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解說
陳儀琳操作電腦讓視頻回放。
聶倩倩抑揚頓銼地解說:
環境優美的校園裡,樹葉緩緩飄落,一名身材高高的男子走在校園小徑上,他手插衣袋裡,表情冷漠,面容俊逸非凡,多麼像超級明星出巡。
時不時有女孩子一臉緋紅地轉過頭來偷偷打量他,終於,有個女孩鼓起勇氣上前,攔住了他,遞給他一封信,他的手壓根沒從衣袋裡掏出來,抬眸,冷淡,揚眉,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女孩手抖得不行,情書直接落地,女孩掩面狂奔,注意,最引人注目的情節來了,掉落地上的情書被他豪不留情踩了過去!情書上留下了他那隻腳腳印的大特寫!
鏡頭慢慢移動,停在了腳印上。
陳儀琳與聶倩倩同時伸出左手拍了一下。
再看下面的評論,說什麼的都有,「不愧是我們學校第一冷漠校草,龍召青,你這麼對女孩子是不是太不妥當了?」
「龍召青,你了不起么!渣男!看了這段視頻,我對你粉轉黑,再也不喜歡你了!」
「樓上的學妹,你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我覺得龍學長這樣挺好的,不給人不恰當的幻想!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路轉粉!」
「支持龍學長,什麼女人都想得到咱們龍學長,做夢去吧!」
「對,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德性!咱們龍學長是普通人能配的嗎?」
「瞧那遞情書的,長相也就普通,不知道誰給她那麼大膽子!」
評論往下拉,丁小西越看背脊越冒冷汗,「這以後老大真要和誰談個戀愛,得頂住多大的壓力啊!如果被這些人知道,走在路上都得提防有人扔臭雞蛋。」
聶倩倩拍她肩膀,「放心,要想龍老大對哪個女人動心,那得下輩子。」她哈哈笑,「因為那個女人還沒出生呢!」
陳儀琳點頭,看了一眼丁小西,「小西,你剛才去問清楚咱們老大了?」
「問清楚了,他說這次來,真沒其它事。」丁小西臉色猶疑,「你們說,老大說話能信么?」
聶倩倩合上電腦,「老大不說假話,但如遇特殊情況他也不能控制。」
陳儀琳不以為然,「老大就是個吸禍胚子,他說的話哪能做得了准。」
丁小西深以為然,咽著唾沫連連點頭。
陳儀琳站得離她近,在她頭上聞到一股怪味,扇著鼻子說:「什麼味兒?」
丁小西說:「剛才和老大談完,出門時被衣架子勾了一下,放在櫃頂的一瓶東西打翻了。」
聶倩倩拍手,「確實,和龍老大說話需要勇氣,能保持端莊儀姿沒被凍死順利走出來,你算是不錯的了,勾到頭髮算什麼?你瞧剛才那視頻,這只是其中之一,有的女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磕磕巴巴地把對他的仰慕說完,他來一句,你哪位啊?從此龍召青成了那女孩夢裡惡魔,如此種種,數之不清!如果有人發起,我估計咱們學校能組一個被龍召青傷過心的女子天團了!」
陳儀琳點頭。
丁小西愕然,「你們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兩人互望一眼,同時垂頭笑。
丁小西看她們兩人表情,恍然大悟,「這視頻不是你們拍的吧?你們在專門研究調查咱們老大?」
陳儀琳尷尬笑了兩聲,「小西,咱們算是龍老大最親近的同學,正是如此,理當幫他挖掘長處,避免短處……」
聶倩倩直怔怔地說:「就是無聊罷!」
丁小西無語,「你們再無聊,也別監視龍老大啊!就不怕被他知道?」
陳儀琳說:「他早就知道,可他不在乎,只要別越過他的底線,他隨便你怎麼玩!在他眼裡,就沒什麼能提起興趣的,哎,虧他長了那麼一幅好相貌,簡直浪費,我們這麼做,是為了避免浪費,你看剛才那視頻,比某些影視劇好看吧?老大的顏值可真是讓人垂涎三尺!」
她接過丁小西遞過來的葯吞服。
聶倩倩把那葯塗了黃瓜來吃,嚼得嘎吱嘎吱響,連連點頭,「對,對,龍老大太無聊了,他的生活悶得死只螞蟻,小西,您能想得到一個人除了吃飯就是坐在窗戶前曬太陽嗎?連續曬上一個月?那一個月,悶得我差點發瘋!」
陳儀琳嘆氣,「但自從開始記錄咱們老大毀滅各種女同學遞來的情書時的情景,我們才感覺人生有了意義,你說,咱們老大怎麼能對美麗青春的咱們女同學那麼的無動於衷?咱們老大身上就沒有男性荷爾蒙這種東西?」
丁小西噴笑,「難說!」
聶倩倩說:「老大的人生,我等普通老百姓是不能理解的,我們除了記錄,就別研究了。」
丁小西無語嘆氣,拿了縷頭髮聞了聞,果然聞到股中藥味,說:「我先去洗個頭去,明天爬山,。」
兩人同時點頭。
丁小西還不放心,回頭問陳儀琳,「你沒在牆上看到什麼臉啊什麼的吧?」
陳儀琳搖頭,「沒有,沒有,你放心。」
丁小西這才走了出去。
……
霧氣升騰,夜幕降臨,,阿建提著水桶,直起腰來,看著瀰漫了整個泳池的霧氣,喃喃地說:「今兒霧可真大!」
忽地,有什麼長條狀之物從霧氣之中伸了出來,飄飛一下又縮了回去,阿建一怔,心說有人的褲子從樓上掉下來了?那是根褲腰帶?
他倏地興奮起來,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事,有人帶著小三在這裡偷會,被老婆查覺,打了起來,把那對男女的衣褲從窗檯全都丟了出去。
那個衣帶裙帶飄飛啊。
這種旅店,什麼事不會發生?
阿建激動了起來,側耳傾聽,盼望著能看一場大戲。
等了沒多久,又有條狀物從霧氣中飄飛出來,果然是根長長的褲腰帶,阿建興奮了,揚聲叫:「是誰,誰亂丟衣服?」
他向上一躍,一把扯住那根腰帶,一入手,便覺不對,那帶子粘稠滑膩,他一怔,扯了起來,卻沒有想象當中的一扯就到手之感,似乎有什麼東西扯住了另一頭,他一使勁,那根帶子長了一些,卻依舊隱隱有力量從帶子那頭傳至他掌心,拉扯著他,他不信邪,把那帶子在手腕上繞了一個圈,可帶子卻依舊還有,連接在霧氣之中,綳得筆直,他再繞,那帶子彈性很好,繞了幾圈之後,依舊在霧中延長,似乎沒有盡頭。
他忽然間害怕起來,手忙腳亂想鬆開那根帶子,可忽地,那帶子蠕動了起來,在他臂上纏繞,他驚恐地看著它蔓延上了他的身軀,他的腳踝,他的雙腿開始騰空,那帶子在空中綳得筆直,有鋼筋般的力量,忽然,纏上了他的脖子,把他往煙霧中拉了去。
「救命……」
月草拿著拖把走進溫泉池子,她似乎聽到了有人喊救命,可等她再仔細去聽,卻什麼也聽不見,她看了眼寬闊的水面,月光照射,水面波光鱗鱗,只有薄薄一層霧覆在其上,正常得很,她聽錯了吧?
忽然間,水滴聲又響了起來,滴答,滴答,滴答。
她茫然四顧,拿巴掌拍打耳朵,水滴聲似乎小了些。
「服務員,幫我把那條毛巾拿來!」有人說。
她抬起頭,假山後探出個人的身影,她認出來了,似乎是今天下午才到的那群大學生中的一位,忙小跑步過去,把木架子上掛的毛巾遞給了他。
那人裹著毛巾出來,託了托眼鏡,看她,「服務員,你沒事吧,打自己的耳朵?」
「沒事,沒事,對了,你看見阿建了嗎?」月草問。
「阿建是誰?」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