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姐自小就跟著夫人學女紅,東奔西走,寸步不離,母女二人感情深厚。周姨又是夫人從小到大的丫鬟,直到小姐出生那年才來了到這裡幫夫人看著這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們,夫人的離去無論是對小姐還是周姨,都是無言的痛。
「小蝶,趕緊的啊!」周姨回過頭笑著看了看還躇在原地的小蝶,「哦哦,我來了」小蝶很快地跑了上去,其實現在過得也挺好的,每個人都那麼地開心,沒有傷心的事,這樣的生活多充裕啊!
「小姐啊,外面冷,趕緊進屋坐,這些活我和小蝶來做就好了」周姨看著一身粗布男裝的蘇南錦,心底微微發酸,自從夫人走前,小姐哪裡受過這些苦啊。
這麼多年的吃穿都是小姐自己一分一分得攢來的,別人的大小姐都是養在府內的千金,只要小姐沒日沒夜的綉著那些夫人教她的女紅拿去賣錢。其實她當初有勸過蘇南錦,實在不行就把這裡散了。
但蘇南錦執意不肯,這裡是母親開設的,她也不能讓這些可憐的孩子們流露街頭,她不忍,也不舍。
「沒事的,周姨,我們快點把這些東西搬回去吧,等會我們還要趕著回去呢!」蘇南錦說著便伸手把地上的糧袋搬了起來,周姨也不再說什麼了,便也俯身去搬地上的糧袋。這重量,周姨抬起頭望向了走在的蘇南錦,小姐不覺得重嗎?小蝶看到也趕緊去搬起地上的糧袋:
「哎呀,小姐,這也太重了吧,你怎麼搬起來的啊?」小蝶望向前邊的蘇南錦。
蘇南錦頓了頓,也不說話,繼續往前走。是啊,比往常加了分量,可是她怎麼感覺沒那麼重呢?多半是多年練得的吧,也挺好的,不然做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什麼都幹不了。
東西都紛紛地搬進去了,這來回已經折騰不久了,也沒多少時間了。蘇南錦示意了小蝶該走了,小蝶趕緊把袖中僅剩的兩根金條拿了出來遞到了周姨的手裡。周姨看著這兩根金條,驚訝的問:「小姐,你從哪拿出來那麼多錢啊,你還把這都給我了,你怎麼辦啊?」
「周姨,沒事,你放心拿去就好了,我如今也嫁到了靖安府,也不知道下次來要什麼時候了,你切線拿著這些銀子去,待我有時間了,再來看你。」蘇南錦微笑的說著,小蝶一上來保住了周姨的頸脖:「周姨,你不知道靖安府多無聊,也不我們出去,那圍牆又高,想出去一趟都難」
「好了,你們既然已經嫁到了王府,就好些本分些,王府也不想自家」周姨說道,「好了,我們知道了,周姨,那我們先走了,周姨保重。」蘇南錦說完就不舍的轉身走了,小蝶叫了一聲「周姨再見」便也緊跟這蘇南錦走了
「小姐,丫頭,保重!」周姨看走離去的背影,眼眶一熱,眼淚流了下來。這兩丫頭怎麼說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就像女兒一般,哪個做母親的會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那麼幸苦啊!
蘇南錦二人趕到了茶館,並沒發現楊廚子的身影。「小姐,還沒到巳時呢,楊大哥可能還要一會兒,才能到」
「那我們先去茶館坐一下吧!」二人隨便的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以便能看到楊廚子來
「小二,給我們來一壺茶!」小碟向前面的店小二招了招手,「好嘞,二位客官,稍等。」小二迅速地往後櫥跑去。蘇南錦看著窗外,興許是人還太早了,只有稀疏的幾個人。店裡面已經坐滿了一半的食客,多數人身上背著包裹,三兩五伙的坐在一起,多半是趕路的
不一會兒,走進兩個人,邊走邊說,在她們的鄰桌坐了下來。「周兄,你說這靖安王是這樣的人,還虧他大勝歸來之時,我還對他敬佩的五體投地,視他為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呢」其中一個男子惱火道,另外一個男子勸解道:「李兄,這天下的男子不都一個樣嗎?有誰不愛美人,靖安王他打仗再怎麼厲害,他也是個男人啊!」
「我知道,可這不是才剛娶了京城第一才女蘇南錦沒幾天嗎?這就迫不及待的往青樓跑,還抱回一名女子,我真替那蘇小姐不值,蘇小姐堂堂京城第一才女,是多少男兒傾慕許久的對象啊!」那名男子繼續不滿地說道,
女子?難道王爺找到了?那就是說她自由了,哈哈哈,想到這,蘇南錦勾起了唇角。小蝶聽到自家小姐好像被綠了?握緊拳頭狠狠的往桌面咋去,「哼!這個渣男,小姐嫁過去當日,就對小姐不聞不問,連接個親拜個堂都不行,這倒好,這兩天就找了別的女子,比渣男還渣」
旁邊的兩個男子一臉驚嚇的看著氣憤地小蝶,蘇南錦其實並不在意王爺怎麼對她,反正自己馬上就可以離開了,還有一大筆錢財,想想都開心。她拉了拉小蝶,笑著對著那兩個男子說道:「哈哈,二位兄台,抱歉了,小弟其實愛慕蘇家小姐多年,前幾日聽聞蘇小姐嫁人了,靖安王英勇善戰也是個值得託付之人,便放心了,可誰知這蘇小姐既然如此不受待見,為蘇小姐氣憤而已。」
剛剛抱怨地男子一臉同情地看著小蝶:「哎,小兄弟,不要難過了,蘇小姐這般才貌,其實沒了靖安王,也可以找到更好的。」小蝶傷心的看著自家小姐,蘇南錦見小蝶不說話,便替了回道;「多謝這位兄台的心意,我替小迪謝謝了。」
「小姐!」小蝶委屈巴巴的看著蘇南錦,蘇南錦摸了摸她的頭了,「好了,你家小姐馬上就自由了。」說罷,蘇南錦無意的往了窗外看了一眼,看見了楊廚子簽著一輛馬車往茶館這邊走了過來。
蘇南錦拍了拍小蝶的手,站起身「好了,起來了,人來了。」小蝶也往了窗外看了一眼,也站立起來,「走!」
回到了府內,蘇南錦徑直地往自己的小院走去。手肘撐著桌面腦袋靠著手,另一隻手的食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面,在思考著問題。寂然人都已經找回來了,那為何還不給她休書呢?難道是還沒來得及?不應該啊,昨天就已經回來了,今天應該可以找她了呀。想著想著,蘇南錦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見小蝶的叫喊聲,「小姐,小姐?」小蝶的模樣漸漸地清晰,「小蝶,現在是多少時辰了?」
「未時了啊?小姐,你該不會趴在這桌面上睡了三四個時辰了吧,小姐,你是有多困啊?」小碟笑著看著蘇南錦,蘇南錦又問道:「期間有什麼人來找我嗎?」
小蝶搖搖頭,「沒有!」蘇南錦無語地防了白眼,這王爺幹事效率也太慢了吧!不行,在這裡多呆一天我也受不了了。他不來我就自己去,要等他到,怕我不是白頭了。蘇南錦站起身徑直往門口走去,小蝶也不知道小姐要幹嘛去,「小姐,等等我啊,你要去哪啊?」
「沒事,你不用和我,我去找王爺。」蘇南錦擺了擺手,小蝶剛才還處於一臉懵逼的狀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小姐是吃醋了,去找王爺理論了。哈哈,還以為小姐有多了不起你呢,見了王爺那麼英俊帥氣的男人,怎麼會不心動呢?
才剛來幾天,蘇南錦也並不是很熟悉府內的路況,於是隨便問了一個下人王爺的下處「你們王爺現在在哪啊?」這兩個丫鬟對視了一下,其實他們是剛從王爺和兮顏的房內剛出來,還以為王妃是來捉姦的,但也不敢隱瞞王妃,吞吞吐吐地說:「王妃,王爺在,」吞了口口水「在前面右拐的西廂房」
他們可不敢提前兮顏,生怕王妃動怒把氣撒在他們身上。蘇南錦一臉疑惑地看著那兩個丫鬟,我長得很嚇人嗎?「好了,你們先下去吧!」蘇南錦看了看前面右拐的方向,走了過去。那兩個丫鬟看到遠去的蘇南錦,都鬆了口氣。二人小心的議論道:「王妃應該會和王爺吵起來吧,哪個女子能受得了王爺這般對待」
另外一個搖了搖頭:「王妃可是大家閨秀,應該不會吵起來吧!」
蘇南錦走到了門外,正打算推門進去,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女子嬌滴滴的聲音,「王爺,好疼!」
「好了,在忍點。」雲澈輕聲細語的說著,蘇南錦一臉鄙夷的嫌棄,這干那事也不應挑在這大白天啊,真是不知道害臊,算了,不打擾人家繼續恩愛了,等晚點再來吧!
蘇南錦打算轉身離開,每想到看到了剛進來的雲知棠,雲知棠正打算開口跟她打招呼,蘇南錦趕緊豎起食指示意他不要出聲。雲知棠抿起了嘴巴,輕輕地走過來,輕聲附在蘇南錦的耳邊「五嫂,怎麼了?」
蘇南錦指了指裡面,雲知棠看到后靜靜地聽著裡面的聲音,『王爺,疼』嬌滴滴又柔弱的聲音傳來,雲知棠轉眼看了看蘇南錦一眼嫌棄的模樣,突然覺得她,好可愛啊!蘇南錦看著雲知棠盯著自己看,輕叫了幾聲「六王爺,六王爺?」見他還是沒動,狠狠地掐了他的手臂。
疼痛感傳來,雲知棠不禁悶哼了一聲「啊!」裡面的雲澈聽到門外傳來動靜,迅速地往門口走去「誰?」蘇南錦緊張了起來,拔腿就跑,雲知棠一把摟住她的腰往屋檐上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