可能是小姐的頭被石頭碰到了,傷了記憶,不過既然您醒了來便說明已經無礙了,慢慢的您會一一記起來的。」小丫頭喋喋不休的念叨著,眼睛里似乎還可以看到剛剛哭過的痕迹,「雖然主子並不被王爺待見,但是在這王府中也是真正的女主子!一會兒若是您的身子允許,還是出去迎接一下王爺比較好,您傾慕他這麼久,好歹也是這王府之中的王妃……」話沒有說完,碧璽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木一心感覺命運與自己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本來已經在絕望之中死去,沒想到竟然會穿越重生!重生便重生吧,這一醒來還已經嫁為人婦,這也太狗血了吧,不對,剛剛夢中那一條金色的光帶是什麼?好像那是自己臨死時含在嘴裡的月之輝所發出來的。
木一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與頭髮,月之輝並不在自己的身上,難道是遺失在了那處死寂之地不成?那可是她唯一留下父母親最後的東西了,看來是她在重生之時將它遺落,不管怎樣,她都要將之尋找回來。
「小丫頭,過來!」她冷聲的說道。
「小姐!」小丫頭有些緊張的來到木一心身邊,跪在床邊的腳踏上,怯怯的看著她說道,「小姐,您以前都是喚奴婢叫碧璽的,奴婢是自小便服侍您的碧璽呀!」
碧璽偷偷看著木一心,心下總感覺小姐大病一場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怪怪的,明明小姐之前的脾氣還是出了名的溫順,甚至有些懦弱,今日怎麼醒來之後整個人竟變得如此清冷?尤其那一雙異常清透的眼睛,似乎可以直達人心最深處。平時不都是稱呼自己的名字嗎?怎麼大病一場之後不禁性情大變,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尤其那凌厲的眼神,看著就感覺可以直視到內心,甚至有點怕人!
木一心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頭,打量的問道,「我……有一個墜子,像是月牙一般的形狀,淡淡的黃色極其柔和,不知道你可是收拾起來了?」
「小姐說的東西是什麼?碧璽跟隨小姐多年,從來也沒有見過小姐有這樣的東西傍身啊?」碧璽被木一心沒頭沒尾的問話呆了片刻,有點迷糊的問道,「我們從將軍府來到九王府之中,便沒有人重視我們,所有的東西也只是現在這間屋子裡你能看到的這些了。」
木一心看了看她,想問關於月之輝的下落,可是看她那懵懂的樣子,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處提起,無奈的只好長長嘆了一口氣,淡淡的問道,「剛剛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頭眼眶一紅,撲通一聲磕了一個響頭,哽咽著說道,「小姐,您別嚇唬碧璽,碧璽這就去給您請大夫來看看!」
「哎?」看著小丫頭倉惶跑出去的身影,想叫住時,她已經推開門跑了出去。
木一心不知道此時自己的身份,只是依稀從碧璽的口中得知自己是某一位王爺的王妃,不知道這位倒霉的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為何在這王府之中明明身為王妃,卻如此不受待見,而且自己怎會穿越到她的身體中來呢?
頭很疼,就像是裡面裝了鉛塊一樣不斷的撞擊著腦仁,身體也是疲憊的緊,木一心重新躺回床上休息,四處漏風的房子里,她只能祈禱自己可以用前世所修習的方法來恢復此時破損的身體……
「小姐,我將大夫請了來!」小半個時辰之後,碧璽氣喘噓噓的拉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進到了房間,看他滿身的書卷之氣,竟沒想到這樣的老者是一位醫者。
「張景山參見王妃!」老者微微躬了躬身子算是行了禮數,可是木一心卻明顯的感覺到他眼睛里不屑的光芒,雖是如此,可是他該有的禮儀卻是一點也沒有落下。
木一心輕輕向著張景山點了點頭,算是回了禮,心下里卻暗自算計道,「自己的醫術已經頗具造詣,身上的傷痛本已無大礙,但是在這陌生的環境之中,不管怎麼樣還是謹慎行事為妙,況且此時她所佔據的這個身體十分虛弱,與之前的她相比較的話簡直可以稱之弱不禁風,此次若是可以好好調理一番也是好的!也少去了自己的麻煩,此不甚好?」想到此處,她也便安然下來。
「請王妃伸出手來,讓老夫為您診斷!」
木一心將手放在脈枕之上,碧璽將一方手帕蓋了上去,站在張景山身側。
張景山微眯著眸子,輕輕捊著鬍鬚,半晌才將手帕收起,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緩緩說道,「王妃心火焦躁,氣血不合,身體倒是沒有大礙,只是需要多加休養,莫要再動心火,老夫現在給您寫一張方子,調理一些時日自然無礙!」
看著張景山在寫方子之時,木一心將碧璽喚到身邊,低聲言道,「現在可有多餘的銀兩,給張先生些賞錢!」
碧璽咬著嘴唇,不斷的攪動著手中的帕子,暗暗的搖了搖頭,看著她一臉的窘迫,木一心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單十分尷尬,竟然還如此困窘。
張景山看到木一心為難的樣子,輕輕揖了一禮,客氣的說道,「王妃不必客氣,月將軍為人和善,老夫與他也算是有些交情,這種小事微不足道,您也不必放在心上!」張景山雖然因為之前月雲心橫刀奪愛的事件而不恥,可是礙於月將軍的面子態度也算是和氣。
「您的這份恩情,本宮記下了,待來日必當厚禮相贈!」木一心尷尬的起了身子,對於這個老者,她總感覺到他目光之中的鄙夷,但是那種恭敬又不似作假。
收了方子,碧璽將張景山送出了宅院,不稍片刻便又憂心重重的回到了房間,看著手中的藥方,嚶嚶的哭了起來。
木一心被她愛哭的性子擾得不得安生,皺著眉責備道,「好了,不要哭了,若是在哭,我便不要你在我身邊服侍了,快點有事說事。」
碧璽咬著嘴唇,倒真是不再哭了,半晌才緩緩說道,「主子,自從您嫁入到王府之後,王妃每月的俸銀便一分也沒有收到,一直以來我們的吃穿用度都是小姐出嫁之時所帶的一些貼身之物來維持,此時我們……我們連抓藥的錢也沒有了!」
木一心挑了挑眉,不屑一顧的問道,「那我的母家呢?出嫁之時沒有帶嫁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