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 第二章 槍
山子回到了家之後，把院子里掃了掃，然後回屋收拾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山子躺在床上想著，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和村子里有什麼不同，是說書先生說的那樣嗎？還是說就和村子裡面差不了多少？想著想著山子慢慢的就睡去了。
清晨，村裡的雞鳴聲穿透進屋子，山子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把屋裡的窗子推開，一瞬橙光就照在了山子的臉上，山子的倦意也漸漸的消失了，收拾了一下自己就準備出門了，今天要和李老頭說一下出山的問題，畢竟村子里就他出去過，中午還得去清姨那裡吃飯，還有答應給小胖子的禮物，今天還真夠充實的。
山子在屋子在隔壁的儲物間里找了下工具，就往東邊的竹林走去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給小胖子準備什麼禮物，索性就給小胖子做一個小竹馬好了，村子里的小玩意兒本來就不多，孩子們除了每天去聽說書先生講故事，還有在私塾讀書，基本就沒什麼小玩意兒可以給他們玩了，小胖子又是個調皮的主，山子就想給小胖子做個小玩意兒給他玩樂，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做什麼，就做個竹馬算了，本來自己小時候有一個，不過因為某年冬天的時候自己的柴火不夠了，給弄去生火了，當時的竹馬是王婆叫李老頭給自己做的，現在自己也要給小胖子做一個，山子就突然感覺到了時間過得這麼快，一瞬間自己就到了這年紀了，也該自己照顧別人了。
山子不一會兒便走到了東邊的竹林里，自己也有段時日沒來了，今年的竹子可長得不錯，數量上也要多些了，山子在竹林中轉了幾圈，挑選了一顆長得不錯的竹子給弄了下來，然後就扛著回家了。
回到家后，山子就去到了放柴火的房間，自己記得還有兩段很長的木頭沒有用掉，就把木頭拿了出來，做了兩個馬頭出來，這馬頭花費山子的時間可不少，最後也快到晌午的時候山子也把竹馬做好了，也到了吃飯的時間，山子看了看自己的圍欄里還有些什麼獵物，就挑了兩隻比較肥的兔子拿走了。
村子里也不是很大，山子的家和清姨的家也隔不了多遠，不一會兒山子就到了清姨的院門口。
山子走到了院門前：「清姨，我山子。」
咚咚咚....山子敲著院門。
「來了...」院子里傳出清姨的聲音。
院門打開后，山子就瞧見一個小肉球沖了過來，直接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小肉球直勾勾看著山子手上的竹馬道：「飲山哥哥，這是給我的嘛？！」
「當然是給你的了。」山子把竹馬拿給了小胖子。
小胖子接過竹馬，開心的蹦了起來：「謝謝飲山哥哥！我自己玩去了！」
清姨看著山子給小胖子的禮物，心裡十分高興，她是看著山子長大的，也算是山子的半個母親了，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是在村子里吃百家飯長大的，十分的不容易，如今長大了也沒有辜負村裡面人的期望，十分的能幹，對村子里的人都很好。
「清姨，給你的。」山子把兩隻兔子給了清姨。
「怎麼還帶這東西來，這麼客氣，快進來吧，飯菜都做好了。」清姨歡喜的說道。
山子跟著清姨走進了屋子，看著清姨做的滿桌子的菜肴，都是自己很喜歡吃的，清姨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有些東西都是村子里過年的時候才拿出來吃的清姨都做上了，自己從小到大村裡就數清姨和王婆對自己最好了，都算自己的親人了。
「山子別站著了，趕快坐下吃吧，你馬上就要出去了，清姨特地為你做的，出去了之後可得照顧好自己。」清姨關心道。
「謝謝清姨，肯定能照顧好自己的，清姨放心。」山子說道。
「陽陽，快進來吃飯了。」清姨叫著外面在玩的小胖子，小胖子就立馬跑了進來吃上，這小胖子吃飯的時候比誰都積極。
飯桌上，山子和清姨聊了一些家常，清姨也囑咐了山子出山之後一定要小心，還要照顧好自己，山子便答應下來，說等哪天回來了給清姨帶好東西回來，清姨卻沒關心這些，就讓山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別讓山子和他父母一樣出了事兒，山子也答應了下來。吃完飯後，山子和小胖子玩了一會兒就走了。剛出門，就看見李老頭在樹下依著，看著自己出來了便朝自己勾了勾手。
「咋了，李老頭。」山子走過去朝李老頭問道。
「跟我來，帶你去個地方。」李老頭說道。
山子跟著李老頭走著，便走到了村子的最南邊到了一個屋子的面前，山子記得這裡是村裡余鐵匠住的地方，不知道李老頭帶自己來這裡是做什麼，這李老頭對自己做啥事兒都神神秘秘的，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李老頭走到屋子面前敲了敲門，不過一會兒門便打開了，出來的是個身材普通，相貌平平的一個男人，就是村裡的余鐵匠了。
「老李，咋了。」余鐵匠開了門走了出來，詢問道李老頭。
李老頭往後看了看山子，然後對著那人說道：「老余，把我原來放你這裡的箱子給我拿出來。」
余鐵匠，這村子里的唯一的鐵匠，平時村裡人要做什麼工具都是找老余來做，從村子建立的第一天他就在這裡做活，手藝也十分的厲害，聽說余鐵匠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做這一行的。
老余往後看了看山子，隨後就回屋裡拖了一個大箱子出來，箱子上面都布滿了灰塵，看樣子就有些年頭了。
「自己開吧，我還以為你有生之年不會來拿了。」老余說道。
李老頭在自己的兜里拿出了一個鑰匙，走到箱子面前給它打開了，山子立馬湊上去想瞧瞧箱子里有啥東西，李老頭這種人還會在外面藏東西讓自己十分的好奇，山子上前一看箱子里就只有一桿銀槍，還有幾個自己不認識的小物件。
李老頭直接把山子拉到一邊兒去，然後拿出了放在裡面的銀槍。
「拿著，小子。」還沒等山子反應過來，李老頭直接把銀槍丟給了山子。
山子慌慌忙忙的把槍拿住，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讓自己非常的難受，就像這槍馬上要飛起來挑了自己脖子的感覺，山子頓時就想把槍丟在一邊。
「拿穩了小子。」李老頭瞧見山子想把槍丟了頓時就呵斥道。
山子聽見李老頭的話，又把槍拿住了，但是那股感覺卻越來越大了，搞得山子頭上直冒汗，旁邊的老余看見這一幕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李老頭看見山子把槍拿穩了就又把箱子鎖上，又交給了老余說道：「再擱你這兒放著。」
老余點了點頭，然後靠近李老頭笑眯眯說道：「不錯啊，老李。」
李老頭看著山子說道：「不錯是不錯，就是腦子有時候不太好使。」
老余說道：「呸，我看你老李還是喜歡得了便宜又賣乖，快滾吧，別擱我門口站著，干自己的事兒去。」
老余啪的一下就把門關了。
「跟我來。」李老頭轉頭對山子說道。
接著李老頭就帶著山子繼續往南邊的山裡走去，不知道繞了多少的小道，走到了一個空地上，這段路可給山子走憋屈了，自從拿著這把槍起，就感覺這把槍可能隨時把自己桶穿，那叫一個難受，但是李老頭又不讓自己放，也就沒敢放下，如果自己放了李老頭肯定要收拾自己，自己可不想被李老頭收拾。
走到空地李老頭便停了下來對著山子說道：「拿著是不是感覺不舒服？」
山子趕忙的點了點頭，心裡想著何止不舒服，那是害怕。
李老頭卻說道：「你能拿住這麼久已經不錯了，這把槍可不是那麼容易能拿住的。」
山子立馬就說道：「那我能放下了嗎？」
「不能！」李老頭隨即說道：「這把槍我放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拼了命要呢，今天我給你你就給我拿穩咯！」
山子也就沒了法子。
「這把槍是一位老朋友託付給我的，今天我把它交到你手裡，所以你一定要拿穩了，如果今天拿不住，那麼以後就拿不起來了。」李老頭說道。
「那是你哪位老朋友的？我還以為是你的呢。」
「張鎮遠。」
「張鎮遠？」山子聽著李老頭說的這個名字聽著有點耳熟，就是不知道自己在那兒聽過了，想了一會兒，好像村裡的說書的老頭說過，但是時間有點久了，自己也不太記得細節了。
「不知道？我記著那天那說書的給你們說過啊，你就不知道了？」李老頭說道。
「讓我想想。」山子回答道。
過了一會兒山子說道：「是不是什麼將軍？」
「征西大將軍。」
「那我記起來了，我靠，李老頭你還認識將軍？」
「別和我扯這些有的沒的，聽我說。」
「你就要出山去了，我就把這把槍交付給你，在外面也好有個護身的東西，這兩天就待在這兒吧，我把槍法教給你，沒學完就別想出山了。」李老頭說道，還沒等山子開口就說了起來，然後給山子練了一遍就離開了。
「沒學好不準給老子出來。」這是李老頭臨走的時候給山子撂下的話。
一個星期後，山林的空地里只見一個衣衫破褸的年輕人坐在空地上冥思，不是別人正是山子，山子已經沒吃沒喝兩天了，現在肚子呱呱的在叫，李老頭讓自己在這裡練習他教給自己的招式，但是自己怎麼練都要卡在十招那兒，後面的招式也太難學了，而且李老頭也只是給自己演示了一遍，這老頭還真是高看自己，現在自己也只好這樣坐著想著李老頭給自己演示的畫面了。
過一會兒，李老頭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看著面前坐在地上冥思的山子說道：「你小子這都幾天了，還沒有把這麼簡單的招式給記下來？！」
山子現在沒有功夫去理李老頭和他鬥嘴，腦袋裡都是想著李老頭演示的一招一式。
李老頭瞧見山子還是在冥思沒理自己，也懶得罵他了，就在旁邊的大樹下躺在了那睡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也快要落山了，山子就這麼坐著想著李老頭的一招一式，突然眼睛一睜眼前一亮，好像有個虛影的李老頭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重新演示著招式，山子就跟著打了起來。
熟睡中的李老頭感覺旁邊有動靜，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發現山子正在打那套招式，還打的有模有樣，李老頭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在隨著山子的招式舞動，便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小子....還真不錯...」李老頭小聲說道，嘴角露出一絲絲微笑。看著山子一點一點的打著自己教給他的招式，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山子不一會兒打完了招式，看向了旁邊的李老頭，嘴巴對著李老頭一翹。
李老頭看向山子這麼嘲諷頓時就火了，直接罵道：「只有形，沒有意，拽啥，老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所有兵器的招式都會了，擱我這嘚瑟。」
山子瞧見李老頭這樣說不高興了：「他奶奶的，你他娘就教了我這個，一個星期學完了還要咋樣。你當年？你當年還在街上討飯吧！你就吹吧，還所有兵器都學會了。」
李老頭懶得和山子鬥嘴：「槍，能拿住了？」
山子根本就沒有想到槍的事情，自己剛才耍的那會兒，感覺自己就隨便拿了個東西在那耍，絲毫感覺不到那槍的存在。
李老頭瞧見山子沒反應，哼了一聲：「滾過來，下山！」
山子立馬就屁顛屁顛的就跟著李老頭走了，剛才雖然感覺不到槍的存在，但是自己現在拿著槍，還是非常的不舒服。一路走到了李老頭家門口，山子隔老遠就聞到王婆做的飯菜的香味了，心裡那痒痒的難受，自己幾天都沒吃飯了，那感覺自己以後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了。兩人剛進屋王婆就看見了山子的樣子，那叫一個心疼，趕緊讓山子回家換了身衣服然後洗了個澡，然後來吃飯。
山子走後王婆對李老頭說道：「你咋這樣練他呢？都給孩子練成啥樣了。」
李老頭懶得理王婆，心想：老子不這麼練他，那他以後出去還不給整死。不過這話他可不敢當著王婆的面說，也不敢爭論，還沒等王婆抱怨完山子就會回來了。
王婆撇了李老頭一眼，然後滿臉關心的對著山子說道：「山子，快點吃，婆婆今天做了好多菜，都是你喜歡吃的！快吃！」
山子聽了王婆的話那可不管了，直接朝桌子上掃蕩起來，連幹了五大碗飯，不一會兒的功夫，桌子上的菜就被消滅光了。
李老頭瞧見山子吃完了，對山子說道：「出來吧，和你說點事兒。」
山子和王婆說了聲再見就跟著李老頭出了門。
山子跟著李老頭走到了村子里的橋上：「你現在還沒完全掌握這把槍，所以你有時候感覺這把槍會殺了你，這也是這把槍沒有認你為主，你要想真正的掌握這把槍，那就得使它沾上殺氣。」
山子聽到了李老頭的話便問道：「槍還要認人？為什麼要沾殺氣？」
李老頭說道：「哼，天下之物皆有靈，槍就沒有了？為什麼沾殺氣？這把槍沾了不少人的血，你雖然在山裡和不少野獸搏鬥過，但是遠遠還不夠，以後你想真正的掌握它，那麼你的殺氣就得蓋過它，懂了不？」
山子點了點頭回答道：「懂了。」
李老頭繼續說道：「這把槍的來歷我給你說過了，是當年征西大將軍張鎮遠的。我把他交給你，但是你出去之後不要向任何人說這把槍的來歷，我使了點障眼法，只要不是什麼頂尖高手都看不出來這把槍的樣子，當年張鎮遠死的很奇怪，可是驚動了不少人，所以你出去之後切勿到處宣揚，知道不？」
山子疑惑道：「他一個將軍怎麼不是死在戰場上？」
李老頭搖了搖頭：「這世上能取他性命的人兩隻手都能數過來，怎麼會死在戰場上。」
山子問道：「那他怎麼死的？」
李老頭瞥了一眼山子：「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今天把這把銀槍給了你，你也算他的半個傳人，如果你出去之後暴露了這把槍，那麼肯定是會引來不少麻煩，我也有個事兒交給你，出去之後如果你的修為能到了化氣顯物了，那麼你就調查下張鎮遠的死因好了。」
山子聽到李老頭說這些事兒便問道：「化什麼氣？調查你咋不去調查？」
李老頭當即就給了山子腦袋一巴掌，把山子疼的直撓頭,然後說道：「這世上充滿了真氣，你想要化氣顯物就要養天地之萬物，蘊萬物之生靈，這話我告訴你，你什麼時候參悟了，什麼時候就能運氣了，然後調查一事我不方便，所以我就勞煩你去，行了吧？小子。」
山子當即說道：「真氣？我看你說的這些不就和那說書先生說的什麼仙人一樣了？真假的？」
「你信就真，不信就隨你。」
「你就不能教我？」
「自己悟去！在問老子把你舌頭割了！」
在李老頭的淫威之下山子也就沒問了，然後李老頭走到橋頭對著山子說道：「張鎮遠的事兒很迷離，當年他一人一槍登上天下第十三的寶座，那可是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我在告訴你一遍，切記！在外面如果遇到張鎮遠的事兒務必都要小心！知道不！」
山子立馬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