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朔時沙漏

「但今天回來的能早些，聖誕節那些犯罪……總之能少些，至少不會在到半夜了。」

「太慘了。」諾娃深感同情地拍了拍迪克肩膀，「全年無休還沒有工資，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迪克又無奈地笑了笑：「但這些事情總需要人做，總需要有人逆著人群披荊斬棘將陰雲斬開。」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畢竟公主殿下在城堡里等著呢，不是嗎？」

離晚餐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冬天天黑的早，藍黑瞬間就侵佔了橘紅的地盤，張牙舞爪地宣告自己的威力。諾娃也逐漸有了困意，她打算先在卧室睡一會兒，以免進行聖誕活動時犯困。

卧室的窗戶上有了白霧，靠近窗戶就能感受到冬日的寒意。諾娃玩心大起，在窗戶上畫了一幅畫。畫這副畫讓她的手很涼，但她很開心。

儘管這副畫很潦草，畢竟是在窗戶上畫的，可她用了最大的心思去畫。

畫上是她、迪克、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他們四個人在聖誕節吃晚餐的Q版圖象。

「多應景呀。」諾娃為自己鼓掌，「統統你快看——」

哦，她忘了，系統正在升級休眠，突然系統不說話讓她很不習慣。

總之諾娃是抱著滿心的期待入睡的。

她醒來時周圍沒有什麼變化，除了十分寂靜以外，不過晚上韋恩莊園總是很寂靜。

「幾點了？」剛睡醒諾娃有些迷惑，她穿好鞋看了眼牆上的鐘錶，這一看就讓她瞬間精神。

十一點了！

她竟然一覺睡了這麼長時間！她以為才兩三個小時！

諾娃開始懷疑她是否能再睡，不過這個問題在更大的疑點前已經不重要了。

按理說這個點阿爾弗雷德應該叫她，如果她沒有自己醒的話，可是阿爾弗雷德沒有。

「阿福可能是覺得我還可以睡一會兒吧。」諾娃這樣說著，沒升起懷疑，只打算去找他們。

她哼著不知名的歌，向餐廳走去。走到餐廳后她的確看見了一些飯菜，但是不見人。阿爾弗雷德、布魯斯和迪克誰都沒看見。

「好奇怪。」諾娃開始覺得不太對勁，她來的時候路過了大廳，大廳里也沒有人。

大宅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可怕。

其它的功能室例如圖書館影廳什麼的這個時候不會有人，而且如果有的話從門的縫隙中透出的燈光也能告訴她。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

「他們應該在蝙蝠洞。」諾娃這樣判斷道。

有了方向她就又前往蝙蝠洞，不知為何，走的過程中她的心跳劇烈，像是有什麼東西不懂規矩地亂跳一樣，讓人煩的很。

「迪克說今天能回來的早一些……或許是他們遇到了什麼問題？」諾娃還在推測具體原因，「這樣的話就很好解釋了阿爾弗雷德為什麼沒有叫我而可能在蝙蝠洞了。」

但她進入蝙蝠洞時也沒看到人，空曠的蝙蝠洞了更突顯冬日的寒意，靠近風口的機器上了霜。電腦還停在一個界面上，上面充滿著高速跳動的複雜符號。

蝙蝠洞怎麼也會沒人？這個結果讓諾娃十分驚訝，蝙蝠洞也沒人她就真推測不出來他們在哪裡了……

不，他們在蝙蝠洞，只是沒有在外部。

諾娃再次環視時看見了醫療室打開的縫隙，那裡有亮光。

醫療室這個詞讓她的心跳的更快了，近乎要蹦出來。

醫療室醫療室，提到醫療室總不會有什麼好事情。那裡有希望，但更多的是……

無數個糟糕的猜測出現在諾娃的腦海里，她忍不住攥緊拳頭。

不會的，她告訴自己，不應該有誰出事情，明明沒有什麼預兆。他們可能只是在包紮傷口，只是不小心受了傷。

一定是這樣。

諾娃輕輕地走過去，輕輕地推開門，似乎這樣就能減少什麼。藲夿尛裞網

但這樣什麼也不會減少，更加糟糕的結果依然毫不動搖的擺在那裡，嘲笑著人的自大無力。

迪剋死了。

她看見了他的屍體。

現在用屍體形容都不太準確，因為醫療台上躺著的迪克並不完整，甚至很難將其和身體聯繫起來。他的身體太過破碎，也缺少了很多。制服更不用說，披風沒了一半，『R"字上全是血跡。

諾娃僵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她知道她應該說些什麼，但她什麼也說不了。冷在一瞬間變的刺骨，穿過所謂的保暖衣物，穿過皮膚，直達神經。

冷意將她的思維與喉嚨抓住，強迫她直面現實。

阿爾弗雷德最先看到諾娃進來，他見諾娃一瞬間便怔住的神情嘆息了一聲，無奈地說道：「事情正如你看見的那樣。」

他說起時聲音都帶著顫抖，彷彿這句話充滿著尖刺有千斤重一樣。而它也的確扎的人生疼。

這句話讓諾娃銹住的大腦開始轉動，但她也隔了好半天才問：「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不相信。」

為什麼迪克會死？迪克怎麼可能會死？

諾娃覺得整個世界都是虛幻的，她認為她在做夢，夢醒了迪克就會站在她面前笑著跟她說話。

噩夢過去了就好了，是的，現實不是這樣子。

可阿爾弗雷德的嘆息還有蝙蝠洞的寒意都在不斷提醒著她，不要逃避了，這就是現實。現實不會因你的逃避而改變分毫。

「我們去的樓房被裝了觸髮式炸.彈，我們注意到炸.彈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撤出了。」布魯斯解釋道，他的聲音比過去更加沙啞。

他雙拳緊握，錘了下醫療床，其力道之大無異於懲罰自己，而他卻像沒有感受到一般：「迪克為了救我……還有其他人……」

布魯斯的聲音里透露著苦澀與哽咽，還有著無法掩飾的自責。

「他犧牲了自己。」

諾娃徹底放棄了幻想，她清楚幻想什麼都改變不了。

她要提起精神，拋棄不冷靜與慌亂，她有辦法，她絕對有辦法救下迪克。保護超英也是她的任務。

迪克不會死，任何一個超英都不會死亡，在她接下任務的那一刻起她就發誓過了，為此她可以付出所有。

仔細思考一下，快點兒，仔細思考一下……

對了，卡牌！！！

諾娃急忙翻看復活卡牌，但她不得不失望了，迪克不符合復活條件。

【道具卡：誓言重生】

【等級：SSR】

【陣營：守序善良】

【描述：勝利的旗幟插在廢墟上，紅色的旌旗迎風飛舞，英雄，你應該看到這一幕，你應該被鮮花和掌聲包圍。】

【注意事項：1.無使用時間限制，無使用頻率限制。】

【2.所有心懷信念死去之人皆可復活。】

這是一張極其逆天的卡牌，但任何卡牌都有使用限制，它也不例外。沒有在時間和頻率上限制你那必定會在使用對象上限制你，否則它也不會是一個金手指了。

迪克並沒有心懷信念死去。

這不是批評什麼的，而是事實如此。

心懷信念的定義顯然是系統定義的，但諾娃也能推測出個大概，無外乎就是人為了拯救世界不得不犧牲的時候，那樣死去的人們都會心懷信念。

沒關係，諾娃這麼安慰自己，你又不是只有一張適應現在狀況的卡牌，辦法總有更多的。

女孩想到的可用卡牌有兩個，只是第二個沒有第一個來的方便。

【道具卡：朔時沙漏】

【等級：SSR】

【陣營：絕對中立】

【描述：時間之河奔騰不息地流動著，似乎很難改變。但你只要稍加一小步，就能讓河水中的一部分倒流。這隻存在於時間之河上的神奇沙漏，倒置它究竟會發生什麼呢？藍色的沙粒流盡時一切會稱心如意嗎？】

【注意事項：1.倒流時間試使用者需求而定，但會有一定誤差。】

【2.重置空間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會分毫不差地對應到現實上。】

「布魯斯。」諾娃開口了，她有了決定，儘管這個決定很艱難，「我有辦法。」

布魯斯愣了一瞬，他知道諾娃有很多神奇的道具，但他從來沒想過這些道具能使一個人復活。

復活……這是個讓無數人趨之若鶩的東西，極少有人能拒絕它帶來的誘惑。生死人肉白骨，它代表的含義更多是從古至今人類都在追逐的東西。

——長生。

「什麼辦法？」阿爾弗雷德問了在場的人都在思索的問題，「它對你有影響嗎？」

聽到阿爾弗雷德第二個問題諾娃的情緒突然波動，她要哭出來了，如果不是理智強行壓制住了奔涌的情感的話眼裡就要奔湧出來。

這就是她所喜愛的他們啊，即使在這種時刻也在意他人。

「它本身沒有影響。」諾娃實話實說。

這就意味著它以外的東西有影響。如果她在重置空間里受傷了那在現實中也會受傷，死亡也是一樣的。畢竟注意事項上寫著呢。

不過自然，意外不總是會發生，只要小心點一切就沒有問題。而且死亡也是馬甲死亡，對她來說只是換個馬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