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新婚賀禮
從院子走向拜禮廳門,兩人足足走了小一個時辰。
觀禮的除了府里的下人,實際上是邊觀禮邊吃喜酒還要邊上酒菜。
坐著的只有玉連桀和大坊主二坊主三人,也就是說,只有三位客人。
客人雖少,但派頭十足,席面精華。
客人坐得都快不賴煩了,才聽到廳門外響起鞭炮,一路往這邊來了,新人也近了,客人也該打起精神了。
真等到新人身影,幾人也坐不住了,一看就是新郎一路將親娘抱過來,這那裡是嫁,分明是『偷搶』,而且是一路鞭炮花瓣不斷的宣揚著『偷搶』。
三人不約而同的搖著頭,世風日下啊,攝政王當道,誰能擋住他『偷搶』一個新娘。
等進了禮堂,盛蘭澤才輕輕的放下三坊主,似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似的,那般的小心翼翼一絲不苟。
喜婆這時候小跑著進禮堂,說了些官話,然後方氣震山河般唱道:「吉時到,新人行禮,一拜天地!」
三坊主在婢女的攙扶下,轉過身,聽到拜字,垂首彎腰,拜了下去。
喜婆接著唱二拜……
這高堂無人,便改為了賓客,沒有高堂證婚,便讓賓客證婚。
這第三拜是夫妻對拜,拜完就禮成。
當禮成兩個字從喜婆嘴裡唱出來時,三坊主可算是鬆了口氣。
不過這比起虞溫寧成親的繁複,三坊主還是慶幸的,就從院子到禮堂這一段路還是盛蘭澤抱著她過來都不是她自己走的,但她還是覺得很費神,也不知道盛蘭澤怎麼樣,昨夜他有沒有睡一會兒。
禮成之後便是送入洞房,但因為今日的婚禮與別的不同,禮成之後,盛蘭澤是當著賓客的面揭開的三坊主蓋頭,然後新人同賓客一起吃席。
就在三坊主坐下之時,有暗器泛著寒光襲向她,她起身一躲,不過華麗的嫁衣就不幸被命中,破了。
三坊主小小的心疼了下,畢竟是盛蘭澤的心血。
這時盛蘭澤已經護到三坊主身旁,看著那暗器飛來的方向,雙眼一冷,已經是數名暗衛踴過去,但是只一瞬,便被打了下來,且身上殘留著妖氣,功力也被吸食乾淨,精元亦潰散。
見此情況,怕是暗衛不是來者對手,大坊主站起身來,要飛身上去,二坊主卻比他快一步,大坊主自然不會讓二坊主獨自去應付會妖術之人,也是飛了上去。
三坊主看著那扎在地里的暗器,暗器上還余有妖氣,這妖氣,就算又精近了,三坊主也能一眼看出來,是太后。
上次被她吸走了御鱗的妖氣,她回去又修練了吧,也不知道殺了多少個少女?
玉連桀去探查被打下來的暗衛,太后這回是真狠毒了,吸了人家的功力不說,還將人家的精元都打散,她看不這些暗衛的精元,卻也不讓這些暗衛自己留著。
待暗衛身上的妖氣一散,屍身便迅速枯竭,最後留下一層皮包著骨。
下手這般惡毒,太后難道是來搶親的?
三坊主看看被暗器劃破的嫁衣,怪不得她及時躲開,卻還是被劃破,這她和嫁衣都礙著太后的眼,殺不了她,也要壞了這嫁衣。
三坊主將舊重的嫁衣脫下,盛蘭澤喚了人重新給三坊主拿了新衣,這破壞他的婚禮,還想殺他的新娘,不管來的是誰,他也決不讓他活著離開。
盛蘭澤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三坊主站在他身旁,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渾濁氣息。
三坊主頓覺不好,按住了盛蘭澤的手,這才將盛蘭澤的注意力轉過來了一些。
「你怎麼啦?我們成親,你都不高興嗎?」
盛蘭澤醒神,知道是自己剛剛暴露殺氣時,讓三坊主感覺到了什麼,所以她才說這些話來轉移他的心神。
盛蘭澤反握住三坊主的手,輕輕拍了拍。
「能娶到你為妻,可是我三生的夙願,只是這宵小竟在我們大婚之日來偷襲,破壞我們的婚禮,給你留下了不好的回憶,敗興了。」
三坊主輕笑著搖搖頭,她道:「可我卻覺得她來得不早也不晚,剛好給我們的大婚帶來了『驚喜』,就當她是神秘的禮物吧。」
三坊主能這麼想,盛蘭澤當然好受一點了,但他心底里還是認為,太后給他和三坊主的大婚帶來了污穢,讓整個婚禮都因她的出現,變得失了原本該有的喜慶。
這邊三坊主和盛蘭澤各有想法,而那邊被大坊主和二坊主糾纏著的太后,卻是另一種想法。
她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今天不是盛蘭澤娶新妻的大好日子嗎?這種重要的日子怎麼能少了她?
所以她不止要來,還要送上大大的賀禮,讓這兩人終生都難忘的賀禮。
那邊她們打得難捨難分,這邊暗衛提著一個人進來,離著老遠,他便勸道。
「別動手,別打了,大喜的日子,不要見血啊……」
等人提到盛蘭澤和三坊主面前,不仔細看,都認不出他是盛蘇痕。
盛蘭澤早已對盛蘇痕失望透頂,此時見盛蘇痕這般,也只是鼻子里冷哼一聲,甩了下袖子,以示自己看到他都心煩,不想理會他。
可盛蘇痕慣用的就是打感情牌,知道他在盛蘭澤面前已經沒有什麼地位了,但他們的血緣關係是斷不了的。
「皇叔,你讓他們別打了,傾兒她只是想來喝杯喜酒。」
其實現在這裡最想讓盛蘇痕消失的是三坊主,只是盛蘇痕對太后的愛,毀了他自己,也毀了虞溫柔和小皇子。
三坊主嘆口氣,愛錯了人,執念不散,那後果便是如此,你自己選擇的路,後果由你自己承擔。
「孤還是頭一次見人來喝喜酒先出暗器的,她該慶幸沒有傷著攝政王妃,否則……」
他不介意在送她死一次。
盛蘇痕對盛蘭澤不賞半分笑臉的態度有些微怒,他還是天渝的皇帝,就算是晚輩,君臣在前,他都給足盛蘭澤面子了,盛蘭澤卻是恃寵而驕!
「皇叔你一定是誤會了,傾兒她不會暗器,她從小就被父皇帶在後宮生活,皇叔比我更清楚,她只是一個嬌弱的後宮女人。」
盛蘇痕這話可不止是牽強這麼簡單了,簡直有些顛倒黑白了呀。
那在那邊打得不可開交,需要前國師和二國師兩人才能牽制住的妖女,她是嬌弱的後宮女人?
盛蘇痕為了心愛之人,可真是黑白不分了。
盛蘭澤也是氣得不行,他盛氏皇族,怎麼就出了一個禍害自己子嗣,諂媚的為妖女開脫,沒有半點自己辨別之力的君王,他當初可真是大錯特錯,竟一心輔佐他,讓他接替君位。
「你是眼睛瞎了嗎?她已經不是一個正常的人,靠著妖術取人命延長自己性命,不管她怎麼殺人,她也不是原來那個人,她只不過是一份執念。」
聽罷盛蘭澤的話,三坊主抬眸看他,原來他知道啊,也是,他現在跟御鱗那廝形影不離,知道一些這種事,也不奇怪。
可盛蘇痕就不是這麼想的了,盛蘭澤跟他說話,不把他當君也就罷了,現在竟張口就叱責他,還當著外人的面。
就算在愛情里,他是卑微的,但他是帝王,在外人面前,他不要面子的嗎?
盛蘇痕挺直了胸,輕咳一聲:「不管她是什麼,既然她活過來了,寡人就不會讓她在死一次。」
說罷他就向外喊道:「你們還不住手,敢對太后不敬,是想造反嗎?」
然而,這攝政王府里,無人理會他。
這下盛蘇痕是氣得不輕了,就近桌案上抄了酒壺就重重的往地上摔去,酒壺碎了一地,他又道。
「攝政王府涉嫌造反,對太后不敬,來人,將攝政王府一干人等押入天牢。」
盛蘇痕自然是有備而來的,他一聲令下,便從外湧入數十禁衛,將盛蘭澤等人團團圍住。
之些禁衛雖說是圍住了盛蘭澤和三坊主等人,卻無人敢直視他們,且他們不斷的在心底給自己催眠。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他們只是聽從命令,這並不是他們的真心啊。
盛蘭澤冷眼看著這些禁衛,忽而笑了。
「陛下說孤造反可有證據?陛下嘴裡的太后可是那個謀反不成而死的番疆餘孽?孤府上正在擒拿妖女,若是陛下懷疑那妖女就是死而不僵的番疆餘孽,陛下應該讓你手下的人去幫忙拿下那妖女才是。」
盛蘭澤說得頭頭是道,盛蘇痕倒是被賭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盛蘇痕看著那邊太后被大坊主二坊主圍攻,心疼不已,禁衛一個個又垂著頭不也動,盛蘇痕只好自己動手了。
他奪過身旁禁衛的配刀,將刀架在了三坊主的脖子上。
傷他的女人,他就讓盛蘭澤的女子也嘗嘗死亡的滋味。
三坊主贊盛蘇痕有膽識,好歹她也是盛蘇痕親封的大君仙子,這會兒怎麼就刀劍相向了呢?
盛蘭澤沒想到盛蘇痕真敢這麼做,那唯一的一點血脈親情,盛蘭澤也唾棄了。
「陛下,你這是幹什麼?」
盛蘇痕獅子大開口:「叫你的人停手,給太后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