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和尚

第三章 和尚

其他人看和尚站起,都以為是喊叫之人打擾了他講故事,惹的他不快,於是所有人都往後退了退,抱起胳膊準備看好戲。

出人預料的是和尚沒有惱怒,反而恭敬的向著董永那面鞠了一躬,雙目泛光,用還略顯生硬的漢語道:「小施主剛才這句揭語好高的禪機,可是這為施主告訴你的嗎?」說著便將目光移向了董武。這到怨不得他弄錯,換做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小孩能說出那麼深奧的話來!

董武明顯還處於石化,根本弄不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事,董永剛才坐在他肩膀上大喊那幾句,直接把他給弄懵了!自己的兒子居然說出自己都聽不懂的非詩非詞的句子,只覺的今天遇到的竟是些怪事!暗道待會非要問個清楚!

「大師誤會了,我剛才吟的那些不是家父所做,乃是我偶然聽別人說的!」董永在一旁插口。

老和尚急忙追問:「是何人所作,可是和我一樣打扮的人做的!」

看來這老和尚是想來個打破沙鍋,董永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於是忙道:「是個遊方道士做的,且不說這揭語了,敢問大師法號,為何要捨棄極樂而不遠千里來到中原?」此話一處和尚馬上變色,瞪大眼睛看向董永,臉上一片驚詫,回道:「憑僧法號摩伽,小施主倒是博學,竟然知曉我的來歷?莫非還是遊方道士告知你的?」說完頗有深意的看著董永。

連董武也忍不住轉過頭來,目露詢問,董永乾笑兩聲:「嘿嘿,確實是聽那道士說的,一知半解罷了,大師,我有些事與你說,可否找個清靜地……」還未說完,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待周圍又平靜之時,竟發現自己已經和那摩伽到了一個奇妙的空間,四處都是迷茫的金色霧氣,好像有無限大,遠方只能看見金光照耀,驚呼道:「這是哪裡?」

摩伽咧嘴一笑:「施主末驚,此處是老衲的衣袍之內,老衲剛才妄用法力將你我帶到此處,實是急著想知道小施主想與所我說何時,還有小施主口中的道人究竟是何人?」

董永心中驚駭,本以為是個普通傳教士,誰知竟是個有法力的高級Boss,面上故作鎮定的道:「能將兩個大活人裝在衣袍里,莫非這便是那芥子納須彌的神通,大師果然高明!」摩伽聞言又是輕咦了一聲:「小施主與我宗果然有大因緣,連我宗中秘法都如此清楚,看來你口中的道人不簡單呀?」

董永現在後悔的想抽自己,早知道這和尚是個一根筋就不瞎顯擺,這下圓謊都不知道怎麼圓了,去哪給他找道士去,懊惱間猛然想起一事,忙道:「不好,大師,咱們在這許多人眼前一下子不見,勢必會引起慌亂,咱們快些上去吧!」

摩伽黑瘦的臉上又露出招牌笑容:「小施主不必驚慌,外面的人自有幻象迷惑,絕不會引人懷疑,還是快些回答老衲的問題的?」

董永心裡暗罵一聲,面上依舊是一副無害表情:「那道士就是在我家路過,隨意給我講的,那時我還年幼,現在已記不得當時情形了。」

摩伽露出一副我又不是白痴的表情,依舊瞪大眼睛看著董永,董永也知道這借口太拙劣了些,忙又轉移話題道:「還不知大師此次來中原究竟是所謂何事,可是為了宣揚佛法,普渡眾生!」

「摩伽倒沒有這樣的氣魄,來此也只是為了私事!如我所料不錯,這事情或許與施主還有些關係!」

董永指著自己鼻頭:「和我有關係,莫非你是來中原收徒第的,看見我天資聰穎,頗有慧根,是一塊大好璞玉,便起了收徒之念!」

饒是摩伽以看破紅塵,聽了這話也忍不住暗道好厚的臉皮,輕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小施主必定見過那人了,那首揭語也唯有他這樣大智慧的人能悟出。施主還是快些將他的行蹤告與我吧!」

董永心裡納悶,「這和尚發了失心瘋嗎?什麼見過那人,我見過誰呀,這揭語可是唐代高僧神秀做的,我去哪見去,還把他的行蹤告訴你,你要是會穿越**我就告訴你!」

摩伽看董永在那半響不語,臉色怪異,只倒他不願告訴自己答案,隧道:「既然你不願透露那人的行蹤,老衲也不會勉強,但他畢竟曾是我佛門中人,施主再見他時替我轉告一句,既已放下,何必拾起,既已皈依,何苦執著!嚴盡於此,施主,就此別過!」言畢,有一陣天旋地轉,董永已回到了董武懷中,再看別處,哪裡還有摩伽的影子,忙問董武,董武苦笑道:「我兒終於醒過來了,剛才你和那老者好好的一下子發起呆來,兩人動也不動,可把我嚇壞了,還好你醒過來了,咦,那老者哪去了,剛剛還在眼前,怪事,今天怎竟遇些個古怪事!」也不管董武的自言自語,董永細細品味摩伽最後說的那些話,心裡有些恍然:「莫非這老和尚把我口中胡謅出來的道士當成他認識的人,這可弄巧成拙了,這和尚也是,說走就走,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本來還指望你來給佛教揚名呢……唉!真是一根筋,算我倒霉,想做善事都做不成!」

圍觀的平民沒熱鬧可看,逐漸散開了,董永此刻也沒了興緻去找發財致富的好項目,正要隨父親離去,突然冒一人來擋住了去路,細看下認了出來,卻原來是剛才圍觀摩伽時站在父子倆前面那個回答董永問話的壯漢,他沖董永和善一笑:「小哥,剛才我看你和那光頭離那麼近說話,可是在給你講故事,可否給我講講,我回家好哄孩子。」壯漢嗓門大,這一喊又招了不少人,都圍著董永,七嘴八舌的吵著,有的是怨董永剛才打斷摩伽講故事,沒聽到結尾,有的是和壯漢一樣,問董永是否聽了結局。

董永此刻終於知道什麼叫被雷到了,一幫大老爺們圍著自己,只為了個故事,細想之下隨即恍然,現在是只是兩漢,還沒有說書賣藝之類的消遣,人們除了吃飯睡覺,確實是沒什麼娛樂項目,有錢人家或許還能隔三岔五看個歌舞,這些平民卻沒那個福氣,忙罷了農事還有很多閑暇,必定無聊的很。忽的腦中靈光一閃,「連那和尚講個佛門故事都這麼受歡迎,若把後世那些小說講出來,那大把的錢不久……」咽了咽口水,心中已有了計較:「好,我便做個說書的,好歹也是個史上第一說書人!」

於是對周圍的人抱了抱拳,朗聲道:「剛才打斷了諸位,我心裡很是後悔,頗感過意不去,可也確實不知道那老者剛才講的是什麼,不如我來講個故事,就當賠給大家的!」

「一個小屁娃娃會講什麼,唉!我還是回家抱孩子去吧!」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其他人也都隨聲附和,看著又要再次散去的人群,董永急跑到旗亭中,爬到摩伽剛才坐的桌子上,大喊一聲:「都給我站住,我還沒講你們怎麼能說不好聽,大家先莫散去,且先聽上片刻,若我講的不好,你們再回去也不遲呀!」

群眾的好奇心是可怕的,況且現在回家也確實無事,於是人群又再次合攏,圍住董永,大部分人都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思的留下的,人群漸漸靜下來,靜等其出醜。

如果是個普通的四歲小孩子,被這麼多人圍看著,恐怕早嚇的不敢動彈了,可這種情形放在董永身上,簡直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學校的課堂上,忍住想要對站著的人說同學們好的衝動,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既然大家這麼捧場,那我就開始吧,我要講的是當年由周興商滅這段時間引發的人神歸為,封神上榜的故事,可能大家對武王伐紂並不陌生,但可有誰知道《封神榜》為何物?」見眾人搖頭,又繼續道:「混沌初開以來,一直是人神共處的世界,直到商周之交,隨著王朝的更替,道顯涇渭,人與神才各歸其位。遂有人間帝君武王伐紂;得道聖賢姜子牙執榜封神。於是,冊封三百六十五路正神的《封神榜》橫空出世,天上人間,演繹出一宗宗凄美而壯觀的故事。商祖為成湯,乃黃帝之後,姓子氏。初帝嚳次妃簡狄,祈於高,有玄馬之祥,遂生契。契事唐虞為司徙,教民有功,封於商。傳十叄世,生太乙,是為成湯……」

董永所講的正是《封神榜》,又名《封神演義》,歷史上的神話小說,除了西遊記便屬這《封神榜》了,連後世都拿它改編電視劇,一部接一部的演,由此就能看出這本書有多得人心了,更何況現在還只是漢朝,人們只知道周興商滅,可哪聽過這麼精彩的故事,於是在不知不覺中,人們都沉浸在其中,所有人都是傾耳靜聽,人群也逐漸擴大,由最初的半徑幾米的圈子變成了幾十米,董永生怕後面的人聽不清楚,講故事也變成了喊故事。

講到紂王子受在女媧廟提輕薄詩句時,眾人一陣臭罵,講到女媧一怒之下招來軒轅墳三妖,令其使計斷送成湯基業時,都是唏噓不已,隨著董永的講訴,眾人更是深陷其中,後面的人覺的聽的不過癮,竟爬到前面人身上,董永周圍的羅漢也疊的越來越高,這使得他演講的興緻也更高,這些可都是將來的客戶呀。

一鼓作氣,直接講到哪吒殺了三太子那段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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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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