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新雲傾
穿過秦京市的車水馬龍,白色卡宴向碧璽哥小區飛馳而去。
劉子澄和雲傾坐在後座,雲傾將黑貓包在軟巾里,輕輕撫著他後背安撫著他,凌海玄這時候痛的狠了,閉著眼睛蜷在雲傾懷裡不動。
「你們陛下,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的?」雲傾低聲問猛打噴嚏的劉子澄。
「他追查碧水雲天的案子,潛入了水下古墓,為了救我,被厲鬼襲擊了。」劉子澄努力縮在車窗邊上,想離他家黑貓陛下遠一些。
「被襲擊變成了貓?」
自己的接受能力好強,現在這種胡話都能說的面不改色,雲傾默默的想。
「不是…阿嚏…陛下神魂脫離,軀體送回了冥界,神魂附在了一隻流浪貓身上。」劉子澄實在受不了,打開了車窗。
雲傾伸長了手臂,關掉了車窗,又憐愛的揉了揉貓頭,「它受傷了,風大不好。」
凌海玄眨了眨眼,獃獃的看著雲傾,不知道雲傾是把他當成人還是當成貓了。
「哦,原來這不是他的身體,那厲鬼就是我在水池裡遇到的那個?被除了沒有?」雲傾繼續剛才的話題。
「對,是被除了,但是墓主人還有個鬼相好,就是他們部落的首領,叫諸呂,現在出來為他報仇搞事情。」
「所以才有那些意外?」
「公子英明…阿嚏…」
「那託夢讓陳大柱抓我放血的也是這個諸呂?」
劉子澄打了個噴嚏表示肯定。
雲傾沉默了一會兒,理了理有些混亂的思路,又說,「那明明是你們陛下殺了諸呂的相好,諸呂該去對付他才對,為何反而要對付我呢?而且諸呂之前為何要放我的血?我聽見那個鬼說要用我的血復生,這又是什麼意思?」
「公子,您問題太多了,這個諸呂身份複雜,待我細細跟您說…」
黑貓突然扭頭,厲聲警告,「閉嘴,劉子澄,你就是死於話多。」
劉子澄立刻閉了嘴,不出聲了。
雲傾滿心的疑惑,偏偏凌海玄不讓劉子澄說了,於是用力捂住了黑貓的口鼻,「劉子澄,告訴我真相。」
黑貓爪子受了傷,不敢掙扎,只能在雲傾的魔爪之下發出微弱的喵喵聲,狠狠的瞪住了劉子澄。
「啊,哈哈哈。」劉子澄仰天打了個哈哈,「因為…因為陛下砍死了他的相好,所以諸呂也要殺了陛下的老婆。」
「那你們不是要趕緊守衛後宮?」雲傾一邊努力回憶夢境,一邊說,「我夢裡知道你們陛下有很多嬪妃,我記得有個容貴妃,還有好多好多別的女人…」
「不是嬪妃,諸呂要殺了本座心中所愛,只有你。」黑貓陰沉沉的打斷說。
雲傾一下子被口水嗆到了,劇烈的咳了起來,劉子澄慌忙將頭扭向了窗外,緋雪猛打了一下方向盤,車才沒撞上路燈。
車內氣氛尷尬,再沒人說話,直到在碧璽閣小區里的寵物診所門口停了下來。
接診的還是小雯,她拿了一隻麻醉針來,在劉子澄和緋雪殺人的目光中,不知死活的摸了摸凌海玄的貓頭,「又是你這隻小貓貓啊,怎麼又受傷了,來,姐姐先給你打一針,打了就不疼了。」
長針接近了凌海玄,凌海玄劇烈的掙紮起來。
雲傾搖了搖頭,這位陛下真是死要面子。
「不用了,你直接給他處理爪子上的玻璃吧。」
雲傾按緊了凌海玄,小雯拿著鑷子,一片片夾出他肉墊上的碎玻璃,凌海玄痛的周身顫抖,仍舊一聲不吭,雲傾不斷撫摸著他的後背和下頜,安撫著他。
他還是把自己當作了一隻貓,凌海玄沉痛的想。
夾了足有半個小時,才將碎玻璃全部清理乾淨。
「這隻貓幹了什麼,怎麼把自己傷成這樣?」小雯邊給凌海玄包紮邊問。
「哦…他不老實,撞破了窗玻璃,踩在了碎渣上。」
「我就說嘛,沒有絕育的貓特別能折騰。」
劉子澄狂打了五個噴嚏,緋雪面紅如血,雲傾哼了一聲,冷冷的說,「好,等他腳上傷口好了,我就帶他來做絕育。」
凌海玄雖然已經快要虛脫了,還是一聲怒吼,咬住了雲傾襯衫袖口。
「上次那個圈圈呢,給他戴上,免得他亂咬人和亂舔爪子。」雲傾說。
小雯點點頭,在黑貓腳上打好最後一個蝴蝶結,又拿出一個伊麗莎白圈,「小貓貓,上次那個圈圈不見了,姐姐再給你戴一個好不好?」
凌海玄不敢說話,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緋雪。
緋雪扭過頭去,假裝沒聽到,劉子澄已經受不了寵物診所里的味道,跑到外面去了。
被背棄的冥帝憤怒的喵喵亂叫,然而雲傾緊緊的捉住了他。
於是凌海玄又被戴上了羞恥的圈圈,雲傾抱著他,又買了兩袋貓糧,一個奶瓶,一包貓砂,一個貓廁所和一應雜物,讓劉子澄拎著,想了想,又買了個貓籠。
這診所開在高端社區,價格不菲,再加上診療費,緋雪悄悄瞄了一眼賬單上的數字,是他們陛下幾個月的工資沒錯了。
然而他們公子滿不在乎的刷了卡。
緋雪又撇了一眼停在門外的保時捷卡宴,Emmmm,看來他們陛下在人間是要準備吃軟飯了。
雲傾抱著黑貓,帶著劉子澄和緋雪往家裡走去,別墅已經被凌海玄的人圍了起來,保安不明所以,正在跟他們交涉,那伙人態度強硬,無視社區管理要求,怎麼也不肯走。
雲傾低低的嘆了口氣,恍惚間好像看見了那些押解他的黑甲武士。
「他的身體什麼時候能調理好?」雲傾邊走邊問。
「估計還要等兩天。」劉子澄憂心忡忡的說。
「你們都回去吧,這兩天是周末,我不出門,把他照顧好就是了。」
緋雪猶豫了一下,為難的看了看凌海玄,見凌海玄微微點了點頭,緋雪才招了招手,把他們的人都撤了回去。
折騰了一天,終於清靜了,雲傾鬆了一口氣,伴著夜色深沉和淡淡的路燈光芒,打開了門。
雲傾抱著黑貓上了二樓,將他放在了卧室床上,尋來軟布鋪了一個貓窩,然後抱著他就要放進去。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睡。」凌海玄邊抗議邊掙扎。
雲傾才不管他,乾脆連貓帶窩抱起來,一起放進了貓籠。
「雲妃,你竟敢如此對待本座!」
黑貓陛下的腳爪被紗布包著,盤成了個貓球,動都不能動,卻依舊豪橫。
雲傾微微一笑,「陛下,我不管你是穿越了還是怎麼來的,是鬼還是神,你那裡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但是這是正常的世界,這裡是我家,你既然來了,就得聽我的。」
雲傾「啪」的鎖上了籠門,將凌海玄一隻貓關在籠子里,自己進了浴室洗澡,熄燈上床。
凌海玄陷入了黑暗之中,雲傾的笑顏卻在面前不停晃動,他低頭苦笑,身邊的這個人已經不是那個為了九重天而在他面前低眉順眼,任他欺凌的雲妃,而是神采飛揚的雲傾。
亦或,他本來就是如此,之前那些都是他在自己面前的刻意隱忍和委曲求全。
可是這樣的他,卻魅力驚人,更甚從前。
第二天一早,凌海玄一睜眼,就看見一管秀美的脖頸,圓潤的喉珠隨著呼吸起伏,再一抬頭,是雲傾絕美的側顏,而自己正被雲傾抱在懷裡。
玉白的手指在他的爪子上輕柔的撫過,慢慢將紗布拆開,手指碰觸他腳上的肉墊兒,有些痒痒的。
凌海玄的心裡也伴著這癢,有些酥麻麻的,他控制不住,身上又熱了。
「我說黑貓陛下,我給你拆個紗布,你激動什麼?」雲傾沒好氣的說。
凌海玄尷尬,暗恨貓這種生物不開化不進化,連遮羞的衣服都沒有。
傷口都不深,休息了一夜,基本都癒合了,凌海玄一邊享受雲傾溫柔的侍候自己,一邊暗戳戳的想,估計等傷口好了,自己也無法享受這樣的擁抱和溫柔了,反正雲傾也知道了事情是怎麼回事,到時候就直接把雲傾帶回冥界,將他關起來,讓他老老實實做自己的雲妃,每晚承歡就是…
凌海玄正患得患失,滿腦子綺思,紗布拆完了,四隻粉紅色的小腳套已經套在了他腳上。
喵!
好難受,這是什麼,本座不會走路了!
凌海玄剛要低頭去咬腳套,碩大的奶瓶已經逼近了他。
「你當我是小孩子,要你來喂,鬆開那個圈,我自己吃。」
「不行,你還沒全好。」雲傾的口氣不容置疑。
「雲妃,你會為忤逆本座後悔的。」
雲傾提高了聲音,「我不是你的什麼雲妃,我是雲傾,我會在這裡生活,娶妻生子,生老病死,跟你沒有半分關係。」
「這由不得你選。」凌海玄冷冷的說。
雲傾一把將他丟回貓籠,「我不知道你和你的雲妃之間是怎麼回事,你口口聲聲說著愛他,卻把他一個天仙納入後宮,做了莫名其妙的男妃,拘禁□□,這是什麼愛,你是抖S么?」
凌海玄聽了簡直火冒三丈。
其他的妃子都是如此,安靜的待在後宮裡等他臨幸,對他恭順服從,雲傾是他的人,當然也應該如此。
雲傾是被這個世界搞壞了腦子,才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必須要把他趕緊帶回去,否則他就會落入不可測的深淵。
「等我恢復了,就將你帶回去,重新關進無暇宮。」黑貓揚了揚戴著粉紅腳套的爪子,冷酷的說。
「你只是一隻貓,別胡思亂想了。」雲傾將奶嘴懟進凌海玄嘴裡,堵住了他的嘴巴,猛灌了他幾口。
「咳…這是什麼奶,怎麼這麼膻?」凌海玄好容易才喘過氣來。
「羊奶。」
「怎麼不給我牛奶,唔...不要灌我了!」
「貓不能喝牛奶,乳糖不耐受,會吃壞肚子的。」雲傾耐著性子解釋。
「你怎麼知道,你還養過別的貓?它在哪裡?」凌海玄立刻警覺的問。
雲傾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乾脆把手機拿到他面前,「我的陛下,百度一下就行了。」
凌海玄掃了掃雲傾手機屏幕,果然全都是如何餵養貓咪的搜索頁。
凌海玄這才放下心來,「嗯,你對本座還是盡心的。」
雲傾哭笑不得,「砰」的鎖上籠門,去做早飯了。
然而雲傾一擰開灶火,灶台上「哎呦」一聲,一人現出了身形來,在雲傾面前單膝跪下,「黑甲軍突擊隊一隊隊長米錚,拜見公子。」
雲傾視若不見,做好了飯,端了盤子到了餐桌前,剛要坐下,一張椅子突然翻倒,一人現身跪下,「黑甲軍突擊二隊隊長范達,拜見公子。」
雲傾乾脆回到卧室,把凌海玄從籠子里抱了出來,拎著他的後頸,目不斜視的走進了餐廳。
帶著羞恥圈和粉紅小爪套的黑貓陛下一現身,周圍立刻「稀里嘩啦」一陣亂響,隱藏的黑甲軍全部退散了個乾淨。
於是雲傾才安靜的吃了個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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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傾:最近我沒做夢,開心。
黑貓:放心,你馬上就要連著做兩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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