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嗯。」

傭人們站成兩排歡迎周欲揚到來，岳丞北穿羽絨服出來迎接，恰好下起了雪，他前去牽周欲揚的手，「快進來！不要著涼了呀！」

「嗯。」

江花汐很歡迎周欲揚的到來，她約李芸出去美容按摩，而岳丞北就帶周欲揚去房間玩耍。周欲揚談起那件事，「丞北，你和叔叔走後我聽到了一聲砰的聲音。」

岳丞北眼神恍惚，是岳艱，他微笑說，「嗯，然後呢？」

周欲揚靠在岳丞北身上，現在的他似乎能接受岳丞北，「第二天醒來，聽媽媽說死了一隻大黃，好像被附近小孩玩鞭炮弄死的。」

「真可憐。」

「有幾個人說老公、孩子爸爸、兒子不見了。」岳丞北保持微笑，這是他和岳艱的秘密，不能告訴周欲揚聽。周欲揚繼續說，「沒有人幫他們，因為不見的人都是壞人，還問我媽媽要錢。」

「嗯嗯，說的對。」

其實周欲揚除了岳丞北，還有一個朋友，只不過他是個乞丐，他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卻知道他家裡還有個重病在床的老奶奶，周欲揚有次去他家，差點沒被熏暈。

「熹兒……你不要管奶奶了，也不要撿垃圾了，會讓人瞧不起的。」

「奶奶，你別說話了，我給你煮粥喝。」那個叫熹兒的乞丐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乾淨的紙巾鋪到地板上，周欲揚打量了下他的臉頰，長得還挺清秀的，可惜了啊。「欲揚，你坐在這，等我餵奶奶喝粥后，我再帶你去買東西吃！」

周欲揚倒也沒有嫌棄，一屁股坐在，「嗯。」鍋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好不容易求房東，才能住在單間里。為了節約水和電，熹兒專門跑去百貨里的廁所偷水，只不過要小心翼翼潛入，發現自然要被狠狠揍一頓。望著熹兒的背影，周欲揚開口，「熹兒，我也能這樣叫你嗎？」

熹兒愣了下，他隨後點了點頭，「嗯，當然可以！」

「是哪個熹呀？」

「上面是喜字，喜歡的喜，下面是四個點。」

周欲揚捂嘴偷笑，「嘿嘿，熹兒你會寫你自己的嗎？」

熹兒眼笑，「嗯，奶奶之前有教過我怎麼寫！」

「真厲害，我寫我的名字都還歪歪扭扭。」

說實話，周欲揚和熹兒相處的很開心，感覺遇到知己那般，周欲揚曾跟熹兒說要不要求助岳丞北，讓他來治療奶奶的病，被老奶奶拒絕，「不用了，我老婆子這條賤命不必花太多心思了，老天爺要是想收就收吧！」

周欲揚本想跟岳丞北說這件事，但他說著說著就難以讓周欲揚插嘴，更何況李芸有時候會聽他們的對話。每次從熹兒那回來，李芸特別嫌棄他身上的味道，感覺是去玩垃圾。可惜的是他們不能打周欲揚，哪天岳丞北看見了，可能公司會面臨破產。

李芸還是把這件事說給周路楓聽，周路楓決定休息一天，跟蹤外出的周欲揚，想看看他究竟去哪和誰玩。當他看見周欲揚笑著和熹兒打招呼時，他認出熹兒是這街區的乞丐，照顧他的老奶奶重病在卧，頓時心生怒火，不好好跟岳家少爺玩，倒是跟一個沒有前途的乞丐玩在一起？！

「周欲揚！你好啊！怪不得你媽天天說你臭，原來跟這乞丐玩是不是？」

周欲揚看到生氣的周路楓，害怕地搖頭，癱倒坐在地上。熹兒站在他面前伸出雙臂，「叔叔，是我想和他一起玩！不管欲揚事！請你不要打他！」

熹兒站出來說話無疑是踩周路楓的雷，一個沒爹沒娘沒錢只會撿垃圾的人憑什麼頂嘴？周路楓抓住熹兒的頭髮，揮拳往他臉上揍，「你他媽算什麼東西？！哈？我有讓你說話了嗎？！」

周欲揚對此無能為力，他哭喊著，「爸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錯了……」周路楓沒有鬆手，他按著熹兒爆打，周欲揚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跑到周路楓身邊，懇求道，「爸爸……我錯了……不要再打他了！我不會再和他玩了，我不會和他玩了……」

「沒用的東西滾！小心連你也一塊揍！好好的大少爺你不去巴結，偏和這個沒有前途沒有出息的人玩！要不是岳丞北，我早把你打斷扔去喂狗了！周欲揚你能不能爭口氣？！這個乞丐能給你什麼？岳丞北一開心，便給你幾百幾千，說不定還能讓我們一家子吃好穿好！」

「我錯了……我錯了……」

直到看到血，周路楓才鬆手放過熹兒，「回家！你這個乞丐要是再跟周欲揚玩，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砸了你家？！啊呸！」周欲揚哭得眼睛紅腫，他望著熹兒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而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周路楓拽周欲揚手回家，惡狠狠地說，「我養你有什麼用？你要是下次再跟沒出息的人玩，就算岳丞北來了，我也把你給打殘賣給別人。」

對於周路楓最好的選擇是，把周欲揚賣給岳家，能得到一筆巨款，說不定還能繼續索要錢財。

周欲揚哽咽說，「對不起……」

連周欲揚都不知道哪一天，他從李芸的口中得知熹兒的奶奶死了，熹兒消失在這個街區里，誰都不知道熹兒去哪了，還是死在哪個地方。周路楓戳著周欲揚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周欲揚，你給我爭口氣啊！」

熹兒在他們的眼裡，僅是一個乞丐罷了。

但在周欲揚心裡，他是自己的朋友。

「對不起。」

可能再也聽不到窗檯下呼喊聲了。

沉寂兩個月的學校重新恢復原本的生機，學生們有說有笑地從校門進入，風吹過，弄得樹葉沙沙響。幾個女孩們圍在一起聊天，「開學就是好，看到不少新面孔。」

「你知道嗎？新來有一個學弟長得超級好看呢！」

「你說那個背白書包穿襯衫的學弟啊！是真的好看誒！」

「真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那個書包價值兩萬三呢！是個有錢家的少爺啊。」

「不一定呢，可能是假的也說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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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你把他當朋友，那我呢？我是你誰？

美人：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拿他跟你比，你對我的意義不一樣！

惡狗：別吵架，直接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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