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代州節度使
劉承鈞想以任命劉繼業為代州節度使為切入點,側面找到迎娶楊崇婧的機會,劉崇有些猶疑,還未鬆口,但沒想到代州突然生變,劉崇無奈之下只得任命劉繼業為代州節度使,但是任命完成後,他沒有直接結束,反倒問起楊崇婧的婚事問題。想要將楊崇婧許配給劉承鈞。
這讓劉繼業有些驚訝,他起先以為是劉承鈞向劉崇要求的,但看到劉承鈞同樣驚訝的表情,讓劉繼業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劉崇追問道:「怎麼樣,你同意這門婚事嗎?」
劉繼業有些結巴的回道:「回父皇,此事是舍妹的福氣,父皇賜婚,想來她會十分開心。」
劉崇看到劉繼業的表情,確定劉繼業的驚訝確實不是裝出來的,心裡稍微輕鬆了些,至少此事不是劉承鈞和劉繼業聯合起來蒙蔽自己。自己也算是樂見其成,就順其自然吧。
「此事就這麼定了,你即刻動身前往代州,等你妹妹大婚之時,你再趕回來不遲。」
「諾。」
商議已定,很快就有消息傳出,劉繼業赴代州任代州節度使,並且由皇上賜婚,將劉繼業的妹妹楊崇婧許配給太子劉承鈞。此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對劉繼業羨慕不已,這是多大的榮寵啊。
劉繼業卻不這麼覺得,他寫了一封信,讓唐歡走自己的渠道將信送給楊崇訓,他不想讓楊崇婧的婚禮出現任何意外,如果在她成婚前,楊崇訓易幟,那對楊崇婧來說是致命的。到時候震怒的劉崇,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
寫完信交給唐歡后,他拍了拍唐歡的肩膀說:「太原這邊暫時交給你了,婧兒的婚事籌備本該我來做,但……」
唐歡笑了笑說:「放心吧,小姐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也算我半個妹妹,我不會虧待她的。」
劉繼業笑了笑說:「我先帶上穆羽和阿武去代州赴任,等婧兒婚事一了,你再和我一起去代州。」
「好。」
兩人默契一笑,在太原經歷了這麼多事,兩個人的前嫌盡銷,一切盡在不言中。
和唐歡兩人幾句話就談妥了,但到折賽花這兒卻出了問題,原因是劉繼業擔心此去代州太危險,想讓折賽花留在太原,等婧兒婚後,自己也在代州穩住了陣腳再一起前往代州。
但折賽花不幹了:「不行,代州再危險,好歹有你在,在太原城裡,如果不是你在,我根本待不下去,每天只能在府里待著,不能出門!我什麼時候怕過危險,我只怕不在你身邊。」
劉繼業聽了沉默了一陣,一旁的楊崇婧也忍不住幫腔:「哥,你就帶折姐姐去吧,我知道你是好意想讓折姐姐陪陪我,但我沒關係的,我馬上就要嫁人了,我也要習慣一下。」
看到兩人堅決的態度,劉繼業妥協了:「好吧,賽花跟我一起走。我走了婧兒你一定要聽唐歡的話,別亂來。」看著連連點頭的楊崇婧,猶豫了一下,劉繼業還是隱瞞了楊崇訓可能要易幟的事情,他擔心楊崇婧藏不住話。
沒有太多的準備時間,當天晚上,趁著夜色,劉繼業帶著折賽花,穆羽和阿武以及六位楊家將士,一行十人,打馬向代州而去。
卻說在麟州,已經籌備許久,正在等待機會的楊崇訓收到了劉繼業的來信。來信的渠道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地下渠道,信的內容也不長。楊崇訓看完,將信扔在桌上閉上了眼睛。
桌上的信內容就一句話,「婧兒已確定許配給太子劉承鈞。」
沒有多餘的話,但楊崇訓卻讀懂了劉繼業的意思。顯然是想讓自己等楊崇婧成婚後再易幟。但太子成婚,這前後怕是要好幾個月,楊崇訓搖搖頭:「大哥你可真是能給我找麻煩。」
不過,小妹要成親,自己幫不了什麼,也不能給她添堵,而且以大哥的那個性子,怕是沒有準備什麼嫁妝吧。麟州楊家的閨女出嫁,可不能寒酸了。
楊崇訓吩咐下人:「去給我找幾個媒婆來,我要問問,姑娘出嫁要準備些什麼。」
說完,楊崇訓也開始提筆寫信,這件事必須得提前告知主公和潘美,雖然自己有決斷權,但總要告訴他們原因。
收到信的潘美捂住了臉,自己才剛和折御勛說完沒幾天,結果楊崇訓就變卦了,要推遲。潘美嘆了口氣,真是頭疼。
就在河外為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煩惱的時候,劉繼業已經趕到了代州。
此時的代州已經戒嚴,沒有通行證,根本不讓出入。劉繼業一行人自然不會被攔住,進到城中,劉繼業花了兩天時間見過了所有的軍政官員,簡單了解了代州的運行情況后,劉繼業去了牢房,他要見見前任節度使陳秋,他想知道什麼原因讓老成持重的陳秋犯下這樣的錯誤。
到了牢房,劉繼業看著眼前頹唐的陳秋,讓劉繼業險些沒認出來,這不是他第一次見陳秋,之前陳秋曾經去往太原述職,那時的陳秋雖然稱不上意氣風發,但也是神采飛揚。劉繼業搖搖頭,看來這次的失敗對陳秋的打擊非常大,就算皇上不嚴懲他,恐怕他也很難再有作為了。
不過這些都與自己無關,自己要做的是了解陳秋失敗的原因,從而避免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
「陳大人,我是劉繼業,你的接替者。」
陳秋抬頭看著來人,即使遠在代州,劉繼業的名字還是聽過的,曾經皇上最期待的人,也是如今皇上最恩寵的人。
「劉大人來見我這個待罪之人,是皇上有什麼吩咐嗎?比如送我上路?」
劉繼業搖搖頭:「大人多慮了,您的罪名還需要經過皇上裁斷,過些日子會有人來接您進京,這些都不是我的工作。」
陳秋挑了挑眉毛說:「那劉大人來此所為何事?」
「我問了很多代州的官員此次事件,覺得事有蹊蹺,所以特來向陳大人請教,以避免重蹈覆轍。」
陳秋聽了自嘲地笑了笑說:「不過是我不謹慎,被周人假扮的遼國使者所騙罷了,能有什麼蹊蹺。」
劉繼業之前也從代州的官員那邊問到了不少情況,前些日子一個自稱遼國使者的人前來代州見陳秋,具體說了什麼不知道,結果就是幾天後,周國,軍隊前來挑釁,陳秋一反常態的帶軍出擊,結果反倒中了周國的埋伏,若非恰好一隊遼國,軍隊趕到,代州的生力軍恐怕就要全軍覆沒了。
「我就想知道那個遼國使者說了什麼,讓您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出城。」
「什麼『遼國使者』,我後來問了遼國的援軍將領,他們說根本就沒有派使者來過代州,恐怕那使者是周國的人假扮的。」
劉繼業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那他對你說了什麼?」
陳秋嘆了口氣說:「那人說,遼國準備與我們合作打擊一下周國最近的囂張氣焰,所以讓我在周國,軍挑釁是出城迎戰,屆時遼國,軍將趕來與我們兩面夾擊,徹底消滅代州的這股周軍。這確實讓我心動了,卻沒想到這是一個周人的陷阱。」
劉繼業聽了陳秋的話,陷入了沉思,思考了片刻,劉繼業又問道:「那使者空口白話,你就相信他是遼國使者了?」
陳秋搖搖頭說:「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相信,那人的身份證明帶的很齊全,無論是信件,包括聯絡的將印,暗號都能對上,恐怕是之前的使者被抓了吧。」
劉繼業敏銳地發現了一個細節:「之前的使者?也就是說之前和遼國人的交流是有專門的使者是嗎?」
陳秋點頭:「不錯,以往來溝通的使者都是同一個人,這次換了人我專門嚴格查驗了一遍,但毫無破綻,而且我還問起了上一任使者的去向,他說是陞官去上京了。」說到這陳秋搖頭嘆息,沒有繼續說下去。
劉繼業看陳秋的樣子似乎不願再多說,不過這些情況也足夠了,於是點點頭說:「多謝陳大人,如果真是如此,那也不全是陳大人的過錯,是周人太過狡猾所致,父皇那邊我會替您美言幾句。」
陳秋搖搖頭,並沒有回話,恐怕只當劉繼業說的是客套話,根本沒放在心上。
劉繼業也沒有繼續和陳秋多說什麼,而是返回了節度使府,翻看著之前的記錄,他還是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他想搞清楚所有的細節。
不多時,折賽花回到府中,看劉繼業已經回來了,問道:「見過陳秋了?問到什麼了嗎?」
劉繼業抬頭看到是折賽花,微笑著說:「回來了?這麼快就逛完了?」
折賽花這幾天都在逛代州城,也是在太原憋壞了,聽劉繼業問起搖搖頭說:「這幾天都在管制,根本沒什麼可玩的,就隨便溜達了幾圈。」
「再等兩天,我把手頭的事捋順了,就解除管制,到時候陪你去轉轉。」
折賽花聽了開心的笑了:「好啊,到時候你可不能耍賴,不說這些,你這邊有什麼進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