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意外收穫
滴答滴答,房頂上全是蒸汽遇冷化成的水滴。豆大的水珠如下雨一般落下來,打濕了屋內的一切,也打濕了躲在縫隙中的兩人。
穆寒亭一手護著傅薇的頭一手攬著她的腰,幾乎是將她整個人包裹在身下,水滴順著他的頭髮流至眼角鼻尖又滴在她的額頭和臉上。
兩人貼得很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眼底的影像,近到能感知彼此的心跳。
怦,怦怦,四目相對呼吸糾纏,也不知是誰的心跳亂了節拍。
他看著她慢慢將手抽出來,指尖輕撫著擦去她額頭眼角沾染的水珠,從那雙眼睛里看到了氳氤的水光。
他受了蠱惑,亦跟著滿眼深情慢慢低頭靠近了她的嘴,花瓣一般帶著柔軟的嫣紅。
怦怦怦,傅薇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可她也跟魔怔了一般被這股曖昧誘惑了,躲也未躲。
「會長,會長,您沒事吧?」炸毛一般的喊聲如一股冷風霎時凍僵了溫暖的曖昧。
傅薇微微側頭眨了眨眼睛,穆寒亭閉了閉眼睛抓著旁邊的扶手將她從地上攬起來。
慌張跑進來的是那日在警局見過的大高個,見著完好無損的穆寒亭激動得熱淚盈眶,「會長,這裡這麼危險,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沒事了。進來的時候可曾看到血跡?」
「我,我沒注意。」大高個反應過來更是驚呆了,「有人刺殺您?」
穆寒亭點點頭,「去好好找一找,應該還藏在工廠里,不止一個。」說罷他側身指了指地坑,「弄醒了好好問一問。」
「是,會長。」大高個迅速一臉凝重,三兩步走到地坑邊跳下去將人提溜了出來,「會長,這裡不安全,您還是回公館,這事兒交給我了。」說完他拎著人走了,走的不是正門,聽動靜更像是翻窗戶走的。
「刺殺我的人不止一個,外邊看熱鬧的人里說不得也有同夥,還是謹慎為妙。」穆寒亭看傅薇在看大高個的行走路線,便出聲解釋道。
「那我們不用翻窗戶吧?」
呵,他淺笑了一下將外套脫下來遞給她,「穿上,我帶你走正門。」
他的衣服已經濕了,不過好歹比她自己的濕透了裹在身上要好,她也沒客氣裹了裹衣服抬頭看他,「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你也救了我不是嗎?」他看著她忽然很想伸手把那一綹粘在臉上的頭髮給她撩到腦後,這麼想著但是他沒動。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任何動作都會顯得別有用心。
「傅小姐,我們的救命之恩就算兩清了,但是你答應幫忙的事可不能一筆勾銷。」
「當然。」聽他這麼說她竟然鬆了口氣,畢竟剛才的曖昧讓她幾乎窒息,還是這樣劃清界限比較好。
「走吧。」
兩人原路返回,幾百米的屋內儘是滴滴答答的水聲,冰涼的水珠滴進脖子里涼得傅薇直打哆嗦。她將外套脫下來搭在頭上,抬眼看他。
不得不說她對他的第一印象太準確了,眼前的男人身姿挺拔,頭身比例堪稱完美,肩腰乃至往下的臀線腿型都非常協調。
走起路來步履沉穩,自帶一股淵渟岳峙的氣勢。
「傅小姐,今天就到這裡。一會兒我差人送你回去,明天我會派人去接你。」快到門口的時候穆寒亭回頭說道。
「好。」她微微別開視線點頭應下,「資料還有衣服還你。」
「衣服就不必了。」他轉身接過資料,伸手給她把衣服拉好,「回去之後吃點葯,小心著涼。」
傅薇直到坐在車上腦子還是懵的,臨走之時他貼在她耳邊囑咐的那句話實在撩人,於不動聲色間就攪得她有些方寸大亂。
不得不說這人太厲害了,冷酷跟溫柔這樣兩個矛盾體卻在他身上被完美融合了。
難怪他昨天會說他從不對人用強,尤其是女人,這樣一個皮相完美心智成熟的男人,哪個女人能招架得了。
她呼了口氣扭頭看著外面,她雖不至於就此愛上卻也明明白白被誘惑了,以後還是小心點好。
化工廠內,臨山提著一個皮箱子剛回來就被人給叫住了,「什麼事這麼急?我還等著給會長送資料呢。」
「審訊殺手,大高個搞不定,我們一致認為只有您有那個手段。」
臨山故作謙讓地點點頭,「那行吧。」他將皮箱遞給旁人,邊走邊鬆快筋骨。
拿著箱子的小馬仔看著臨山這興奮樣,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同時在心裡默默為那個殺手點了根蠟。若那人還有一口氣在,還不如就此咬舌自盡來得痛快。
穆寒亭坐在會客室翻看傅薇翻譯過來的資料,字跡娟秀條理清楚,甚至還有特別備註,看得出是一個做事很認真的人。
不過因為時間關係,資料不多,他很快就看完了。
再抬頭時注意到旁邊的椅子上放著一個黝黑的罈子,他這才想起來傅薇來的時候似乎就抱著這個罈子。
他起身把罈子抱到桌上,一股隱隱的酸臭味順著封口飄過來,他不由得皺了皺眉,什麼東西?
他捏著一張紙揭開上面的蓋子,酸臭味撲面而來,裡頭齊齊挨挨碼著白色的手指長短的蘿蔔條,周圍泛著褐色的湯水。
這……傅小姐的口味真夠特別的。
他重新蓋上蓋子給罈子推到一旁,側身找來兩張紙擦了擦手,這時底下的小馬仔提著箱子進來了,「會長,臨山去審訊殺手了,讓小的把箱子給您提上來。」
「放到桌上。」
小馬仔胳膊一提拎著箱子就放到了桌上,隨後摳著兩側的搭扣咔噠一聲打開蓋子,自動翻開的蓋子嘭地一聲撞著了放在一旁的罈子。
嘩啦一聲,罈子落地,酸臭味瀰漫開來。
「會長,小的手欠。」小馬仔趕緊蹲下來看著淌了一地的湯汁眼皮直跳,一邊害怕一邊也是被熏的。
「找人來收拾一下。」穆寒亭低頭看著地上的狼藉皺了皺眉,抬眼之時從一片碎裂的瓷片里發現了一角被蘿蔔條蓋著的綠色。
他走過去彎腰將那東西扒拉出來,手指長短豆粒大小的一個小圓筒。
「收拾一下,這個東西的事不要對外宣揚。」
「是,會長。」
穆寒亭合上箱子蓋提著走了,而握在手裡的東西卻讓他喜憂參半。
罈子是傅薇帶來的,她知道裡邊有這個嗎?又或者說當初就是她從屍體身上取走了東西,後來覺得事態嚴重才借著今天找人的機會把東西再還給他?
若是第二種,她看過裡面的內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