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和獎賞
黑貓體型小,食量不大,一會兒就吃飽了,凌海玄滿足的盤在雲傾腿上,看著雲傾把他吃剩下沒碰過的魚肉吃完,一臉本該如此的得意和滿足。
然而凌海玄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雲傾拎起它后脖子的皮毛,大步向浴室走去。
這種後頸被拎起來的感覺實在過於無助和屈辱,凌海玄四肢在空中虛虛撓了幾下,根本無法掙扎,只能虛弱的「喵」了一聲。
然而更可怕的事還在後面,雲傾竟然將它丟進了浴缸里,打開了花灑。
「我不要洗澡!」凌海玄大聲抗議。
溫水灑在身上,黑毛粘在一起打了綹,凌海玄頓時覺得自己變得極為孱弱。
「不行,你身上太髒了。」雲傾死死的將他按在浴缸里,毫不留情的打了他一身泡沫。
「雲妃,你竟敢對本座施暴,你忘了你貢品的身份了嗎…」凌海玄大怒。
然而他的話淹沒在水流聲中,毫無用處。
水流嘩嘩作響,泡沫飛了滿天,熱氣熏得他渾身無力,熱水流進了他的眼睛里,又熱又澀。
然而雲傾揉過他後背,又粗暴的把他翻了過來,揉他的肚子和四肢,更在他難以言說的部位重新打了泡沫仔細搓洗,讓偉大的冥帝陛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等到洗完,凌海玄已經成了一隻廢貓了。
雲傾把他裹進了毛巾里擦乾,終於放過了他,「小玄子,你自己玩去吧,我還要加班。」
雲傾將一隻毛線球丟給凌海玄,自顧自打開電腦,準備開始工作。
而抓著毛線球的冥帝陛下風中凌亂。
「男人,不準叫我小玄子,叫我陛下。」凌海玄冷酷道。
腦中立刻浮現出夢境中凌海玄那張臉,雲傾報復的笑了笑,「這個名字也不錯。」
雲傾拿過毛線球丟遠,「陛下,去撿回來。」
凌海玄大怒,跳到了雲傾的電腦鍵盤上,亂踩一氣,雲傾慌忙去抓他,一人一貓正鬧的亂七八糟,雲傾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雲傾警告的看了凌海玄一眼,去接電話。
「小傾啊,上次我給你介紹的那個姑娘,怎麼樣啊?」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人家姑娘說你加了她微信之後就壓根兒沒找她聊過。」
凌海玄立刻豎起了耳朵,雲妃,你竟敢背叛本座,去跟別的女人相親!
「小姨,我最近忙,實在沒空,要不您看就算了…」
「那怎麼行,你都三十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媽臨終前把你託付給我,你再這個樣子,我怎麼對得起…」
那邊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雲傾只得認慫道,「好好好,您跟她約個時間,我都行。」
凌海玄剛鬆了口氣,又立刻緊張起來,果然電話里說,「就明天晚上吧,你們先見個面。」
雲傾掛下了電話,嘆了口氣,繼續去工作了。凌海玄坐在電腦旁邊,憂鬱的將毛線球搓成了一團亂線。
夜色漸濃,雲傾忙的差不多,他扣下電腦,一把撈起凌海玄,將它丟進了被子里,「睡覺了,小貓貓。」
「哦,不對,該叫你陛下。」雲傾笑道,「陛下,該歇息了,今晚我來給你侍寢。」
雲傾開玩笑胡亂講話,然而凌海玄卻一愣。
他專寵雲傾百年,自他入宮,他再未招幸過別人,然而雲傾卻不領情,從來都對侍寢這件事十分抗拒。
他用過葯,鎖過他,罰過他,給他用過刑,雖然每次他都食髓知味,從雲傾那具完美的軀體上獲得巔峰一般的快感,但是每次雲傾淡漠的雙眸,麻木的臉,都讓他覺得大打折扣。
從來沒聽雲傾主動說,要給他侍寢。
一根腰帶砸在他頭上,凌海玄還在回憶自己的心酸夫夫生活,雲傾卻已經在換衣服了。
象牙白的襯衫一顆顆解開了扣子,一線白皙的胸膛露了出來,接著襯衫被拋在一邊,如削香肩和勁瘦的腰線,都現在凌海玄眼前。
接著黑色的西褲褪下去,修長筆直的雙腿在凌海玄面前一晃,走進了衣帽間。
凌海玄與雲傾翻雲覆雨時,最喜他這副柔韌的腰身和那雙長腿,更愛在他白皙柔潤的肩頭上留下屬於自己的齒痕,如今隔了三十年再見這些,凌海玄身下陡然熱了起來。
「陛下看得到吃不到,真是太感人了,哈哈哈哈。」
「嘩啦」一聲,女鬼從抽水馬桶里飄出來,在屋頂俯視著凌海玄。
「我不是說過,讓你們離他遠點兒么。」凌海玄低聲道。
「哎呦我的陛下,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管我。」
女鬼向衣帽間飄了過去,探頭探腦往裡看。
一條領帶抽在女鬼頭上,「桃子姐,你下次再偷看我就把你衝進下水道。」
「哎呀,公子,桃子惶恐…可是您真的太好看了,不考慮出道嗎?」
「你自己受不了粉絲謾罵,自殺在這兒,怎麼還對那個圈子不死心?」
「我…人家…」桃子姐哭叫了一聲,急急逃了出來,「嘩啦」一聲跳進了馬桶。
雲傾出來時,寬大的睡衣已經遮住了所有的春色,凌海玄卻還在冒粉紅泡泡,身下的反應也還沒消,依舊直愣愣的盯著雲傾。
這眼神對於一隻貓來說實在太詭異了,雲傾按住了黑貓,捉著它前肢抱了起來,在他身上左看右看。
「你看什麼,敢對本座不敬,看本座不把你打入冷宮…」凌海玄老臉通紅,隔著黑毛,化作一片五彩斑斕的黑。
「小玄子,看來凌海玄是真的忙,這幾天我帶你去做絕育,你就不會這麼鬧騰了。」
絕育!
本座沒聽錯吧,雲妃他,要閹了本座…
「喵!」黑貓凄厲的尖叫了一聲,拚命掙紮起來。
雲傾將他按在被子里,摟著他躺下里,「好了,別鬧,快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過了一會兒,凌海玄還深深的陷在他老婆要帶他去做絕育的恐慌中,雲傾平穩的呼吸聲已經響起,接著翻過身來,重重的壓在了他身上。
凌海玄差點被壓扁了,剛掙扎著從雲傾身下鑽出來,雲傾已經一個抬腿,撞中了凌海玄的貓頭。
凌海玄七暈八素的趴在床上,險些神魂出竅。他記得原來雲傾睡覺都是很老實的,到了人世怎會如此!
黑貓陛下怕是忘記了自己總是喜歡把人緊緊的摟在懷裡,雲傾睡覺想翻個身都難。
「陛下…唔…不…不要…」
雲傾眉頭緊皺,不知夢到了什麼,溢出了支離破碎的□□聲。
凌海玄一躍跳到雲傾被子上,將自己縮成一個貓團,鑽到了他懷中。
後背是堅實的柱子,自己雙腳落不到實處,一雙鐵臂鉗著自己,一片粘膩中,是無盡的歡愉和撕裂一般的痛楚。
雲傾扭過頭去,不想看對面凌海玄那張臉。
「雲兒,看著我。」偏偏暴君並不想放過他,捏住了他下頜,將他的臉掰了過來。
「叫我。」
「陛下。」
「叫我!」
「海…海玄。」
凌海玄似乎愉悅了些,終於結束了他的酷刑,將他抱回了床榻。
雲傾額上都是汗,已經將近虛脫,半閉著雙眼,只盼這一夜能就此結束,凌海玄卻將大手插入了他濕漉漉的發間,「雲兒,今日侍寢辛苦,有什麼想要的嗎?
有什麼想要的?能不能不要做這個夢了,能不能不要見到凌海玄那張自以為是的蠢臉了。
雲傾聽到自己說,「陛下…能不能不要每天都來?」
「你想讓本座臨幸他人?」眸中墨色翻湧,凌海玄的聲音陡然拔高。
「是。陛下宮中佳麗眾多,還望陛下雨露均…唔…」
凌海玄用雙唇阻住了他下面的話,接著再次完全佔據了他的身子。
「好,明日本座就不來了。」
「陛下…金口…玉言…」
今天這個夢尤其漫長,甚至凌海玄晨起,戴上珠翠交擊的冕旒,吩咐緋雪侍候自己,上朝離去的腳步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夢中的自己今天有些小確幸,連緋雪都感受到了他的輕鬆。
「公子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今日不必準備了,陛下應了我,不會過來了。」
「公子您…」緋雪哭笑不得。
雲傾信步起身,出了宮室,在宮苑中水池旁站了一會兒。
淡藍色的流光從他身上生髮開來,水池旁衰敗的花朵一一恢復了嬌艷,水波粼粼,魚兒躍出了水面,背鰭耀著雲傾身上光輝,銀光一閃。
冥界幽暗的天空下,這片水池熠熠生輝,如一塊藍珀。
「公子您這能力真是神奇。」緋雪驚嘆。
「這不是戰力,沒什麼用,只能被搶來,淪為階下囚。」雲傾淡淡的說。
「公子您別這麼說,陛下他還是很寵愛您的。」
雲傾不語,站在水池邊閉目靜思,微風吹來,拂動他白衫,自己彷彿還在九重天上,手中撫著聖卷,在萬眾矚目中,向三十三重天祈福。
「傳陛下旨意,令無暇宮雲氏,赴落塵殿侍寢。」
尖細的聲音突然從宮門處傳來,陡然打碎了雲傾的幻想。
雲傾一怔,難以置信的睜開雙眼,脫口而出,「他答應我說他今日不來了…」
你還雲相呢你,傻了吧,這麼輕易就被騙了,雲傾為夢中的自己一聲嘆息。
「我今日身子不適,不便侍寢,請陛下另選他人。」雲傾拂袖回宮。
「站住。」緋雪冷冰冰的說。
雲傾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
「公子怕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來人,扶公子上轎。」
兩個宮人立刻上前鉗住了雲傾雙臂,雲傾躲開兩人,大怒道,「緋雪,你簡直目中無主!」
森冷的利劍已經不由分說橫在了雲傾頸側,緋雪執劍道,「緋雪的主子只有陛下。」
夢中的景象明明暗暗,轎中黑暗又顛簸,有軟韌的繩勒過了脖子,蛇一樣延伸到身後,將他的雙肘勒緊在一起,接著又緊緊縛住了手腕,口中棉帕吸了津液,軟濕的堵在口中,動不了,也發不出聲音。
小轎落地,宮人將雲傾扶了出來,按跪在凌海玄腳下。
一隻長著三個頭的青龍斂了翼翅,飛了下來,三個頭輪流在雲傾在雲傾身上親昵的挨挨擦擦。
「青川,走開。」凌海玄揮了揮手,趕走了青龍,「雲妃怎是如此來的?」
「陛下,公子不肯過來侍寢,臣不得已,才押公子前來。」緋雪在一旁解釋。
「既然雲妃喜歡如此挑釁本座,那麼今日就這樣侍候本座。」凌海玄懶洋洋的說,將他抱進了寢殿。
身子不能動,手腕已經麻木了,膝窩全是捏的青紫印子,體內一片火熱飽脹。
可能是因為已經饜足了,凌海玄捏住雲傾的下頜,將軟帕一點點拽了出來,低頭含去了他唇邊的銀絲,深深的吻住了他。
雲傾陡然掙紮起來,高聲道,「陛下真令我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