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繫傷兵智擒二人
陸靈想伸手,可是又害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救人一分鐘都不能耽誤!她強忍住恐懼,按在這人的胸膛上,箭一拔出,血噴濺了她滿臉!
危急關頭,她還是做到了。
她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強忍著內心的痛,為傷兵敷上藥,包紮好,這才有時間去洗了一把臉。望著水盆里的自己,她十分痛恨,為什麼當年沒有選擇學醫這條道路?不然就可以在這裡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沒有後悔葯,只能憑藉著努力,幫助他們,這才是當下唯一的辦法。
忙了一天,精疲力盡,陸靈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回營帳的路上。馬上要到營帳的時候,她看見丫鬟玲瓏端著一碗羹,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將身上藏著的藥粉倒進了碗內,四周見沒人便加快腳步向前走去。陸靈心裡納悶,這玲瓏要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陸靈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偷偷地跟在玲瓏的後面,只見她走進了一個營帳,然後空著手出來了。
陸靈仔細一看,不好!這是鍾瀚的中軍帳!
陸靈急忙跑向前去,衝進帳中,鍾瀚正端著碗喝粥羹,她一把把碗打落在地上,頓時地上冒了許多的白泡!
鍾瀚十分愕然地望著她,
「夫人,這不是你差丫鬟給我送來的粥羹嗎?怎麼全灑掉了,真是可惜,我好久沒有嘗過夫人親手給我做的周更了,真有點懷念。」
陸靈憨憨一笑,假裝不知道實情,
「哎呀,我是覺得這次熬的不好喝,怕破壞了在你心裡的完美形象,所以……所以,改天再熬給你喝啦!」
鍾瀚走上前來,拉住她的手,
「無論你做什麼飯菜,我都覺得好吃,因為你在我心裡是完美無暇的,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完美無瑕的。」
傻瓜!陸靈委婉地鬆開鍾瀚的手,
「夫君,你這幾日忙著軍中事務,也累了,你早點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陸靈轉身要走,鍾瀚從她身後抱緊她的蠻腰,臉貼近她的脖頸,鍾瀚的氣息有序地縈繞在他的耳旁,好麻!陸靈嘗試掙扎開來,可鍾瀚卻越抱越緊,不肯鬆手。
帳外傳來一個聲音,
「大將軍,林勇求見。」
太好了,終於有人來解圍了,陸靈趁機趕緊溜走。但她還是好奇今日的傷兵情況,遂在帳外偷聽了一會兒,原來今日耶律文齊率眾偷襲,前方戰士準備不足,被圍攻,所以傷兵眾多。鍾瀚林勇二人正在商量對策,陸靈也沒多聽,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回去將丫鬟玲瓏給處理了。
她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越過自己直接在鍾瀚的碗里下毒!看我不回去扒了她的皮!陸靈回到營帳中,假裝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兒,她把玲瓏喚到跟前,
「殺鍾瀚,我想到了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計策。不過需要你和刀疤大人的配合。」
陸靈悄悄在丫鬟玲瓏的耳邊說了幾句,隨後將一卷東西遞給了她,玲瓏趕緊藏到衣服里,退到了營帳外。
第二日一早,丫鬟玲瓏以為將軍夫人買東西為理由早早地出了軍營。她帶著那捲東西鬼鬼祟祟的來到了一片荒石堆中。她左顧右盼,用嘴發出了布谷鳥地叫聲,這時刀疤男才從一處亂石後走了出來。玲瓏趕緊走上前去,
「這是南宮靈讓我交給你的軍營布防圖,她想讓你轉交給耶律文齊,然後讓他夜襲軍營,一舉將鍾瀚及其部眾剿滅。」
刀疤男打開軍營布防圖還沒來得及細看,
「殺!」
只見亂石堆周圍出現了許多的弓箭手,鋒芒直指刀疤男和丫鬟玲瓏二人,林勇副將從前面走了出來,
「將他們二人拿下!」
二人垂死掙扎,仍是無濟於事,最終丫鬟玲瓏在亂箭中被射死,刀疤男想拔劍自刎,卻被林勇一箭射落,結果被眾士兵生擒,押回軍營。
這一切都在陸靈的計劃中,所謂的一石二鳥之計劃。以她一人之力,難以同時將玲瓏和刀疤男一起除掉,所以她隨便畫了一副軍營布防圖交給丫鬟玲瓏,故意引刀疤男現身,而後又向林勇告密軍營內有姦細,於是才有了林勇捉拿刀疤男玲瓏二人的後續。
鍾瀚覺得此事並不簡單,追問之下,陸靈才將昨夜下毒之事告知。鍾瀚行至軍中大牢審問,刀疤男被渾身鞭打暈厥,仍然不肯供出幕後主使,讓人一時摸不著頭緒。林勇與鍾瀚商議,
「大將軍,這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鍾瀚深吸了一口氣,
「很有可能跟京都有關。」
京都?林勇聽后瞪大了眼睛,十分愕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全北國的人都盼著鍾瀚能夠打勝仗,誰還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想置鍾瀚於死地?
「難道蕭國沒有嫌疑嗎?」
鍾瀚目光如炬,看著前方,
「這個丫鬟在靈兒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概在很久以前他們就有部署,只是一直未能成功。直到被靈兒發現,他們才得以落網。所以軍中紀律需要重新整頓,嚴格排查,以防殺手和姦細混進來。」
林勇領命,立刻連夜著手去辦。他絕不能讓鍾瀚出現任何問題,否則他還如何護衛三軍?陸靈得知玲瓏已死,刀疤男被抓的消息,內心不自覺地舒了一口氣。終於不會再有人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也不擔心會被威脅殺掉鍾瀚。只是這計劃失敗,會不會傳到那個幕後主使的耳朵里?然後還會再派人來刺殺鍾瀚?想到這裡,陸靈不寒而慄。
不行,陸靈的身份還沒暴露,她想憑藉自己與刀疤男的關係,引誘刀疤男說出幕後主使的真正身份。於是,當晚,她便換了夜行服,迷暈了守衛,來到了大牢之中。
陸靈看到刀疤男正背對著她坐在獄草中,她輕聲地說,
「刀疤大人,是我……」
刀疤男動也不動地仍舊坐在那裡,陸靈接連叫了幾聲,她都沒有回應。她從其中一個守衛的腰間找到了牢門的鑰匙,打開門后,她走近刀疤男,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誰料,刀疤男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