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當晚,雲澈一直坐在亭子里,看著從前蘇南錦做得位置看得許久。其實,他知道今晚是七夕節,剛知道的他毫不猶豫的走到蘇南錦的那裡,可遠看著還有一大段距離,卻猶豫了。呵,我來這裡作甚,想完,他看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但是又不知為何,又來到了這裡。兮顏在一個丫鬟的攙扶下,站在湖邊看著雲澈。王爺,這是為何如此傷情?
兮顏在聽到下人們討論著今天是七夕節,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來找王爺,想和他一起過這個七夕節。
兮顏看了身邊的丫鬟一眼,擺擺手示意她離開,那丫鬟鞠了一下禮,輕聲說道:「那等姑娘有事奴婢再來」丫鬟退了下去。
兮顏慢慢輕聲地走去,生怕打擾到雲澈。走到他身後,兮顏也不開口,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
「你怎麼來了?」雲澈突然開口,其實他早就察覺到兮顏了,在她走來的那時候就知道了。
兮顏楞了一下,她自認為自己的行動已經足夠的微小了,可還是被雲澈知道了。她溫聲回答,「王爺,你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嘛?」
「沒有,你的身體不好,先趕快回去休息吧!」雲澈的語調變得溫和些,他心情很不好,但不想牽連她。
「王爺,沒事的,我也好得差不多了。王爺要是有什麼事,可以與我說說,也許我還能為王爺減去一些憂煩」兮顏不想回去,今夜這裡就只有她和王爺二人的獨處時間。
先前雲澈去看她時候,不是有大夫就是有下人們,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她不想放棄。
見雲澈不說話,她又開口道:「王爺,你可以跟我講講我之前的事嗎?」其實她真的很好奇,自己之前的事情,怎麼救得王爺,她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雲澈看向她,半響才開口:「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的身份,只是之前我患重傷時被敵軍追殺,所幸被你帶回了一個小村落,並為我醫治好了,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以後有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
雲澈淡淡的說,不知為何,他之前真的很想找到兮顏,更在之前聽雲知棠說她情況的那一刻,緊張的不行。但是現在,他好像發現,自己對她的感覺只是終於那份救命之恩而已。
「哦,是嗎?」兮顏有些許失望,原本她還以為,她和王爺或許有更多的接觸,或者,他愛過自己。那天,雲澈把她帶回來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她真的把它牢牢的記在心裡了,她以為,雲澈是愛她的,才對她那麼好。
可是現在,兮顏看著雲澈的眼睛,好像是真的看不出什麼情意所言。即使是這樣,那她也要雲澈喜歡上她,她一定要。
次日,雲澈很早的就來到了蘇南錦的房門口,裡面還在嗜睡的蘇南錦沒有半點要醒的跡象。
門口二人聽到腳步聲猛地驚醒站了起來,他們倆生怕王妃離開,驚慌的說道:「王妃,使不得啊!」這王妃要是離開了這裡,這罪他們可承擔不起啊。
雲澈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門口,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那兩人揉揉眼睛慢慢的睜開,知道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對上了雲澈的那張沒有絲毫波瀾的臉嚇得連忙跪了下去,「王妃,是我們倆的錯,是我們的錯!」二人急忙開口,他們這偷懶睡覺的模樣怕要被王爺狠狠處罰了。
「你們先下去吧」雲澈淡淡的說,二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往日以他們這種不認真的態度,還能想現在相安無事?「王,王爺,你」其中一人確保自己沒聽錯,又小心的詢問。
雲澈臉色迅速黑了下來,瞪著那二人,「難道還要本王說第二遍?」冷冽的聲音說出,二人連忙連滾帶爬的跑走了。二人走後,雲澈還是站在那裡不動,就這樣看著,蘇南錦,不知為何,本王總是,總是無緣無故的會想起你,無緣無故的。
聽到門外的聲音,蘇南錦被驚醒,嚇了床,穿好衣服往門口走去。一打開門,就對上了雲澈那雙無比漆黑的眼眸。雲澈看到蘇南錦下意識的移開視線,莫名的,有些慌張。
蘇南錦被雲澈嚇了一跳,一大早就站在人家門口,要嚇死人啊。她沒有看到雲澈閃躲的視線,看了他一眼就看向門口旁,奇怪,昨天那兩個人呢?有些疑惑,「王爺。你怎麼來了?」
「這是我的王府,為何不能來?」雲澈平定心情,冷冷的說。蘇南錦白了她一眼,「好!你能來,這整個王府都是你的」哼,誰不知道是他的,何必強調,這明顯就是赤裸裸的炫富。
「你,昨天過得好嗎?」雲澈有些猶豫的開口,昨天一整天都不讓她出來,她應該很悶,很氣吧。蘇南錦狐疑的看向他,這王爺今早燒壞
腦子了吧?
一大早就出現在我房間門口,還問我好不好?這擱誰那能過得好啊,「呵,王爺你還知道關心我啊,」嘴裡滿滿的諷刺。她生氣也是應當的,「那本王今日起就可以需你出去了,但是,要出府的話一定要跟我彙報,更不能,隨意和別的男子出去。」
她和雲知棠的關係愈發的好,雲澈覺得,他們倆似乎比他這位夫君的關係還要好。算了,能出去就不錯了,我也好久沒去看周姨和孩子們了,不如這次就去看一下吧。「那我謝謝您了」蘇南錦看了一下天空,笑著說:「王爺,你起這麼早應該還沒吃早膳吧,沒事的話你就先去吃吧,嘿嘿!」
雲澈臉色不好看的皺了皺眉,「蘇南錦,你就那麼討厭本王,還迫不及待的趕本王走?」
蘇南錦生怕又惹這為陰晴不定的王爺生氣了,等下又要把她關起來了。擠出一個很好看的笑臉,「王爺,怎麼會呢?王爺你長得那麼那麼的英俊瀟洒,風流倜儻,我還求不得您多留一會呢!」
雲澈嘴角微微上揚,看向她,「既然如此,本王就滿足你。」說完,他就徑直的走了進去,坐下,「去把早膳拿過來,本王就在這裡用膳。」
蘇南錦氣的死死瞪著他,「我好歹也是王妃」你怎麼能吩咐我去幫你拿早膳。只是話還沒說完,後面也不知道什麼來了兩個丫鬟,微微鞠禮,道:「是,」就轉身離去了。
「哈?」蘇南錦看著那兩個丫鬟,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丟死人了。雲澈笑出了聲,「哼,王妃剛才是想說什麼啊?」
「啊,我剛才又說話嗎?興許是王爺你聽錯了,你的耳朵本來就不好使嘛,」那晚他冤枉她的時候還牢牢記得呢,想到了什麼,感覺雙手捂住嘴巴,眯起眼睛看著雲澈。
雲澈臉上沒有半點的不快,還是繼續笑著說:「哦?本王耳朵不好使,但是,這次本王可是聽到了哦。」蘇南錦放下手,走到他對面的板凳上坐了下來,笑著說:「王爺,我剛才是說,我好歹也是你的王妃,這種事不用麻煩下人們,我完全可以去幫你拿。」
轉移話題,呵,雲澈不再說話,往四周看了看。突然目光被後邊的窗戶旁看了過去,窗戶下面有一個香囊,那個他不陌生的香囊。上揚的嘴角慢慢放下,目光冷淡了許多。
蘇南錦看到他臉上的變化后,也趕緊往那邊看去,糟了,雲知棠的香囊怎麼又掉了,這下慘了。她急忙站起來解釋,「王爺,那個那個,那個只是,只是上次我在書房的時候撿到而已,我這尋思還沒找到機會還給他嗎,嘿嘿。」
雲澈也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蹲下去撿了起來,細細的看著那個香囊。要知道,這個香囊當初可是胡婕妤親手繡的,分別給了雲知棠,還有他一個,用手輕輕的撫摸著上面繡的兩隻蝴蝶,笑了笑,也掏出了自己的那一個。
蘇南錦走到他身後,看到了雲澈拿出來的那隻香囊,與雲知棠的那隻差不多,也都是蝴蝶,但是綉工略有些粗糙,一看就知道就這個的人定是個不善於這些針線活的。
雲澈看著兩個香囊看了許久,他還記得,自己的母妃在她一出生時,就走了,把自己託付給還懷著一個月身孕的胡婕妤。胡婕妤對他很好,並沒有因為血緣關係什麼的而偏袒雲知棠,雲澈性子很冷,從小就這樣,與雲知棠的性格幾乎天差一別。
在他五歲的時候,才從其他妃子那裡知道自己並不是胡婕妤的親生兒子,自己的母妃早就在他一出生的時候就死了。也是自從那以後,他便不再喚胡婕妤為母妃了,但是胡婕妤還是很照顧顧他的。
在他八歲那年就出宮拜師學藝了,當他回來之時,卻沒看見雲知棠,只是知道,他去為胡婕妤守孝了。回來時的雲知棠看似還是像以前一樣,但是,卻讓他覺得,雲知棠身上有一種陌生感,但又好像還是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