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誰偷了聖物
見事情再次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夏侯芊芊心裡儘是得意,雖然中間出現了一點小差錯,但是現在有回歸正軌了不是。
夏侯拾依,這次就連老天都在幫我,任你再有急智,巧舌如簧也插翅難逃。
「是月華就好。」夏侯拾依看了鍾漓虞一眼,嘴角微勾,繼續道:
「想來皇上與各位大人已經聽說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了吧,過去這幾年來,只要是宮裡下來的賞賜,最後都會由我那位伯母保管。」
「所以,現在的鎮南侯府除了今早剛剛賞賜的,並沒有其餘的月華。」
「再看這塊手帕的新舊程度,至少也用了兩個月以上了,還有,這上面所繡的字也比一般的手帕要大上一號,天虞公主,麻煩借你手帕一用。」
夏侯拾依將兩張手帕放在一起,見上那個依字果然要比天虞公主手帕上的虞字要大上一號。
「就算這樣也不能證明你就是清白的啊。」有人道,她們就是不願意看到明明就是個破落戶,風頭比她們還盛。
「就這些確實不能證明我的清白。」夏侯拾依微笑著將那個依字攤開遞到眾人面前:「大家看仔細了,在依字外面還依稀可以看到一兩個針孔,還有就是綉線,雖然大多數都是舊線,但是期間還夾雜這一些新線。」
「綉帕上有針孔很不是正常嗎?」皇帝也被夏侯拾依的舉動弄糊塗了。
「啟稟皇上,臣女斗膽猜測這綉帕上的字是拆了后重新綉上去的,還請皇上傳尚衣局的女官還臣女一個清白。」
夏侯拾依躬身將手中的綉帕呈給高台之上的皇帝。
「傳尚衣局女官。」皇帝瞟了一眼綉帕,見真如夏侯拾依所說的一樣。
「奴婢梅雙見過皇上。」大概是因為傳話的人是皇帝,因此,女官來的十分的迅速,不大一會功夫便已經到了大殿。
「起來吧。」皇帝揮了揮手:「你且看看這張手帕有何不妥。」
「是。」早在來的路上,梅雙便已經向傳話的人打聽清楚大殿中的情況,因此,她在接過那張手帕后也不多問,便開始仔細觀察起來。
「手帕的料子是宮中御賜的月華所制,觀其損壞程度,使用的時間應該是在兩到三個月,在綉字的地方。褶皺的痕迹明顯要比其他地方嚴重,應該是二次損壞的緣故。
在字的周圍一喜可見針孔,應該是後來拆過的,綉線的磨損程度也不一致,新舊面混亂,應該是拆了之後繼續將舊的綉線綉上去的。中間更是還夾雜著不等的新線。」
梅雙將自己的發現一一說了出來之後朝著皇帝行禮道:「啟稟皇上,奴婢斷定,這手帕上面的字是後來綉上去的。」
她的話讓在場的眾人再次陷入的沉靜,同時也驚訝與夏侯拾依那敏銳的觀察力。
綉帕上的字是後面綉上去的,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那偷盜聖物的人究竟是誰?
夏侯芊芊臉色蒼白,心亂如麻,就連鍾漓虞給她使眼色她都沒有注意到。
「是本宮誤會夏侯大小姐了。」鍾漓虞見夏侯芊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眼色,心中暗恨。好在她也不是真傻,當即便急著撇清關係。
「父皇,是兒臣一時不查,差點中了賊人的圈套,如今聖物被盜,還請父皇加派人手追尋聖物。」
「好了,對方心思縝密,你沒能識破對方的計謀也是人之常情。」皇帝擺了擺手,無力的道:「諸位愛卿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聖物被盜,可不是一件小事,若還在國內還好,還能有補救的辦法,要是被他國得了去,後果便不堪設想。
「皇上,臣女有一計,可尋到這手帕的主人。」她說了那麼多,可不僅僅是為了給自己洗清嫌疑那麼簡單,她還要陷害她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皇帝喜道。
眾人也是一喜,這尋到手帕的主人以後,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找到那偷盜聖物的人了。
「是。」夏侯拾依福了福身:「還請梅雙姑姑將手帕給臣女。」
夏侯拾依要手帕,梅雙自然是不會阻攔的。
聽到夏侯拾依的話,夏侯芊芊心咯噔一下,死死的看著在夏侯拾依,生怕錯過了夏侯拾依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
她要做什麼?
只見夏侯拾依接過手帕以後,竟是將那個『依』字拆了,隨後又見她將燒糊的筷子在那手帕上寫寫畫畫。
好半晌后,夏侯拾依才將那手帕遞給了皇帝:「還請皇上過目。」
眾人皆是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那手帕上究竟有什麼玄機。
夏侯芊芊的心自夏侯拾依開始拆那個『依』字的時候便開始不安起來,掩在袖子中的手更是僅僅的握在了一起。
皇帝在接過那手帕后一看,勃然大怒,將手帕朝著鍾漓虞的方向狠狠的砸了過去:
「你乾的好事。」
鍾漓虞不明白皇上為何突然朝著她發難,她蹲下身將那手帕撿起來一看。
只見那被碳塗抹過的『依』字中間,依稀有個『虞』字若隱若現。
不!
這不可能!
當初這手帕明明就是用的夏侯芊芊的,怎麼就變成她的了!
鍾漓虞朝著夏侯芊芊看了過去,想要問問她為何會這樣。
後者則是低垂著頭不語。
她夏侯芊芊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沒點手段怎麼能行。
至於那手帕,她自然不會傻得用她自己的,防的就是東窗事發。
只是夏侯芊芊沒有注意到的是,她這次所算計的人跟以往可是不同的。
她這次算計的人是龍子鳳孫,是鍾漓國的金枝玉葉,是皇帝的親生女兒,而鍾漓虞也不會如同以往那些人一樣,被她算計了還不敢吭聲。
「父皇,不管兒臣的事啊,兒臣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鍾漓虞一個踉蹌,搖搖欲墜,心也跌倒了谷底,耳邊有個聲音不停的告訴她,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哼,你給朕老實交代,聖物究竟在什麼地方。」皇帝大怒,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最後會扯到自己的女兒身上。
「兒臣不知道啊。」鍾漓虞也是慌了神:「是夏侯芊芊,是夏侯芊芊做的,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她說只要夏侯拾依死了,大祭司身邊就不會有別的女人了。」
鍾漓虞這話一出,眾人看夏侯芊芊的眼神立馬就變了。
沒想到這幕後主使居然是一直名聲在外的夏侯芊芊,而且她偷了聖物不說,還嫁禍給自家堂姐,簡直太惡毒了。
一時間,夏侯芊芊這些年以來經營的良好形象在這一刻搖搖欲墜。
蠢貨!夏侯芊芊心中暗恨。
她緩緩的走到大殿中央:「公主,光憑一張手帕也不能證明什麼,說不定這也是那賊人的計謀之一,就算真的是你做的,你也不能陷害臣女啊,臣女可是吧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來著。」
她這話依舊暗指那偷了聖物的賊人就是夏侯拾依,而這手帕也是夏侯拾依故意放在那裡的,目的就是來個燈下黑,混淆眾人的。
夏侯芊芊最擅長的就是扮柔弱,裝可憐,顛倒是非,將自己變成受害的一方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這不,她就這麼走出來,流上幾滴眼淚,便成功的挽回了自己的大半形象。
「我……」鍾漓虞被夏侯芊芊說的一愣一愣的。
「公主,臣女知道不是有心的。」夏侯芊芊先是安撫了鍾漓虞,隨後又義正言辭的道:
「皇上,位證明你臣女的清白,臣女願意搜身。就是不知道拾依姐姐敢不敢。」
她得意的朝著夏侯拾依挑眉。
在宴會還沒有開始時,她從夏侯拾依那裡拿回鳳血玉的時候,她便暗中將聖物塞進了夏侯拾依的袖子里。
「夏侯大小姐覺得呢?」見好戲再次達到一個高潮,皇帝自然是樂得看戲的。
從鍾漓虞的表現,皇帝已經肯定聖物還在皇宮,甚至說就在那幾個人其中一人身上。
確定了這一點,皇帝自然也就不著急了。
「臣女沒意見。」當皇帝的都開口了,她還能有什麼意見。
「那好,為了表示公平,今日殿中凡是出去過的人都搜一下身吧。」皇帝似乎是良心發信,覺得只搜夏侯拾依與夏侯芊芊兩人的身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當皇帝就是好,雖然這個世界尚武,但是他的話,無論是誰都要給幾分面子不是,就更不要說身為他臣子的眾人了。
夏侯拾依湊到夏侯芊芊的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搜身什麼的,我到是沒什麼,就怕到時候芊芊妹妹別失望才好。」
「我有什麼好失望的。」夏侯芊芊心底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但也因為肯定自己是將東西塞進夏侯拾依袖子里的,便壓下了心中的不適。
夏侯拾依輕笑,走到梅雙身邊:「有勞梅雙姑姑了。」說著,夏侯拾依便朝著那圍起來的屏風後面走去。
那屏風是皇帝說要搜身時,宮女們臨時搬過來搭建的一個簡易的換衣間。
梅雙是尚衣局的女官,在宮裡也有些地位,又是後面被皇帝傳進來的,她叫梅雙給她們搜身也並無不妥。
「夏侯大小姐客氣了。」梅雙自然明白夏侯拾依的意思,她微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