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發賣

兩天過後

魏氏和顧昕珞一直沒有再來找麻煩，言殊暫時鬆了口氣，有了心神料理其他的人。

靜怡院內什麼魑魅魍魎都有，被魏氏還有其他各房安插的釘子不在少數。

以前言殊先要對付魏氏和顧昕珞，騰不開手，現在有了時間，自然不會再任由這些人接著猖狂下去。

一大早的，院子里站滿了人。

言殊叫翡翠玉翠兩個人搬了把椅子出來，她閑適的坐在上面，翡翠玉翠像是兩大金剛，一左一右地守在她的身邊。

另外還有趣兒同樣站在言殊的身邊，不過趣兒手上拿著一本類似於賬冊一樣的本子。

面對下面這些或忐忑不安，或心思不明之輩，言殊也不客氣，直接的說明了來意：「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們。趣兒手上有一本冊子，上面是這段時間靜怡院內所有人的表現情況。我這裡不留心在曹營身在漢，偷奸耍滑，懶惰無為之人，有心知肚明的，現在站出來你們可自行離去，回到你們主子那邊，但若是沒有人願意站出來，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牙婆子我已經叫來了，凡是被點出來的通通發賣出去。」

言殊話落，下面有些人頓時臉色蒼白，眼神左瞟右看，一臉的慌張早就流於表面。

坐在最上方，底下的人是何情況，沒有人比言殊更清楚。

一盞茶的時間結束后，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又或者說沒有人敢站出來。

承認自己身在曹營心在漢，不僅在靜怡院容不下，就算他們想回他們原來主子那裡，也不一定還回得去。

畢竟往靜怡院里安插人手，都是私底下的事情，若是接納了這些被攆回去的人，無疑是把私底下的事揭到明面上來，還不得鬧的沸沸揚揚，這些人背後的主子可見不得這樣的事情發生。

沒有人願意站出來，也在言殊的意料之中，聲明在先，最後一點情面也就算盡了。

「趣兒，接下來的交給你。若是有不聽話的，翡翠玉翠你們兩個看著辦。」言殊說完后，身姿優雅的坐在椅子上，眼瞼半闔。

趣兒，翡翠，玉翠同時服了服，躬身道：「奴婢尊令。」

趣兒手拿著那類似於賬冊的本子，朝前一步，右手翻開第一頁：「綠丫三月十五日酉時三刻出門，行蹤不明，回院后的銀十兩。三月十六日……」

「李婆子三月十七日私自進入內室，逗留半刻鐘，其後小姐首飾盒裡一隻手鐲，兩根珠釵不見，同日，李婆子夜晚戌時同門房三人賭博，輸掉同樣的手鐲珠釵。三月十八日，李婆子再次私自進入內室，偷的……」

「香瓶三月十三日至，亥時一刻出院，會見他人，半個時辰后回歸，三月二十日同一時間出院……」

「石大私下多次言行衝撞小姐，姿態放肆，並且在三月十四日戌時出院會見他人，徹夜未歸，三月十五日……」

趣兒一連點出了四個人名來，並且說出了他們這段日子以來，暗地裡做下的種種事情，她每點一個人，下面就有一個人跟著神情慌亂的跪在地上。

靜怡院內奴才並不多，總共也就十來個人，奶娘張氏以及她的女兒春花，在張大貴死了之後就被趕出了侯府，剩下的大概還有九個人。

除了言殊身邊的趣兒，翡翠，玉翠，剩下的還有六個人，如今被點出來的就有四個，也就是說只有兩個人略顯清白無辜。

「這上面所寫句句屬實，你們若是有疑義，可以當場提出來。」趣兒合攏本子，冷靜的看著下面這些人。

區區不過半月的時間，趣兒身上同樣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退卻了原本的怯弱，越來越堅強大方。

地下跪著的人能說什麼，他們做下的事，白紙黑字寫著，容不得他們辯駁。

趣兒冷冷的看著這些人，眼中閃過一絲痛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時候到了，這些人以前對她對小姐做下的事情，都將得到懲罰。

「既然你們都不反駁，看來是認了。」趣兒轉頭看向院子里貼邊站著的牙婆子。

這牙婆子今日來就是來收人，同時也是來送人的。

「錢大嫂，這些人全部交給你，發賣隨意，只是小姐有一句話要交代，這等背主的奴才，錢大嫂可一定要為他們找好去處。」

「三小姐的意思，民婦明白？還請趣兒姑娘放心，民婦一定會用心管教這些人，定給他們找個好去處。」牙婆子錢大嫂這些年來在高門大族之間走動，內里的隱私看了不少，這點兒眼力見還是有的。

幾個背主的奴才，落到了她的手上，絕對沒好下場。

背主的奴才，凡事有點名望的人家不會要，他們最後的歸宿，要麼是去做苦力，要麼就是被賣到偏遠的地方，以後的生活絕對別想像在侯府裡面這麼安逸。

地下跪著的那四個人這下子是徹底的慌了，又是磕頭，又是求饒，一個勁兒的保證，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幹背主的事情，必定對小姐忠心耿耿等等。

但現在後悔保證有用，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言殊仿若睡著了一般，不聽不動。

翡翠玉翠早就得了言殊的令，心裏面清楚該怎麼做，挽起袖子，幾個大耳刮子扇過去。

這段時間來，她們二人作為言殊專用的打手，手上的力氣見長，打的這四個人叫苦連天，任由他們是怎麼掙扎，還是被牙婆子帶來的人捆綁住。

該發賣的發賣出去了，接下來偌大的靜怡院總不能只有五個人伺候。

在院子里安靜下來后，言殊不急不緩的睜開眼睛。

錢大嫂上前來：「三小姐，您要的人，民婦都帶來了，都是好貨，任由您挑選。」

這一次，錢大嫂一共帶來了十個人。

三男七女，一個個的姿態卑微的低著頭，眼睛不敢亂瞟，身體也不敢亂動，可見被訓練的還不錯。

一般從牙婆子那裡買來的人，都會被府里管事的人再一次訓練，不過這一次言殊特地交代過，不要府裡面訓練好的人，直接從外面買。

言殊為什麼會這麼說，顧老夫人那邊心知肚明，之前的張氏還有桂花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偏偏全都聚到了靜怡院，若是沒有人從中作梗，哪來的這麼大的巧合。

顧老夫人既然想要安撫言殊，當然得拿出點誠意來，靜怡院今日不管是發賣底下的這些人，還是買進來新的人，都不會有任何人干涉。

言殊在這十個人當中看了一眼，隨手一指，「就要從左往右數的第二個人，第三個人，第六個人，第九個人。」

「三小姐好眼力，這四個人都是頂個的老實，規矩也學得不錯，」錢大嫂笑著誇讚了一句，然後取出四張賣身契來：「三小姐，這是他們的賣身契。」

言殊把賣身契接了過來。

錢大嫂帶著剩餘的六個人躬身退下。

「叫什麼名字？都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