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吃生肉的隔離墩
現在我終於明白它身上的妖性是哪兒來的了,因為這東西太他媽像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了。
明明是一個死物件,可是怎麼看它都像是活的。
這種感覺,讓我毛骨悚然。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它的那雙眼睛,正在注視著我。
我頓時就起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呼吸都變得緊張、局促起來。
我被那東西嚇得心驚肉跳的,再也不敢跟它對視了,於是趕緊收回到了盒子里。
之後好半天,我才從那種心驚肉跳的狀態中緩過勁兒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後背都被冷汗給浸透了。
現在我終於明白隔離墩為什麼會做惡夢了,換了是誰跟這東西睡在一起,都會受不了。
我打定了主意,這東西真的不能再留了,明天說什麼都得處理掉,不然以後指不定還會作出什麼妖來。
躺在床上之後,酒勁兒漸漸湧上來,我整個人開始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半夜的時候,胃裡的酒燒的厲害,就把我給疼醒了。
迷迷糊糊之間,我就聞到屋子裡有一股子死人味兒。
白天的時候,這個味道還不是很明顯,我以為是隔離墩身上散發出來的。
可是到了晚上,空氣變得潮濕起來,這種死人味一下子就變濃了,嗆人腦仁兒的腐朽屍臭味直鑽鼻子。
我打了個噴嚏,心說不對勁兒啊,南紅觀音已經被我收起來了,隔離墩已經沒事了,怎麼還會有這種味道。
想著,我就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起來之後,我就覺得房間里有點兒不對勁兒,至於什麼地方不對,我一時也說不上來。
我打眼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兒,忽然就意識到那種不對勁兒的感覺是怎麼來的了:那個裝南紅觀音的盒子,居然是開著的!
我探頭往盒子里看了一眼,裡面是空的!
媽的,肯定又是隔離墩乾的!
這小子一直把這尊邪門觀音當寶貝供著,今晚他就不大樂意把東西放在我這兒,完全是被我強行留下的。
現在東西沒了,肯定是被他給偷去了。
我怎麼都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會賊到在自己家偷東西。
一想起他那副貪得無厭的樣兒,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次你說老子今天非讓你長長記性不可。
我悄不聲兒地摸出房間,為了不發出聲音,我連鞋都沒穿。
出了門我就發現,隔離墩的房間里微微透出光來,不過亮度不高,看樣子應該是夜燈。
我貼著門往他房間里聽,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啪唧啪唧的聲音。
那個動靜很奇怪,有點兒像是有人在光著腳在地面上踩水,又有點兒像人在吃東西的時候吧唧嘴的聲音。
期間還伴隨著叮叮咚咚的輕微響聲,動靜很輕,聽起來像是什麼東西仍在了地上。
隔離墩果然沒睡,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我悄悄推了一下門,是虛掩著的,他好歹沒賊到在自己家鎖門的地步。
我順著門縫,往裡瞄了一眼,裡面光線暗淡,果然是只開著牆上的夜燈。
昏暗的光線里,我就看見隔離墩正在床上鼓搗什麼東西。他的動作很大,搞的渾身的肥膘亂顫。
只可惜,他是背對我的,所以從我這個角度,根本就看不清他到底在幹什麼。
我打鼻子一聞,死人味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味道濃的直衝腦仁。
要不是眼睜睜看著隔離墩活蹦亂跳,就憑這股子死人味,我真的會以為這小子已經是個死人了,而且還是死的透透的那種。
我悄無聲息地推開了門,終於看清楚,隔離墩竟然是在偷吃東西。
這小子搖頭晃腦,又撕又咬的,看樣子他吃的那東西還頗有勁道,尤其是他嘴裡時不時地就傳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聽這聲音,那東西的筋頭巴腦不少啊,擺明了是肉的。
剛才的叮咚聲,就是他把骨頭丟在地上發出來的聲響。
看到這兒,我忽然想起了隔離墩那豬頭一樣的形象,心裡不由得好笑,心說他該不會真的是在偷吃烤乳豬吧。
豬八戒啃豬頭,那可就有的看了。
隔離墩吧唧嘴的動靜依然如故,感覺他吃的東西油膩膩的。
大半夜吃這麼油膩的東西,而且還是在死人味這麼濃的房間里,也不知道隔離墩是怎麼下的去嘴的。
想的我胃裡一陣泛酸,於是一巴掌朝他後腦勺就拍了過去。
我本意是想嚇他一下,誰知道我的巴掌還沒扇到,就見隔離墩一揚手,扔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光線昏暗,我也沒看清楚他扔的是是什麼,就下意識地伸手給抓住了。
抓在手裡,我才感覺不對勁兒,那東西圓了咕咚的,而且感覺很油膩。我心裡頓時一陣膩味,心說果然是他媽肉的,居然還有骨頭!
同時一股子刺鼻的藥水味夾雜著腐臭直衝腦仁。
我心裡一陣膩味,大吼一聲:「隔離墩,偷吃什麼呢!」
說著話,我就想把手裡的骨頭重新丟回到他的身上。
可是就在抬起手來的時候,那骨頭的形狀看著有點奇怪,於是就順勢瞭了一眼。
可是就這一眼,嚇得我魂兒都飛了。
那居然是一隻被啃掉了半拉腦袋的人頭。
腦袋上的肉被他啃得爛七八糟,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那半拉人腦袋還沒我的手掌大,這顯然不是成人的,甚至連嬰兒的都不是,頂多就是就是不足月的胎兒。
隔離墩偷吃的居然是不足月的人胎!
我渾身的寒毛都炸起來了。
此刻,隔離墩已經被我的喊聲驚動,猛地扭過身來看向我。
那一瞬間,我就看見一幕讓我魂飛魄散的場景:隔離墩兩手掐著一個白的異常的人胎身子,嘴正懟在沒腦袋的脖腔子上使勁地往嘴裡嘬,同時喉嚨里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他真的在吃死孩子!
發白的人胎和烤肉的形象在我腦子裡重疊在了一起,恐懼和噁心同時彙集在了我的身體里,我頓時就感覺胃裡抽搐的厲害。
我乾嘔了一陣,接著破口大罵:「孫子!你不是說吃死孩子的是觀音嗎,怎麼換成你自己啦!」
我大罵一通,誰知道隔離墩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個時候,我就意識到,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