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光頭黨

「咱這也算是給後來者留點紀念。」秦壽嘟噥道。

任堯也有樣學樣，掏出鑰匙做出了和秦壽相同的舉動。

做完了這件事，兩個人又無聊了。

秦壽同學走到窗戶邊，抓住上面的鐵棍，學著遲志強唱《鐵窗淚》地悲苦模樣大吼：「什麼時候才能逃離這個鐵窗生涯啊，我哭，我哭，我哭哭哭……」

突然，秦壽愣住了，透過窗戶他看到了站在小黑屋外的蘇舒，對方此刻正一臉焦急的站在小黑屋外。

任堯也看見了。這個清秀的鄰居似乎永遠都是安靜平淡的樣子，而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則很容易讓人疼惜。

任堯突然變得急躁起來，不止是他，就連秦壽也有點魂不守舍，看見這樣一朵嬌嫩鮮花露出這種讓人心碎的焦急面容，沒有誰會不心疼的。

就在這個時候，小黑屋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一顆鋥亮的光頭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校警隊長在光頭身後揮了揮手，「出去了別再惹事啊。」

這就出來了？

秦壽和任堯兩人詫異的對視一眼，這與他們想象中的興師問罪的場面似乎不太一樣。

「不就是打個架嗎？多大點事。」牛搽在兩個新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不是說要導師來領人嗎？」

「屁大點事。」牛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打過招呼了。沒事，這都是小事，哪個新生不打架啊？要是在學校里什麼都不做，以後出身社會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打招呼。」

「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任堯向秦壽和牛搽點點頭，然後頭一扭，一臉平淡的從蘇舒身邊走過。而蘇舒依舊是一副柔弱微笑的模樣，蓮步輕抬，跟了上去。

「這小子骨子裡還真是挺有傲氣的。」秦壽笑了笑。

而牛搽的手掌則是再一次重重拍上了秦壽的肩膀：「走吧，別看了，再看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有本事自己也去泡一個。」

「切。」秦壽一邊走一邊回頭對光頭說道，「一個？哥一泡就要泡倆！」

秦壽如同小弟一樣跟在牛搽的身後，穿過了大半個校園，然後到了教育樓前。

這是負責辦理宿舍交接的新生接待處，牛搽這個時候帶他過來就是為了幫他分配宿舍和拿到鑰匙。

「西大還有黑社會？難道他是光頭黨老大？」

秦壽看見牛搽如同自己金光閃閃的名字那般牛逼哄哄的走到桌子前，對著兩個正在啃盒飯的牲口說道：「快點，弄個房間。」

那兩個看上去像是老鳥模樣的牲口，居然也剃著鋥亮的光頭。

果然是光頭黨啊。

只見兩個大光頭抬起了腦袋，滿口的抱怨：「不是吧，老大？這都準備收攤了，你還帶人來？這小子是你朋友？」

「哪這麼多廢話。」牛搽瞪了倆光頭一眼，擺擺手，但是接過兩人遞上來的鑰匙，愣了一愣，「呃？九號樓？」

「你這個朋友倒是運氣好……」一個光頭繼續埋頭啃飯，另外一個則是用筷子剔著牙，說道，「今年系裡擴招，宿舍不夠了，本來多出三個人，說好是要和其他系的新生擠一擠，但是沒想到人太多，連混合宿舍都分配不下。所以系主任老王沒辦法就只能弄了間研究生宿舍備用。你也不是不知道，中文系每年三四百號新生，總會有幾個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來報道，所以這件備用宿舍一直用不上。今年倒好，全來齊了，所以這間宿舍就便宜這群小鬼了。剛才有一個小白臉已經先去了，加上你這位便宜，四個人，剛好。」

像中文系的新生住的學生四舍是四五十年代的老建築了，年代比學校里很多老樹都要久遠，每間宿舍原先都滿滿當當的擠滿八號牲口，放上一個兩層的木架子就算是行李櫃。除去中間的書桌，每個人的平均活動空間不足一平方米。在如此狹小的空間里，不說睡覺難受，就算你放一個屁，恐怕也能讓整間宿舍噁心上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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