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移動
這麼想著,我繞過了老太太轉身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了。老太太的情況其實比我想的還要不樂觀,她的腦子直接被絞爛順著鼻子眼睛流了出來,靈魂直接被了拉扯著撕裂。可是最讓她感到絕望的是她看見的那一切。
「難道真的攔不住了……」
「弟子無顏面見眾先祖……」
「你還活著么?」恍惚之間,老太太卻又看見了那個這回來的年輕人。
「有什麼事我能幫你的?」我沒辦法攔住老太太突如其來的死亡,但我也不是什麼事情做不到。
「上去……」老太太顫抖著遞給我一塊石頭樣的東西,上面已經被血液染透了,但是上面大大的「時」字卻依舊顯眼。
「把這裡沉下去……」
她話還沒說完,老太太手裡握著的石頭直接碎成了粉末,順著她乾枯的手指落了下去。
果真如她所說的一般,那個不知名的傢伙果然在盯著這裡。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嚇了我一跳,同時也讓老太太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一口氣沒提上來,她就整個人砸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這一切發生的措手不及,我直覺愣在了原地,良久才回過來。我蹲下來順手捏了一把玉石的粉末混在手裡,又確認了它的手感,隨即,心裡有了目標。
「咯咯……」忽然,地上那具屬於老太太的屍體忽然從喉嚨里發出了西索作響的動靜。老太太原本垂在地上的乾枯手臂忽然青筋暴起,支撐著她的屍體立了起來。
我見大事不妙,立即用匕首直刺她的腦袋。匕首刺到半途,卻被她用爪子接了下來。
在抬頭時,這具屍體就是沒有思想的走屍了,受盡折磨的死法讓它更加暴躁,直接對著我就站開了了雷厲風行的攻擊。
我費力很大力氣都沒能把匕首扯出來,於是乎我乾脆丟棄了匕首,換上了別的武器。
我把搜刮來的急凍符往它身上一丟,轉頭就往上面跑著。老太太的「遺言」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我能確定的是,她想讓我拿著那枚玉佩去上面做某件事情,讓什麼東西「沉下去」。
她那一枚玉石被不知名的力量摧毀成了飛灰,但哪個幕後兇手恐怕是沒有想到,在我這裡,還有一枚玉石。
那枚跨越了戒備森嚴的監獄,忽然出現在我身邊的玉石。
身後的東西被急凍符凍上了一會,隨侯珠又恢復了行動力,它搖了搖腦袋上的冰塊,以最快的速度沖著我撲來。急凍符沒有困住它很久,不過我的目的原本也不是凍住它。
而是判斷它的實力。
我原本以為老太太的屍變是那個幕後兇手搞得鬼,於是忌諱的地方就變多了。但是現在看這個東西的實力,似乎並不是來自幕後黑手的傑作,而是更像……
那東西迎面朝著我撲來,我不避不閃,直接就站在了原地對上那東西。它靠近我的時候,張開了大嘴,而在它的口中,忽然有什麼一閃而過。
我立即把手裡藏著的烈火符混著自己的鮮血丟了出去,符咒連著鮮血一起打在了那東西的臉上,立即燃出一片壯觀的火海。
這具起屍的屍體立即墜入了火海,火焰以極快的速度燒掉了它的皮肉,只剩下一具骨架。在火海里,有什麼東西在猙獰扭動著,慘叫著,掙扎著往外爬著。
那些是蠱蟲。也許是和老太太接續生機的秘法有關,抑或是老太太原本就沒想活下來,這些蠱蟲原本就是幫助她完成屍變的因素之一,也是她的計劃之一。
即便是死去,也要繼續看守著這個地方。
解決了眼前的隱患,我就繼續順著樓梯往上攀爬了。塔內的階梯居然是盤旋向上的,這讓我多廢了不少力氣,也同時看盡了周圍的所有景色。
不同於最底層的十二個等人高的石像,約到上面石像的數量也就越多,同樣的,他們的比例也就愈來愈小。等我走到樓頂的前一層時,周圍的石像已經變得只有人頭大小的,石像的圖案的模板也從類人變成了完全的非人類,長得千奇百怪,形態各異。
他們擠擠攘攘地堆積在一起,顯得有些擁擠和不對稱。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這些傢伙的一直都在看著我的方向,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出乎意料的是,白塔最上面的一層,卻沒有任何石像。
上面是尖塔頂,腳下是木枝的地板,我打著手電筒照過去,地面彷彿還在光芒下閃過絲絲金光,華貴非常。
最頂上的這一層的正中央,懸浮著一柄巨大的思南。司南下方用不知名的文字刻印出了巨大的陣法,繁雜多變,看得我有些腦袋發漲。
最上面一層樓也找到了,那麼我現在要讓什麼東西沉下去?中間那柄司南么?
我在樓梯口轉悠了幾圈,最後朝著陣法試探性地踏出了第一步。
「嘶!」一股電流從我的腳底板直達我的腦袋,衝擊地我兩眼發昏,口鼻處都溢出鮮血來。我立即收回了腳,整個人往後倒去,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這個陣法就和看上去一樣,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東西,剛剛那下攻擊分明是沖著把我弄死的目標來的,如果不是電流被轉移走了大部分,我現在估計已經被由內而外被電熟了。
我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里的血液味,把方才分走電流拯救我的東西撈了出來。
是我的那枚玉石,現在它彷彿充滿了電一樣,玉石身體都開始微微散發出熒光,整個都變得通透了起來,彷彿一汪清澈的碧綠泉水。
所以這東西究竟要怎麼用?難道還要在讓我帶著它去「充電」一次?
幾經考慮,我順著地板把玉石往陣法的一角退了過去,等到玉石一接觸上陣法,我立即就鬆開了手,以免再次被點到。
而這一次,我不僅沒有被電到,玉石也成功發揮了他的作用。
之間玉石接觸陣法的地方,亮起來星星點點的斑狀物體,看上去不過巴掌大小,通體呈藍色,從暗金色的陣法上一直衍生到沒有陣法的地方。
我試探著順著藍色光斑踩上去,這一次,我並沒有被陣法攻擊。這麼看來,這塊石頭還是非常有用的。
一路踩著藍色的光斑,我來到了那司南的正下方,那巨大的司南正懸浮在我的腦袋上方,一動不動,我的位置簡直是觸手可及。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司南的方向伸出了手。
司南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入手的感覺十分冰涼,那股子寒意一直從手指尖傳達到骨頭縫裡。所謂十指連心,手指劇痛的狀況下,我拉住司南的手都有些顫抖。
我稍微用力,司南懸在空中紋絲不動,十分頑固。接下來我就開始逐漸加大力氣,試圖把司南從天上扯下來。
最終,我接著司南把自己吊了起來,整個人猛的往下一沉,憑著我的體重和衝擊地慣性,才讓這柄司南稍微移動了一點。
也就是移動了這一點,彷彿只開了個不得了的頭一般,整個司南都開始傾斜,緩慢的向下飄移著。
與此同時,我能感覺到周圍的塔身也在微微顫動,積攢許久的灰塵開始往下撲簌簌地掉落,塔身在緩慢地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