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雨水源寺 上
文長恍惚想要睜開眼睛,依稀看見一襲鵝黃,拚命的睜眼想要看清對方的模樣,卻不爭氣的又閉上了眼睛,沉睡了過去,暈前還在想「老師,學生不孝,怕是不能實現您的願望了,只是此處離「山谷」不遠,不知道老師能否得知,能否尋得到我的屍體,小師妹,師兄怕是沒有機會再看你一眼了。」
女子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見此人書生髮髻,暈過去盡然還一臉愧疚之色,對著暈過去的文長啐道「這般沒用,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跑上來,百無一用傻書生,害老娘擺好了姿勢都沒有機會做戲。」
然後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蛇,嘀咕了一句,「這花蛇修行了500年,到是便宜了你」旋即食指於中指一併指向地上的蛇,一劃一挑,蛇膽便破體而出,再一抖一挑,便見一個圓形的丹丸在三寸開口處凝聚,隨著丹丸的凝聚,花蛇徹底失去了生機,原本的蛇皮也變得暗淡無光,緊接著便破體而出,向著女子飛去。
女子收了妖丹,左手懸空拖著蛇膽道:「她差點嚇破了你的膽,便陪你一個膽吧」,旋即左手掌少一用力,變將蛇膽蒸成一股液流,只見右手向昏迷的文長並指一指,後者便張開了嘴,女子隨即左手向其一撥,膽液便像水龍一般飛向文長,隨即被咽下。
少傾,文長終於悠悠轉醒,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慢慢從模糊變清晰,只見前面近在咫尺有一張臉,剛剛的驚魂猶在,嚇得他搓著屁股撐著胳膊向後倒退,直到退了幾下頂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似乎還頂到了樹,這時定睛一看,前面是剛剛在廟裡的精靈小姑娘。小姑娘還是那身灰衣,臉上仍有奔波的灰塵。
二人對視了片刻,文長忍不住問道,「請,請問這位姑娘,這裡發生了什麼,我剛剛……」
還沒說完便被女孩打斷,道:「我剛剛也想學你尋些木柴,誰知到這看到這兩隻畜生相鬥,嚇了一跳,然後便見你衝來,隨即暈倒在了這裡」然後向文長背後一指。
文長向後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嚇得跳了起來,他竟然背靠到了一隻死去老鷹的身上,老鷹靠在樹下,喙上還帶著未乾的血跡,旁邊橫躺著那隻碗口大的長蛇。隨即聽到:
「然後這兩個畜生相鬥,兩敗俱傷,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聽聲音竟是懸而預泣,很是后怕的樣子。
看到眼前的姑娘如此可憐,文長想起了家中的小師妹一時憐憫心起,反倒不再害怕,說到「姑娘不要擔心,現在兩個畜生皆已喪命,再不能興什麼風浪。」
只見精靈姑娘看著他嘴角似乎輕輕一扯一扯,心道,剛剛不知道是誰差點嚇死,這時文長也想起自己剛剛明明都嚇得昏倒了,登時羞愧的無地自容,臉一下子火辣無比「在下,在下,這……」
精靈姑娘反倒破涕為笑,道:「公子,不必自責,這蛇有碗口粗,若不是我已然看到兩個畜生已經爭鬥,有逃生之機,說不得也要如此。」
文長想到自己膽量竟然還不如一個女子,仍舊是覺得羞愧不止,隨後咽了口唾沫,吧嗒了一下嘴,苦苦的,卻也沒有細想。問道「姑娘可曾受傷?」
「這倒沒有。」說到這裡,姑娘似是想起什麼,遂又抽咽起來。文長忙問道:「姑娘,既然畜生已死,你這又是為何。」
精靈姑娘突然抬頭道:「公子!」旋即似是想到了什麼,副又低頭喪氣的道:「算了,公子鬥不過他們的,只是小女子想起自己薄命,不自禁自怨自艾罷了。」
「在下雖不是什麼江湖豪俠,但從小老師教我,我輩當行正做直,雖然無法強管世上不平事,但既遇上了,姑娘但有所求,無不應允。」
似是怕她還不敢說,便又接著道:「在下雖舞不起五尺之刀刃,但自問還是會動些腦袋思考,說不得我們能夠智取。」
精靈姑娘,猶豫了一下道:「我叫玲瓏,本也生於富庶之家,一年前爹娘被惡霸逼得變賣土地家產,去衙門告狀卻含冤受獄,這兩個惡霸現在又想把我壓往益州城賣到青樓。一路上為了掩人耳目還逼我以師兄相稱,我若稍有不從便拳腳相向,故此只能忍著,裝作笑臉相迎。」
文長遂道:「那姑娘現在既已逃出,不如我們這就棄了這兩個惡霸,逃命去可好?」
精靈姑娘低頭眯了下眼睛,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二人在我身上下了一種毒藥,每日喂我解藥,所以才敢派我出來拾柴火,他們坐享其成。」
文長又問道:「那你可知解藥在哪裡?」
「就在剛剛和你說話的人身上。」
「原來如此,當真是苦了姑娘」,文長看了看四周,沉思了起來,精靈女孩看著他沉思「心裡也到覺有趣」,只見其片刻后道:「有了,此蛇我有在書中見過,如果記得不錯,當叫『尾弋』其下牙有麻痹之毒,上牙有殺人之毒,我且取了下牙塗於半邊鷹身,烤了贈與那二人吃,到時會轉贈另外一半上的肉與你,你切莫食錯,到時這二人麻痹不動,我們取了解藥逃亡。」
說到這裡他又問道「那你可以還有親人在世?」
姑娘答道:「我有姨娘在滁州,可以投奔」
「那便好,我進京會路過那裡,既然同路,也可以送你過去」
「謝謝公子。」
「姑娘千萬不要客氣,姑娘也勿要在這裡久留,否則會引那二人生疑,我在這裡將鷹處理好便回去。」
「小女子在此拜謝了」,說罷深深施了一禮便朝來路返回寺中去了。
文長也不敢在這山間久留,按計劃用下牙塗了半截鷹身,此時鷹已死,放了血,血液不再流通,到是不擔心另外一半也會染上。然後想了想,將蛇的上牙也用老師留給他路上用的餐具刀剜了下來,以備防身之用。收拾好一切,看到衣衫上染了些血,怕是很難去除了,心下很是心疼,出門時只背了了一套換洗,這下恐怕只能湊合一下了。
再說另一邊,玲瓏走了一段之後,見文長再看不見自己,背起雙手,嘴角竟還有了一抹弧度。化作另一個修長身影,另一個俏麗面孔,鵝黃衣裳,旋即身形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