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會(上)
「事無絕對,那些都只是最低標準,天資卓越者提前覺醒的大有人在,只不過…」柯顯軍話未閉,柯溪打斷道:「不準說他。」
柯湫一臉茫然,根本不知道哥哥跟軍叔說的是什麼?什麼發育?什麼遺精?什麼覺醒?根本聽不懂。
柯湫拉了拉柯溪的衣角奶聲奶氣道:「哥哥別生氣,怎麼了?」
柯溪激動的情緒在柯湫話后緩緩被撫平,笑了笑道:「沒事,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想問,哥哥晚點告訴你。」
柯湫眨了眨眼,似乎眼睛有些不舒服,但此刻不能打擾到哥哥談話,便一直默不作聲的站在柯溪身邊。
「他的眼睛怎麼才能恢復正常?」柯溪道。
「這只是覺醒的必要過程,狐狸的魅惑之術靠的就是眼睛,三花盤旋之日便是紅瞳大成之日,紅瞳成,天地為之變色!」柯顯軍的表情異常激動,無時無刻的盯著柯湫的眼睛看,似乎柯湫的眼睛還沒成熟便已被柯湫魅了心。
然柯顯軍那天地為之變色也只是形容,還不至於影響天地。
「沒有辦法遮蓋嗎?不能讓外面的人察覺出來,否則白狐一族的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柯溪略略擔憂。
「書中有記載,上申之山,其鳥多當扈,其狀如雉,以其髯飛,食之不眴目。」柯顯軍似背書的語氣娓娓道來。
「何解?」柯溪道。
「山上生活著名為當扈的鳥,長相如雞,以鬍子飛行,吃了可以治眼,只不過這是治眼疾的,且不說能否緩解覺醒之力,現如今連當扈也不知是否滅絕。」柯顯軍解道。
「上申之山,應該能找到。」柯溪思慮道。
「不可能,后語為:又北百二十里,曰上申之山,上無草木,而多硌石,下多榛楛,獸多白鹿。其鳥多當扈,其狀如雉,以其髯飛,食之不眴目,湯水出焉,東流注於河。最後的解為向東流入黃河,現如今黃河支流眾多,古籍中的黃河到底是黃色的河還是我們理解的黃河?古籍可信度越來越低。」柯顯軍搖頭道,此番話明顯告訴柯溪不要去尋那上申山。
「真的沒辦法了嗎?」柯溪再問道,彷彿多問一句能找到希望的曙光一樣。
「有還是有的。」柯顯軍考慮了半晌后,低喃道。
「什麼辦法?」柯溪壓低了聲音道,似乎旁邊會有人聽到似的的轉頭對著屋子瞅了幾眼,本來聽不懂的柯湫也跟著哥哥朝周圍打量了一眼,並無不妥之處。
「縣城裡有一個獵妖大賽,地點是在無岐山,有妖力的半獸人或者異獸都能找到,據說主辦方是妖宗,它們喜武,各地都有大大小小的比賽。」柯顯軍掃了柯湫幾眼。
「什麼意思?」柯溪輕問。
「比賽的獎品是凝顏丹,是在山海觀煉出來的葯,此葯最大功效便是能夠改容換貌,把這個紅眼遮蓋住還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想要躲過白狐族的眼線,怕是有點難度。」柯顯軍略微擔憂,這可是事關家族的要事,絕不能在神級血脈尚未完全覺醒前便被外人知曉。
「這種小比賽會有白狐族的人出現?」柯溪疑道。
「這裡是神龍族的領地,其他家族不敢隨意靠近,也就只有妖宗的人才敢大搖大擺的在咱們四大神族的地盤搭檯子唱戲。」柯顯軍略有不快。
「那這場比賽,我去。」柯溪淡淡道,為了弟弟的正常生活,柯溪不能退縮。
幾番閑聊后,柯顯軍離開了,富有深意的掃了幾眼柯湫,懵懂的柯湫也回看了他一眼,有哥哥在,柯湫的膽量大了些。
「哥哥,那個人說的是什麼呀?什麼發育?什麼遺金的?」柯湫對這幾個問題格外關心,柯溪還以為他會問狐族與血脈之事,這樣看來,柯湫的注意力沒有被柯顯軍引導,柯溪真心希望柯湫一輩子都以普通人,平常人的身份過一輩子,而柯溪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發育呢就是長高高的意思,遺金就是突然而然的晚上睡覺就尿床了,你現在還尿床嗎?」柯溪溫吞道,字裡行間只是簡單的對這些問題巧妙回答。
柯湫天真的搖頭:「沒有,我早就不尿床了,哥哥你帶我長大的,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你尿床可尿到了五歲,每天醒來床上都是濕的,可累人了。」柯溪笑道。
「那是以前,我現在才不尿床呢,哥哥總愛說以前的事。」柯湫害羞的紅透了臉,嘴裡低低的呢喃。
「記住啊,尿床了可得跟哥哥說,這幾年如果尿床了極有可能是遺精,可不準瞞著我。」柯溪臉色突然認真道。
「我保證,絕對不會瞞著哥哥,我的任何事哥哥都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柯湫坐在柯溪的腿上擺動雙腿,柯溪滿意的笑了笑,轉手抱起柯湫:「已經九點了,咱們去把澡洗了,哥哥講一個故事給你聽,想不想聽?」
「想,哥哥又有什麼好故事了嗎?」柯湫眼睛放光道,小時候聽哥哥說過許多神話故事,異常精彩,以至於徹夜難眠。
「有,保證你聽了睡不著覺。」柯溪輕笑,一手抱著柯湫,另一隻手反鎖門,再將樓下燈熄滅,轉身上樓。
浴室中兩人互相幫忙洗,以前都是柯溪先給柯湫洗了,然後再自己洗,現在柯湫長大了,搓背淋水之類的自己能做到。
「小泥湫,來,幫我搓搓背。」柯溪蹲下身,露出一塊平坦又光華的背道。
「哥哥先給我搓,等我舒服了才有力氣搓啊,哥哥的背太寬了,我得搓很久。」柯湫站在柯溪面前,兩人池菓著,毫無顧忌。
「那…好吧,那你等下可得給哥伺候舒服了,不然下次可不跟你談條件。」柯溪邊說邊用水打濕柯湫的背,許是因為水太過寒冷的原因,柯湫打了一個冷顫。
不出一會兒,柯湫的後背被搓的發紅,發熱,有些受不了的心臟加速,直喊停,轉而給柯溪擦。
「小泥湫,哥哥跟你講一個故事,想聽嗎?」柯溪蹲在地上,柯湫用力的用藻帕擦著,柯湫聞言點頭道:「想。」
柯溪再道:「還記得以前跟你說的山海觀里的四大神獸嗎?」
「記得,是神龍,白狐,白鹿,與鯤。」柯湫應道,聽回話的聲音彷彿很吃力,許是因為在用力擦背還要回應柯溪的緣故。
「不錯,今天跟你講的是一個神龍跟白狐的愛情故事。」柯溪講到這裡神情似乎黯淡了許多。
柯湫只顧著聽故事跟擦背,不知為何,哥哥的背今日格外的粗糙,就像在擦乾魚鱗似的,不多時,以故事該有的出場語氣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山海觀中的一隻白狐與神龍相戀了,這場跨種族的戀情在山海觀是極為常見的,但它們的愛情是得不到祝福的。古時,神龍一族,白狐一族,白鹿一族跟鯤一族共同的主人是一名名叫異帝的君王,異帝帶領四大種族經過長年累月的征戰佔領了整個山海觀,在此之前異帝只叫異王,在佔領了整個山海觀之後才稱的帝。」
柯溪話語一頓,柯湫連問道:「還有呢?還有呢?它們的愛情是怎麼開始的?」
柯溪拍了拍背道:「你停了我也停。」柯溪示意柯湫擦背莫要停手,在柯湫手動起來后柯溪繼續了起來。
「人有壽終正寢的一天,同樣,異帝也有,異帝對於山海觀的權勢並不在乎,導致他手下的四大勢力虎視眈眈,異帝死後,通過比試得地,山海觀在經年累月之下被分成了四份,分別為白狐族青丘,白鹿族棲源,神龍族凌桑,鯤族厄海,其中鯤族占水域,龍族領天域,白狐族與白鹿族瓜分陸地。」柯溪吞了吞口水。
「異帝一死,山海觀四分,多年來相安無事的山海觀發生了大動亂,四大神族之間的平衡因好戰派的舉動而打破,各族都欲爭奪山海觀的主導權,異帝一死,群臣欲當王,結果就是四大族群互相征戰,經年累月下來關係不斷惡化,而多年之後,白狐族與神龍族血脈傳承的力量越來越薄弱,鯤族與白鹿一族大半族人隱世,不問世事,但領地依舊如故,在這時,白狐與神龍一族突然降生一嬰,一男一女,都有極為濃厚的血脈之力,機緣之下兩人相識,相知,相守,可他們的婚姻是不得兩族待見的。」柯溪說著說著將一桶水從頭上淋了下來,像是在清醒清醒。
「然後呢?」柯湫渴望的小眼神道。
「等會兒再講,來,快把澡洗了。」柯溪和風般的笑道。
柯溪起身,沖了一桶水后再接了一桶水,用水勺舀起水從柯湫背後淋下,擠出沐浴露,將柯湫的背好好的搓了搓,洗髮水抹頭,揉搓后產生了大量的泡沫。
「閉眼。」柯溪輕身道,在確認柯湫閉上眼后將水從頭上慢慢淋下,兩人將身上擦乾,柯湫穿著哥哥以前的拖鞋走出了浴室。
寂靜的夜之下別墅區安靜祥和,燥熱的風經過夜的冷卻而降溫,此時正值五月下旬,處於早晚溫差大的季節。
柯湫老老實實的躺在哥哥床上,自己的小房間已然不想去,趁著哥哥還在洗衣服,將自己房間的枕頭抱到哥哥床上,本來以前就是跟哥哥睡的,但此刻拿枕頭的行為讓柯湫有點心虛,躲在哥哥床上,將被子拉直蓋在了自己身上。
由於等的時間太長,柯湫悶在被子里呼吸越發難受,於是悄悄的掀開一絲縫透氣,反正哥哥的房間里的燈是關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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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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