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鐵第三部第119章總第五百二十章
現在,嚴鐵英仨人就站在那個天坑上。
由於大爆炸,天坑自然是消失了。
消失了的天坑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呢?
嚴鐵英仔細看了看,看到天坑的一邊明顯地坍陷下去。由此形成了一個陡坡;當年她和蘇曼、石磊、經春來下天坑的那個位置如今變成了坡頂。
看到這個天坑,嚴鐵英自然想起當年的事,想起自已與巨蟒的搏殺,想起天坑裡那個充滿鬼譎的花叢。同時也想起了那些被葬身山腹的金光燦爛的天國寶藏。
現在舊地重「游」的只她嚴鐵英一個人,儘管心中充滿無盡的感慨,但卻覺得很是失落,似乎那些親歷的事都與已無關。
而木英和寶義呢,他們是聽鐵英姐說過關於天坑神奇的故事,聽春來講過鐵英姐與巨蟒搏鬥的經歷,聽蘇曼說過那個鬼譎的花叢。但是看到鐵英姐心情不佳,他們站在天坑上只有沉默!
「走!他不見我,我必見他。」嚴鐵英聲音澀澀地說。
木英拉住嚴鐵英,聲音急促地說:「姐,郝江旺會不會加害於你?」
寶義虎氣十足地說:「他敢!他只要有異動,我就滅了他。」
「那倒不至於。……」嚴鐵英肯定地說。
於是三人就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這一條路,嚴鐵英在幾年前曾不止一次走過。
她記得第一次還是郝龍郝虎在前開路,郝江旺陪著。如今,時過境遷,這條本來充滿荒涼的路,更是荊棘叢生。
三人艱難地走過了這段路。
剛到村口,就看見了崗哨。
「什麼人?站住!」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肩著槍。看到她們三人來,忙握槍在手。
十七八歲的年齡,可能不認識鐵英,又加上鐵英穿著當地老百姓的衣服,少年肯定把她們當成老百姓。
鐵英走到他的身邊,自我介紹道:「我是嚴鐵英,是你們郝江旺郝大統領的朋友。我是來見他的。」
「嚴鐵英?嚴司令?我見過您。」少年驚呼道。
嚴鐵英很高興。這少年見過她,並且還記得她,屈指算起來,那個時候,少年頂多十三四歲,足見自已在少年心中的印象頗深。
「好哇,小傢伙,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呀?」嚴鐵英親切地問道。
「嚴司令,我叫郝小剛。」少年爽快地回答。
「郝小剛,好名字!」嚴鐵英誇了一句,「小剛,快帶我去見你們郝大統領吧!」嚴鐵英依然親切地說。
誰知郝小剛現出為難的神情。他對嚴鐵英說:「嚴司令,我們郝大統領早就不在碧霞嶺了。您怎見他?」
不在碧霞嶺?這倒出乎嚴鐵英的意料之外。她看定郝小剛,看他紅撲撲的臉蛋上儘是天真和稚氣,看不出他在撒謊呀!
嚴鐵英又說:「郝小剛,郝江旺不在,郝龍郝虎也行。」
「唔……他們都不在。」郝江旺搖著頭。
這是哪兒跟哪兒呀?昨天與特委聯繫,特委不是明確回復,他們三人都不在支隊上嗎?
嚴鐵英蹲下身來,她攥住小剛一隻手,問道:「小剛,你江旺叔叔,還有龍叔虎叔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碧霞嶺呀?」
嚴鐵英問這話的意思是,郝小剛剛才說的「早就不在」到底是個什麼時間?是一天前?還是兩天前?或者幾天前?換句話說郝江旺的沒有歸隊,只是還在路上。
郝小剛揚著頭,好像回憶似的說:「唔,什麼時候?我十四歲的時候。那一年我想讓旺叔帶我去當新四軍,可是他說我年齡太小不肯帶。」
「噢?……」嚴鐵英聽了大吃一驚。這麼說來,郝江旺自從參加了新四軍,就一直沒有回來過?可特委又說他請假回鄉探親了哩?這裡頭倒底是個啥情況?
此時,嚴鐵英倒是放下心來。為什麼呢?因為聽小剛這麼說,這個郝江旺是沒有回碧霞嶺了。他沒有回碧霞嶺,那個郝江旺要繼承郝氏家族族長的傳言就不攻自破了。
可是,他又去了哪裡?
最後,嚴鐵英讓郝小剛帶她們去找他們家族管事的。郝小剛滿口答應了。
老族長逝世后,這碧霞嶺上的郝氏家族是一個叫郝夢來的當族長。小剛說,我們都喊他「瘦仔公」。
瘦仔公年紀約有七十多歲,人生得矮小、猥瑣。尤其給人印象不雅的是他那滿口的暴牙,這麼大的年記了,還是那樣肆無忌憚地暴露著。
嚴鐵英當然不會去以貌取人了。而且,她關心的是郝江旺,至於這個郝夢來怎麼樣,她才不會去管他呢。
瘦仔公告訴她的跟郝小剛說的差不多。郝江旺並不在碧霞嶺上。只是瘦仔公說的郝江旺是何時離的碧霞嶺,在時間上稍有差異。
一趟碧霞嶺之行,不但沒能解開嚴鐵英心中的疑惑,反而使這種疑惑更加加深了。
回到合水城,她寫了一個報告給特委,除了詢問郝江旺是否已歸隊,主要地彙報了這次碧霞嶺之行。同時也把自已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她為什麼不用電報的形式呢?電報既快又方便。她是考慮到她所彙報的內容多,電報里很難說清楚。而且,她有一種預感:郝江旺的事情不簡單,使用電報,安全得不到保障。
她為什麼有這麼一種預感呢?這是因為:一、特委的電報及回復中明確說明,郝江旺及郝龍郝虎確實離隊了,他們離隊后沒有歸隊。二、郝小剛和郝夢來所說的郝江旺幾年前離家參加新四軍,幾年來從來沒有回過家。
這怎麼解釋?難道組織上在說謊?這是不可能的。難道郝小剛和郝夢來在說謊?也令人難以置信。這一老一小,說得都差不離,有這麼高的說謊技巧么?
唯一的解釋是:郝江旺回到了碧霞嶺,卻沒有公開露面。不僅郝小剛不知道他們回來了,甚至連族長爺也不知道他們回來。
而且,她估計,郝江旺應該還在碧霞嶺。給自已使用蠱路,應該就是郝江旺指使的。
但是有一點令她不解,郝江旺為什麼要對她使用蠱路呢?這不令人覺得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嗎?
嚴鐵英派專人將這份報告呈送給特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