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秦王破陣 第二十章 贖身
蜀王府內,李恪正跪在佛像面前,旁邊是滿臉怒容的楊妃。WENXUEMI.coM眼見李恪已經跪了一個時辰,楊妃終於發話:「你怎麼這麼不爭氣,之前我勸你做個安樂王爺你不甘心,偏要和太子爭;好,你爭我就讓你爭,你可倒好,我讓你招攬陸信,你陽奉陰違,不僅在青樓里和他爭風吃醋,還帶人到人家府門前去大打出手,還被人家一頓好打,你真的是要氣死我!」李恪此時心裡也很是無奈,當初在萬春樓的時候其實兩人根本沒有提前通氣,但是兩人都是極為聰明之人,只是一瞬間便達成默契,他後來也想過這件事帶給自己最大的壞處就是父皇會認為他不務正業,但是卻能很完美的隱藏他和陸信的關係,況且這些只是小節,只要日後他展現出自己的才華就會讓父皇認為這些只是年少風流,索性做得再徹底一點,帶著一群人到陸府尋晦氣,大不了在父皇心裡再加一條意氣用事罷了,不過自己順便如願以償的和展雲痛快一戰,對手的實力果然比自己強一點,不過只要自己勤加練習也不是沒有機會,所以即使落敗心中也很暢快。不過現在跪在佛祖面前,旁邊還有最愛自己的母妃,心中雖然很不耐煩但是臉上也得一副幡然悔悟的表情:「母妃,孩兒知錯了。」
楊妃聽他這一句更覺得是在敷衍,一時間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錯,我看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父皇會怎麼想你,他會覺得你是一個留戀風塵的廢物,更是個志大才疏的豎子,人家東宮已經在想辦法召陸信為駙馬了,你還在這裡懵懵懂懂,你!你!你......」李恪心裡什麼不知道,只是不能說,千言萬語只能化成一句:「孩兒真的知錯了!」楊妃氣急,此時反而語氣緩和下來:「算了,我看你還是安心做你的太平王爺,不要痴心妄想了,這裡有本清心咒,你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地抄一千遍,仔細的研習吧。」說完扔下一本佛經,長嘆一聲便回自己的寢宮去了。待楊妃走遠,李恪才緩緩起身揉揉自己的膝蓋,撿起佛經朝自己的書房走去。此時蜀王府長史權萬紀正在書房候著,見李恪到了便拱手行禮,李恪也不多言,直接把佛經扔到他身上:「去找幾個人,把這個咒抄一千遍,筆跡要像,要是被母妃看出來我饒不了你。」權萬紀低頭答道:「是,王爺。王爺,我這幾日找了幾個江湖好手,我們是不是多帶幾個人去陸府找回場子?」李恪聽罷一聲冷笑:「不用了,今天沒什麼心情,我聽說大將軍李靖為了準備北伐在四處收羅戰馬,我想去請教一下騎兵戰法,你去忙你的吧。」
「是,王爺!」
陸信這幾日可以說是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在這個世界找到自己前世的記憶載體,一時間猶如到了天堂;然而自己滿心歡喜的撲上去卻被人家扔了出來,當頭一盆涼水。萬般辛苦之後解開了誤會,得了人家的承諾,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帶著一個惹禍精去參加皇帝賜宴這種危險度極高的活動,真是不想讓人活了。直到今天陸信才輕輕鬆鬆的一覺睡到了下午,醒來之後發現自己連日來的疲勞恢復得差不多了,昨日的酒也醒了不少,感覺神清氣爽的,很是舒服。起床之後梳洗完畢伸伸懶腰之後立即叫上王朝馬漢張龍趙虎殺向城東侯府拉上侯富貴就往萬春樓趕,可憐人家五十多歲的老人家被他搞得上氣不接下氣,到了萬春樓之後直接喝掉一整壺水。要不是中間路程是坐車,可能老頭子直接就暈在路上。陸信卻根本不理人家的死活,連柳艷娘上來搭話也不理會,直接上到三樓去找落英去了。
來到門前陸信急急收住腳步,拿出自己文質彬彬的一面:「落英姑娘,陸信求見!」落英根本沒想到陸信會連續三天都來見自己,心中竊喜,連忙開門將陸信迎進門,二人入座之後,落英給陸信倒了一杯酒:「大人今日有空來我這裡?」陸信此時整個人處在亢奮狀態,一擺手:「酒先不喝了,我今天是來給你贖身的!」落英登時愣在當場,贖身?其實她從來不敢相信陸信是真心喜歡他,紈絝子弟的逢場作戲她是知道的,贖身之後是被他養在外宅還是真的帶回陸府?想到這裡一個可怕的念頭又爬上心頭,落英隨即冷靜下來:「大人似乎忘了,我們的約定是在大人成功之後,大人是不是太心急了?」陸信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心中暗自一嘆:這姑娘的戒心還真強。不過他也不惱,反而耐心的道:「姑娘誤會了,我只是想姑娘在這裡想必不自由,過的也不開心,我有個好友是城東的一個員外,贖身之後你可以暫住在他府上,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他收你為義女,到時候也算個娘家,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聽到這裡,落英顰著的眉漸漸舒開,方才刻意疏遠的表情被一抹溫柔取代,心中百轉千回,倘若只是逢場作戲,他實在無需這般費心周折,既被贖了身,就是他的人了,寵也好,棄也罷,根本不用這般小心翼翼的解釋。他~~是在在乎自己的感受?此時落英開始有一點點覺得陸信是真心對自己,帶著一絲不確定,蝴蝶般柔軟的睫毛扇了扇,波光盈盈的水眸悄悄抬起,不期然正對上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雙眼,又如一汪深潭,帶著蠱惑人心的致命吸引,此時正深情款款的凝望著自己,彷彿眼前的是遺落幾世失而復得的珍寶。落英有一瞬間的恍惚,內心狂跳不已,白皙如瓷的小臉早已潮紅一片:「可是,可是柳媽媽花了很多錢才買到我,把我當成是搖錢樹,只怕大人給多少錢她都不會鬆口的。」
說實話,陸信心中也不踏實,人家的頭牌豈是那麼容易贖身的,自己在這長安城不過是五品官,根本沒有硬來的資本,要是柳艷娘不幹,自己豈不是要在落英面前丟大臉,也不知道侯富貴有沒有辦法。不過再怎麼,面上不能表現出來,此時只是輕笑道:「姑娘不用擔心,包在我身上!」說著瀟洒的一轉身就出門去找柳艷娘。
「什麼!大人是說笑吧,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買到落英,一貫錢沒賺到,你就要把她贖走,大人要是來光顧呢,萬春樓歡迎之至,但是要贖人,那就請恕罪,沒門!」柳艷娘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毫不留情的拒絕。陸信也知道自己的斤兩,只能好言好語:「柳老闆,萬事有商量嘛,不管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你再考慮考慮。」
「這不是錢的問題,來這裡的客人誰不知道萬春樓有個絕色的落英姑娘,不明不白被你贖走了,我萬春樓就不用開了,大人不是我絕情,你這真是拆我招牌啊!」陸信被她一陣搶白,平日的大道理再也說不出來,一時間急的團團轉,王朝見狀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大人,侯員外。」一語驚醒夢中人,陸信一溜煙把侯富貴拉過來,緊緊抓住侯富貴的手臂:「老侯,靠你了!」侯富貴一點頭:「大人放心。」說完便來到柳艷娘面前,緩緩坐下:「艷娘,生意可好?」柳艷娘定睛一看,被嚇了一跳,聲音也有些顫抖:「侯員外,怎麼是你?」陸信一看這情景不由竊喜,難道老侯有辦法?
侯富貴一捋鬍子:「這你不用管。」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遞給柳艷娘,柳艷娘顫顫巍巍的打開這張紙,陸信偷眼一看,上面寫著八個大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下面還有柳艷娘的落款。陸信一臉詫異的望著侯富貴,侯富貴開口道:「大人,這是艷娘五年前向我借的兩萬貫錢開的這萬春樓,留下的這張借據。」柳艷娘還不想死心,望著侯富貴:「侯老爺,你這是剜我的心啊,您就不能抬抬手。」侯富貴喃喃道:「艷娘,時至今日以你在這行的地位和手段還有什麼你過不去的,不管陸大人要什麼你就痛痛快快給吧。」柳艷娘見大勢已去,萬萬沒想到,長安城的首富侯老爺把這個殺手鐧都拿出來了,無論如何她也邁不過這張紙去,只得一嘆氣:「好吧,我去叫落英收拾東西。」
見三兩句那柳艷娘就乖乖放人了,陸信在一旁自是喜上眉梢,待柳艷娘剛走,陸信朝侯富貴肩膀一拍:「老侯,你太厲害了,。」老頭被拍得一趔趄,揉揉肩膀:「大人過獎。」
「不過以後她就算你的義女,一切開銷都你負責,你知道我俸祿低,養的人又多,是吧。」
「應該的,應該的!」
談笑間,樓梯間傳來一陣碎步,一抬頭,只見一名小婢女扶著落英,正緩緩走下樓,此時落英已換上了尋常女兒家的衣著,一襲白衣,腰間系著同材質的鵝黃色飄帶,秀髮垂在腰際,只在發綰處插了根簡單的玉釵,淡掃娥眉。沒有了繁複的濃妝配飾,此時的落英看上去顯得更是楚楚動人,顧盼生憐,盈盈腰肢不堪一握。陸信竟然看的呆住了,落英往大廳一轉,正好對上了一道灼灼的目光,臉頰一熱,連忙避開,只一瞬間,又抬起頭,勇敢的望進了這片炙熱。。。。
侯府的馬車載著落英已經消失很久了,陸信還意猶未盡的看了看,隨後才朝四個侍衛一揮手:「走吧,回府。」陸信頭前走著,四個人在後面嘀咕,趙虎一臉鬱悶:「大人每次來都不過夜,我們哥幾個光看著那些個美嬌娘又不能吃,真是急死個人。」張龍接嘴道:「下次還有機會嘛,下次咱們讓大人給咱們打回牙祭。」王朝被他氣暈了,一拍他的頭:「你傻了嗎?下次大人就去侯府了,打個屁牙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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