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論道講禪
王廷不是不願意接觸這幫禿驢佛眾,而是覺得他們來的不是時候,自己還沒把左慈擺平,你說你們此時來湊個什麼熱鬧。
王廷順著聲音看去,自然看不到人,知道這幫傢伙被一眾侍衛尚擋在門外。
和左慈出來一看,正是那白馬寺僧竺法蘭和唐宗倆人。
只是讓王廷奇怪的是,王越竟然沒有跟來。
典韋現在竟然還沒有歸家,帶頭領著一眾侍衛把這倆人圍了起來。
不過典韋還是非常客氣的,畢竟有唐宗跟著,是出身的武閣的大佬。
只是王廷奇怪的是,這竺法蘭和唐宗到這裡,是有通行令碟牌的,畢竟佛家總庭是王廷承認的,也給他們製作了專門的身份證明。如果他們出示碟牌,典韋不可能率領侍衛把他們圍起來。
「大個,請高僧進來吧!」王廷揮揮手,讓典韋等人散開。
「不知倆位緣何到此?」王廷問道。
「阿彌陀佛!都言吾佛看破風塵三界外,誰知萬物皆佛心啊!」竺法蘭雙手一合,向王廷道了個佛理禪機說道。
「哈哈哈……看來高僧也是佛心眾心唯止一心也!」王廷聽了竺法蘭的話,立刻明白這傢伙的來意,竟然和左慈的想法一樣。
這下王廷算是明白的他們來見自己不出示身份碟牌的原因了,不外乎偷聽一二罷了。
他們能趕的如此巧,正是自己和左慈聚會的時候趕來,相比是從王越口中聽說此事,故來此也探究些消息。
看來這禿驢們也不是萬事皆空啊,但番利益事,也有凡人心啊!
王廷對和尚雖然熟悉,但可沒有左慈那樣的待遇,直接把他們讓到了外院一會客廳中,讓旁人重新上了茶。
「高僧如今法力見長,竟然有順風耳之功也!」王廷抿了一口茶,看著竺法蘭笑道。
對於王廷的取笑,竺法蘭彷彿無事人般,微微一笑:「剛才大人禪禮通達,和吾佛甚是有緣!所謂此心無始終,無形相,不曾生滅,當下便是!」
「唉!」王廷聽了嘆息一聲,這他娘的都是一幫什麼人啊,剛才自己和左慈討論了一頓,左慈是個說是斬斷塵心的人,可一行一動無不牽涉利益,不過不是自身利益,而是道家大利益罷了。如今一看,這和尚話說的比左慈還好,但意思不過一樣。
反過來正過去都是這幫傢伙的道理,什麼佛在心中,萬事皆為佛,佛便無處不在。佛即吾心,吾心即佛,看來佛道倆家才是天下第一傳銷大家啊,蠱惑人心自古不出其左右啊!
這是政治論理式的禪機,也是無賴式的話語,王廷雖然不討厭釋家,但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即是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屹立岩峰中。
「剛好高僧和唐大俠來此,左師兄也恰逢其會,吾便和汝等大德聖人解釋一番。不論修道理佛也好,亦或從法、順儒者也好,前身皆為凡眾,雖有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但污泥本為本,不可罔顧也!
天下亦如此,如眾皆想變為那清蓮,何來營養供之,如此國將不國,民將不眾,亡也。
是故,無論污泥亦或青蓮,皆為一國之類,無所獨自存也!類有其行,不能阻之,但亦不能強順之。吾雖和諸位有交,但天下事,尚唯吾意行之!」王廷的話說的直接,看在眾人都是大德修習之人,還是委婉了些。
意思非常明白,用王廷平常的白話來說就是你他娘的說什麼都是假的,你們不論當和尚或者當道士,前身沒有一個不是百姓出身,父母生養的,肯定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不管你們當了和尚,道士,又或者學習法家什麼的,覺得自己就是出污泥的蓮荷,就不顧其它了。
錯了!
污泥雖是泥,不入你們的眼界,但沒有他們,你們就都會因為沒有營養而餓死,沒有繼承而斷代。不管青蓮也好,污泥也罷,都是天下自然生長的種類罷了,不可能獨自生存在天地間。如果因為身份高了,而忘記了根本,那麼用在國家身上道理同樣也是如此,那就像一個國家只有當官的,沒有了百姓,那還能叫個國家嗎?
最後王廷乾脆斷然明白無誤的拒絕了他們,就是我雖然和你們都認識,但天下是我說了算滴!我說讓你們和尚變成道士,讓你們道士變成和尚,都是俺一句話的事。
「道可道,非常道,彼道非吾之道也!天地在乎,萬化由心,吾心非佛心!」王廷最後用了一句道家名言和佛家名禪結束了自己的表述,然後說出讓他們掉眼珠的話來:「大個!上麻將,吾要和眾位高僧道聖廝殺一二,贏個零花錢!」
「上麻將?」無論左慈也好,還是竺法蘭也好,又或者是唐宗也罷,三人個個睜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著王廷。
剛才王廷說的一番大道理,眾人都在仔細琢磨,無論道修禪言,都是那麼高尚,但這瞬間,竟然變成世俗販儈之言,天上地下,誰能跟上王廷的腳步和思想。
還什麼贏點零花錢?
原來還好,寺廟或者道觀是不用向官府交稅的,現在你統一了佛家和道家后,就根本斷了俺的煙火。吃的要自己種,百姓上供施捨之金銀還有根據多寡來向官府報備,並被抽取大部分,已經沒有金銀被你贏了。
「主公!俺來陪著左神仙和高僧玩玩吧!」典韋剛才就想笑,話他聽的非常明白,但讓他說是不會說的,沒想到王廷自家主公話雖然說的委婉,但透著一種霸氣。
什麼『天下事,尚唯吾意行之』。這叫什麼,這就是老子天下第二,沒人敢稱天下第一。是龍要給我潛著,是虎也要給我趴著老實的。
眾人見典韋麻溜的取來麻將,似乎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象著如果真的打了麻將,這一圈人,倆個和尚、一個道士、一個粗野將軍,最後打的不亦說乎,甚至因為出牌而挽胳膊擼袖子大打出手,成何體統?這佛還理不理?道還修不修了?
「唉!天道不古也!」左慈一甩袖子走了。
「善哉善哉!聽公一言,佛心明也,就此別過!」竺法蘭見狀,也趕忙站身離去,再也不想呆在著是非之地了。
本來打算挺好,就著左慈的一行,一是能為佛家取各更高的地位,順便也能摸清道家的發展要求,沒成想不但沒有達成願望,還被本就套在頭上的緊箍又勒了緊些。
「師兄!酒還喝不?」王廷自然是要送的,沒想到左慈連飯也不吃了,直接出門走了。
「滾!枉吾助你!」左慈真是被王廷氣的不輕,當然心裡也更有這幫禿驢的氣,本來自己和王廷已經罷兵好好商談了,雖然王廷的意思很堅決,但至少能坐下來倆人好好說話了,也許備不住能有個轉機。誰知這倆禿驢一來,什麼事情都給弄飛了,待是沒臉待了,乾脆回龍城去了。
「高僧可趁熱再敘?」王廷對於左慈的反應不以為意,轉身又對身旁的竺法蘭說問道。
畢竟自己也是出污泥的『青蓮』嘛,雖然剛才軟中帶硬的回絕了對方,但客氣還要客氣的。
「吾斷妄念,絕七竅,戒也!」竺法蘭趕忙說了個由頭回了王廷隨著左慈往前走,走的是那麼堅決,那麼肯定,根本就沒有勸說迴轉之意,看意思承情是沒有了。
「唐大俠!走吧,我們去和王大俠討論一二,都說佛祖心中留,酒肉穿腸過,我佛是萬物,皆可入佛來!」王廷對唐宗還是非常熱情的,這不是因為他是白馬寺的得道高僧,緣起他是武閣的大俠出身,所以到現在王廷都沒有改口稱什麼高僧之類的,依舊稱之為大俠。
「和師兄已然用過,謝過子昌好意了!」唐宗到是回應了一句,但也把竺法蘭出賣了,自己說剛才已經和師兄王越喝過了,豈不竺法蘭的話都是假話。
「還是唐大俠好啊,酒肉和尚才是未來佛啊!」王廷笑著拱拱手,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咋自己的眼前。
「唉!道是:『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佛性常清靜,何處有塵埃。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台。明鏡本清靜,何處染塵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若不回頭,誰替你救苦救難啊!』王廷看著離去的背影,突然冒出自己不曾想過的詩詞。
「大個!你怎麼沒有回家去,還在這裡干何?」王廷轉身問典韋。
這傢伙都到吃飯的點了,竟然還沒有回家。
自己的侍衛都是輪班倒的,晚上根本不用典韋在這裡繼續盯著。
「嘿嘿,主公!俺剛才碰上許丕了,剛好主公和左神仙有事,就被俺拉來玩耍麻將來!」典韋嘿嘿一笑忙沖王廷解釋道。
「許丕?」王廷對於許丕那是非常熟悉,正是這個許丕,許褚的族弟,帶著幾艘海船週遊世界,為大漢摸清世界形勢創下不世其功,不但如此,還帶回來自己夢寐以求的苞米種子等珍稀之物。
按照安排,許丕等人是修養一陣子的,一是把帶回的東西要根據記錄試驗種植;二是整理和消化一路上海況和見聞,為再后的海航做調整準備。
沒想到許丕來了,也許是準備的差不多了,應該是實施第二次海航計劃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典韋這傢伙竟然沒有告訴自己,王廷瞪了典韋一眼,隨即往裡走去。
「善哉善哉!請王大人留步!」王廷剛轉身進去,門外又響起佛家高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