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肩膀有人
明明大太陽,室外溫度30℃!
我一驚,手裡的垃圾袋嘩啦一下掉在地,我剛彎腰去撿,房間里又恢復了溫度。
拍了拍胸口,我呼了口氣,隨後兇巴巴的道:「我們人有句話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反過來,鬼不犯我,我便不去為難它!相信你也是個有文化的鬼,聽的懂我說什麼!」
我提著垃圾袋出門,在小花園晨練的護士王昕成看到,還問我急匆匆要去哪裡,隨便找個理由我就小跑出衛生院大門,大概找了個路口將垃圾袋埋了后,我頭也不回的離開。
重新站在房間門口,我深吸了幾口氣,掏出鑰匙開門,進屋,房間里安安靜靜的,床上、桌上、衛生間都沒再見那塊手錶,這下我徹底安心了。
這天,琵琶寨為蘇曉英的陰婚喝喜酒,連衛生院住院的病人都去湊熱鬧了,因此一早上我給一個感冒發燒的村民開了葯后,就再也沒接過診。
中午吃過飯後去我找江燕生,原本想跟他反饋一下手錶的事,不料有村民告知江燕生已經離開琵琶寨了。
我沮喪的回應了一聲,轉過身這才發現老鄧媳婦也在,她的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剛哭過。
鄧大娘問我:「柔醫生,你也來找江先生啊?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倒也沒什麼,」我嘆了口氣,看了她一眼,沒忍住問了句,「鄧大娘,大家都在開開心心的吃飯喝酒,你怎麼……哭了啊?」
鄧大娘一聽我這話,當時就垂下臉,聲音弱弱的說,「唉,你鄧叔他……他神經了……」
鄧大娘看著我一頭霧水的樣,就講道——
昨晚老鄧被兩隻怨靈給嚇暈之後,人就不太正常了,一開始是發高燒,後來好了就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
這個不一樣隨意還看不出來,跟老鄧說話什麼的老鄧還挺正常的,但是說著說著,老鄧就把褲子解下來了,這隔壁鄰居的基本上都見過老鄧下體了。
而且老鄧是不分男女老少的,跟人聊著聊著就把褲子給脫下來。
一開始大家還勸老鄧,「哎呀,老鄧哇,你這是幹什麼呢,老都老了咋這麼不害臊呢!」
但是老鄧嘿嘿的笑,大家越是勸,他還越脫下來給大家看。
這事兒一早上就傳到全村人耳中,他們說老鄧應該屬於腦子有問題了,用現在的話來講就是精神異常,讓鄧大娘趕緊送去城裡精神專科醫院看看。
但是鄧大娘說沒錢,然後大家就說,這村長職位恐怕要重新選了。
我聽了這些,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末了鄧大娘嘆口氣說:「唉,作孽啊。」
看著鄧大娘躬著腰,手裡拄著根拐杖,步履蹣跚的身影,我有些難受,老實說,老鄧除了貪掉老五哥塞的那兩萬塊錢,其他都蠻不錯的。
返回衛生院,我剛跨進大門就與徐欣箋迎面碰上。
徐欣箋上衣著緊身黑襯衫,下身白色超短裙,一頭精心打扮的波浪般的秀髮隨風飛舞。
這麼性感妖嬈,也不知道要幹嘛去。
徐欣箋伸手撩了撩耳際的發梢,看著我說道:「誒喲,剛要叫人去喊你呢,這麼快就回來啦?」
「有事嗎?」
「這不,市婦幼明天要舉辦乳腺癌多學科診治論壇會嘛,張院長叫我和寒之也一塊兒去,你呢,就乖乖的值班守夜哦,3天後我們才會回來!哦,對了,這幾天病人很少,除了工作之外需要你把檔案室里的所有文件、資料等等都整理整齊,要努力哦。」
很顯然,徐欣箋這是在向我炫耀來了,說話的語氣也帶著高傲。
我學她的語氣,臉上掛著無比純潔的微笑,「放心吧徐醫生,難得進城,多玩幾天再回來也無礙哦。」
「誒喲,柔醫生果真從大城市來的,一點都不嫉妒呢。不過,你還不知道吧?」徐欣箋忽然神秘兮兮看了我一眼,「這琵琶寨陰得很,晚上天黑之後,不能在村子逗留,不能跟著任何人走,有人叫你的名字,不能回頭……」
聽到徐欣箋這話,我噗呲一笑,「徐醫生,想必你還不知道江先生當初選我作助手的真正原因吧?老實說,你講的那些我一點都不怕。」
「哎呀,真的是一點都不識好人心呀。」
徐欣箋比我高出半個頭,此刻俯下身子,半個圓滾的肉球在我面前晃著,但這不是她的重點,她甩過一面小鏡子到我手裡,「你別不信我的話,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腦門,你最近是不是總感覺額頭髮涼?總有人在你面前飄?還感覺你肩膀上有東西,很重,壓得你肩膀很痛?」
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我不知道從哪回答,因為,她說的都是實話。
我歸咎於這幾天沒睡好的原因,也可能是中邪導致的。
我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懂這些?網上看來的嗎?」
「哎呀,柔醫生你真是個傻瓜,網上的東西你也信?實話告訴你吧,我有個親戚,是算命的,很多年前她來我家住了半個月……」
我再問:「那你怎麼看得出來我肩膀上不舒服?」
徐欣箋突然看著我,陰惻惻的笑了一下,「當然啦,我能看到,你肩膀上的那個人呀。」
不,不應該是看著我,她的目光是從我臉上掠過,看著我肩膀上面的方向的。
聽到她這句話,我渾身一顫。
我?
我肩膀上的那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