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水之國海域。白日蒙陰如夜幕降臨。

一顆巨大的隕石從天而降。

不知道水之國和隔壁的雷之國怎麼看，我覺得挺壯觀的。人生一輩子，日全食也不一定見到幾次。這可是現場版天降隕石，多壯美啊，多能體現這操但的世界設定。我現在深刻懷疑水之國那邊亂七八糟的一片島嶼就是當年因陀羅和阿修羅撕逼撕碎的次大陸。

「哇哦。超大份星冰樂。還買一送一。」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我尬笑著緩緩蹲下，抱住頭頂，把身體內部能液化的全部液化。感謝龍地洞阿蛇，抱頭蹲防它們敢稱第一，蛞蝓都不好意思稱第二。

「您也趕緊躲海里吧。這玩意兒搞不好還有一顆。」

千手扉間神情嚴肅。「你自己躲海里。我去幫大哥。」

我眼疾手快抱住大腿，大喊：「帶我一起！」

扉間嘁了一聲，帶著腿部掛件閃回了柱間身邊，也就是木佛的頭頂。

千手柱間看到弟弟和侄女來了，先是高興，然後面色一垮。「斑變得好強，快打不過他了。」

「先別說這些，大哥你準備怎麼辦？」

柱間一愣。難道弟弟不是想到了辦法才來找他的嗎？難得啊！總是兇巴巴的扉間也會求到他頭上，為了維持兄長的尊嚴，這不得拼了。

他清了清嗓子，說：「我要用千手觀音試試。」

「那我用飛雷神輔助。」

大佬們在商量對策。對此毫無辦法，甚至算是激怒了宇智波斑的我明智的閉嘴在一旁當擺設。關於他們的配合，我似乎又有了一點想法。

「仙法·木遁·真數千手。」

柱間一瞬間進入仙人模式，眼瞼上方出現棕黑顏色，額頭出現一個圈圈。他雙手合十，召喚出擁有千隻手臂的巨大觀音像。觀音的體型比斑大爺的須佐還要高一頭，原來的木佛甚至沒她的腦袋大。

「喝！」

分散成半圓的觀音手臂向上高舉。一隻手指觸到了隕石的底部，破碎。兩隻，三隻，四隻，五隻，全被壓成齏粉。更多隻手指觸到了隕石底部，連帶手掌，手臂，肩膀。漫天舉起的觀音手臂如同參天的森林一般，撐住了即將墜落的巨大隕石。

這場奇觀對抗奇觀的結果，拯救世界小分隊暫得一分。

柱間咧開嘴，露出潔白的大板牙。

「哼。」

隔著老遠，我彷彿也聽到了斑大爺傲嬌的鼻音。

「別鬆手！我把它打碎！」

忍者之神牛筆啊！兩個影豁出命才托住一顆，他一個人就搞定了。

但一直托著也不可能，太傻了不說，還不利於防守。斑大爺趁機打過來怎麼辦？

我也運起仙術能量，想把頭頂的隕石用白激之術震碎。

沒等我出手，便宜老爹也哼了一聲。身影閃動了幾下，出現在隕石旁邊。

扉間在隕石上不知做了什麼手腳。唰！遮天蔽日的隕石忽然消失，千手觀音失去了壓力，手臂紛紛回收。雖然碎了一半，但還有數百之數。

另一邊，扉間帶著隕石閃現在空曠的海面上，將其扔下。海浪翻湧，滔天的水花泛著白沫遮蓋住隕石的影子。同是奇觀，體量更大的海洋寬容的收下了一顆……一座新的島嶼。

我眼睛一亮，發現了機會。

而斑大爺似乎也惱羞成怒了，一口氣召喚了三顆隕石分別砸下。

柱間面色嚴峻的看了眼弟弟那邊，和顏悅色的把我按到觀音肩膀上。「你死了就是真死了，不準亂跑。」

看到他周身爆發出的紫色查克拉，我想搞事的心熄了一下，老老實實的蹲在觀音肩膀上，仰頭看著天上的『買一送一』。」

百里之外的止水停下了腳步，身後的景象讓對面的敵忍都覺得膽寒。

「那是什麼？」

「一定是該死的宇智波的幻術！」

「殺了他！」

「為隊長報仇！」

人在極度恐慌的時候，總是容易做出事後一定會後悔的舉動。

宇智波止水眼眸里四角風車緩緩轉動，無形的幻術籠罩了這一片區域。

跳出來的，躲藏起來的，被嚇暈的，統統被強行拉入精神的世界。忍者們臉部扭曲到極致，帶著驚恐至極的表情紛紛倒下。

止水放下結印的右手，回頭看著天邊正在降落的巨大隕石。

有初代目和二代目在，春樹……應該會沒事吧。

他思索著，又順便藉助新的三顆隕石施展出燈籠幻術3.0版。一百盞燈籠的媒介可以讓幻境籠罩整個城鎮。

藉助了隕石的幻術又能覆蓋多大的範圍呢？

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在四處阻攔來犯的哨探，乾脆趁此機會一次性解決。

止水捂住眼睛，露出一隻單眼，將寫輪眼裡的幻術投射到最近的隕石之上。幾經反射，三顆隕石短暫的呈現出猩紅四角風車的形態，薄透的紅光從海面延伸到岸邊，再向陸地深處蔓延。

但凡看見這一幕的人們，無論平民忍者，均被催眠至沉睡狀態。

止水皺眉閉眼，一絲鮮血從眼角滑落。

這個術對身體造成的負荷比想象中還要大，真不知道完全版的無限月讀到底需要多少查克拉。也許只有擁有輪迴眼的宇智波斑才能施展出來吧。

不過他還得留點力氣，至少要趕過去看一看才會放心。

被幻術奪取神智的人們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萬徑無人，城鎮空巷。

一切彷彿遭遇了末日的打擊。

而宇智波止水冷漠的從上空掠過，背著孩子，向妻子的方向飛馳而去。

海面。

三顆隕石的帶來的衝擊力讓人絕望。柱間的真數千手撐起兩顆連彈，觀音的手臂被損毀殆盡，喪失了戰力。他神色間輕鬆氣息一掃而光，難得的彌散出一絲怒氣。

「馬達啦。你不該這麼做。」

「哦？還要繼續宣講你那偽善的言論嗎？」

斑冷漠的抱臂而立。

「也罷。你已經輸了，我不介意和老朋友在聊一聊。這世間唯一能交流的就只有你了。」

嘔——我為什麼在這裡，我應該在車底，看著你倆又在虐狗。

「你創造的國家存在矛盾。人們在渴望和平的時候，又渴望戰爭。人類總是不長記性，曾經經歷過的痛苦過了十幾年就能忘記。要做到只期盼和平而不可忘戰爭，就只能不做人類。為了守護重要的東西，就必須犧牲一些東西。在真正的夢想世界以外，都是如此。」

「這世上的事並非皆能如你所願。活得愈久，看得越清。現實就是無奈，痛苦和空虛。有光的地方必定有陰影。若想以一己之私維持和平，必會招致戰爭。為了守護愛，便孕育出恨。此間因果，是無法斬斷的，你不行。現實世界，既是地獄。只有創造出一個全是勝者，只有愛的世界，才能實現最終的和平。」

柱間語塞。這個問題，他們很早之前就談過。但是當年他沒能說服宇智波斑，如今又如何對他再次開口。

「這樣是不對的。不能這樣。」他喃喃自語，音量甚至沒傳出身前一丈。他感覺這番言論絕對有問題，可是又找不出馬達拉話語的漏洞。他也是為了追尋和平啊！

也就蹲在觀音耳朵上的我聽見了。

我小心翼翼的傳聲給他。

「大伯，你試試這個。」

柱間精神一震。是啊！他現在不止一人，還有弟弟，還有親人。大家都能幫他！可是斑……

宇智波斑獨自一人站在須佐的頭頂，眼神睥睨，冷酷到底。

他一直如此，從來如此。泉奈在時，也要站在他的側面。

「用邏輯來反邏輯。一邊擁護和平與愛，一邊又破壞著時間的安穩與愛。普通人有自己的愛憎，不受外界的影響。你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那你考慮過他們也想實現自己的夢想嗎？」

柱間在嘴遁宇智波斑的時候反應特別快。幾乎是我說出口，他就能一字一句不打斷的重複出來。

「普通人？他們沒有力量，更沒有思想，活在上層統治者的謊言之中。上層人要維護自己的統治不變。中層的人只想和上層人交換位置。只有下層之人，終日奔波勞累，在困頓疲倦中無暇旁顧，偶爾才關注到日常生活之外的事。他們若有心愿，無非是推翻現有的壓榨，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而我的夢想就包含了他們的夢想。生活在我的幻術之中，又有何不可？至於那些榨取人血人膏的垃圾們，也能在幻術中繼續他們醉生夢死的權力夢。」

靠！居然思考得這麼深入。忍界若有我D，斑大爺肯定是首席政委。

可是他的手段有問題啊！那還要什麼身體，直接挖出大腦養著，用幻術刺激感覺。還省去供養身體的麻煩。

我決定轉換思路。

「你的想法是對的。既然考慮了這麼多，想必你是一定要實施月之眼，是嗎？」

柱間急得心頭冒火。這是啥話？便宜侄女兒反被馬達啦洗腦了嗎？

「當然。」

「為了計劃的順利成功，你做過實驗嗎？」說完，柱間就是一愣。做實驗？月之眼還能先做實驗的？

「據我所知，木葉村曾經有個宇智波用幻術讓人在一瞬間渡過了餘下幾十年的人生，最終幸福死去。但他的寫輪眼遭到了不可挽回的損傷。馬達拉，我不是懷疑你。這世界上的人那麼多，你真的能確保每一個人都能在你的術中幸福永生嗎？」

斑皺起眉。宇智波里又出天才了？聽起來簡直像無限月讀的單人版。

「當然。」他傲然回答。他可是輪迴眼所有者，六道之後的第二個輪迴眼所有之人。如果他辦不到，這世間沒人能辦到。

「據我所知，無限月讀的媒介是月亮吧。你確定月光能籠罩整個忍界嗎？躲在屋裡呢，躲在地下呢，躲在深海里？即便他們躲起來，你也能找到。可這片大陸並不是平的。月光所及總有界限。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也能施展你的幻術嗎？月亮尚有暗面，我們所在地方就沒有背對月亮的一面嗎？」

「只要籠罩這片大陸即可。」斑的語氣變得謹慎起來。

柱間笑了。不用便宜侄女兒在下面出謀劃策，他也發現了好友掩蓋的很深的猶疑。

「馬達拉。這片大陸太過渺小，居住在上面的我們也同樣渺小。我們還沒發現所有隱藏起來的地方，還沒見到更遙遠的風景。也許在別的地方，會有更好的實現和平的辦法。」

「比如——」

我一臉懵逼的被千手柱間從下面提了起來，獻寶一樣送到前面。

又來？！

柱間誠懇的對著好友嘴遁。「春樹治下的音隱村真的很不錯。宇智波在那裡安居樂業，和所有人關係都很好。你當年的夢想其實已經被後輩實現了啊。」

「我們只是已死之人，未來還是要看他們啊！」

凸(艹皿艹)！

斑大爺目光快把我戳漏氣了啊！什麼叫矛盾轉移？什麼叫臨門一腳射偏？柱間大伯的嘴遁比大嚶的足球飛得還偏！接著找他的邏輯漏洞啊！說得好好的，煽毛線情啊！

在被斑大爺目光殺死之前，我毫不顧忌臉面的開始大叫。

「救我！多桑！」

千手扉間聽到了，但又沒完全聽到。

他剛剛轉移走隕石，就遇見從海上跑來的宇智波泉奈。比起鬼哭狼嚎但在大哥身邊好好的便宜女兒，顯然老對手想做什麼壞事更重要。

「你打算怎麼辦？泉奈。」

泉奈微微一笑，問：「斑哥是我穢土轉生出來的，我不死，他就不會消失。所以這次，你又可以殺我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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