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陶然早晨八點的飛機，六點多出發，外面的天際都還沒亮，在等車的時候她看到不遠處的小路有個身影正朝這邊過來，待近了之後她這才認出來，是沈為清，他穿著灰色運動服，腦袋上束了條髮帶。

「沈老師，早，晨跑啊？」

沈為清也看到了她，詫異問：「你也晨跑？」

陶然搖頭，「我不晨跑，我馬上去機場回北京。

「這麼著急走？」

「來的匆忙，還有一些事得回去處理。」

沈為清點點頭，「那路上慢點。」

「沈老師。」

陶然喊住沈為清。

沈為清看過來，等待她的下文。

陶然猶豫了兩秒，「鹿熹性子安靜，還要麻煩沈老師多擔待點。」

沈為清覺得她想跟自己說的其實並不是這句話，但他還是朝她禮貌笑了笑，點點頭

沈為清回房間的時候，無意看了眼對面緊閉的房門，在他轉過身開門的時候，身後的門忽然從內打開，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過去。

鹿熹也沒想到，她一開門就會看到他。

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鹿熹主動跟他打了聲招呼，「沈老師早。」

沈為清彎了彎嘴角，「早。」

鹿熹背過身準備關門，沈為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要去找你經紀人嗎？」

鹿熹愣了下，問：「沈老師怎麼知道？」

先前在門口的時候碰到了，不過我進來的時候，她已經上車了，現在估計已經走了。鹿熹抿了抿嘴唇，「我知道了，謝謝沈老師。」她還是關了門，又道：「起的早，我出去走走。」

「那別走太遠，小心迷路。」

鹿熹：「嗯。」

大壯今天比平時晚來了十幾分鐘，一進門不等沈為清問，便主動道：「我買早餐回來的路上碰到鹿老師的助理了，她不知道哪裡有賣早餐的，所以我就帶她去了趟。」

沈為清嗯了一聲，「那她買好了？」

「買好了買好了，不過她們食量可真小，連我們的三分之一都沒有。」說著，大壯將開蓋了的米干遞過去，「今天的配菜是不是特別豐富，阿姨給我們舀了好多。」

這邊贈贈也帶著早餐進了鹿熹的房間。

「熹熹姐，快來吃早餐。」贈贈將早餐放在茶几上。

「壯哥說這是這邊很有特色的早餐，叫什麼米干，不過你不能吃太辣的，所以我叫阿姨只加了一點點的辣椒，還有卷粉，叫什麼寮國卷粉，大概是寮國那邊的小吃吧。」

鹿熹走過來，隨口問：「壯哥是誰？」

「就是沈老師的助理，我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他，他人挺好的，見我找不到早餐店，還特意帶我過去。」說著，贈贈給她夾了個卷

粉，「這個聽說很好吃，你試試。」

鹿熹咬了口，裡面的餡是肉沫跟木耳，外軟里脆，酸甜可口，確實不錯。

……

吃完早飯之後，她們這才準備出門，但贈贈還沒有打到車，她著急地看著手機上的等待中，她應該提前打車的，她們來的太匆忙了別說車了就是換洗衣服都是現買的。

沈為清剛準備上車，視線忽然瞥到遠處一道隱約有些眼熟的身影。

大壯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好像是鹿老師她們，估計是在打車吧，先上車吧，不然我們要遲到了。」

沈為清沒動，「你過去問問，需不需要順路帶她們一程。」

大壯獃滯地啊了一聲。

他沒聽錯吧？順路帶她們一程？

他跟著他進了大大小小這麼多劇組，什麼時候見過他這麼樂於助人了？就是人家女主角主動拜託到他跟前，他也會以避嫌婉拒，現如今還主動載人？

沈為清：「愣著幹嘛？沒聽清？」

大壯反應過來，「聽清了聽清了，我這就去。」說完，便朝鹿熹她們的方向跑了過去。

贈贈看到了大壯，眼裡冒出希望的光，「壯哥，你們還沒走啊？」

大壯喊了聲鹿老師，這才對贈贈道：「我們要走，清哥讓我過來問問你們，需不頂利帶你們一程？」

贈贈聽完瘋狂點頭，此時這就跟雪中送炭沒有什麼區別，「要的要的，真的是太感謝沈老師了。」她現在只想趕緊把鹿熹送到劇組，她可不想進組第一天就遲到，讓導演對鹿熹的印象減分。

鹿熹過去的時候，沈為清已經坐在裡面了，她看著他，有些緊張，主要還是因為麻煩別人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喊了一聲「沈老師卻沒有立即上車。

沈為清察覺出來，主動開口：「這邊的車早晨都比較難打，正常的，過來坐這邊吧。

鹿熹說了聲「謝謝」，這才上車。

贈贈緊跟著說了聲「謝謝沈老師」，也上了車。

鹿熹下意識地朝裡面挪了點，卻不小心碰觸到了在對面的沈為清的膝側，鹿熹立即挪開，將雙膝並好，「抱歉。

她今天穿的是贈贈昨天給她買的當地非常有特色的碎花連衣裙，裙擺原本就及膝蓋以上一點，在她坐下來之後，自然露出兩條白皙纖細的雙腿，就連膝蓋都白的晃人眼。

沈為清溫聲說了句，「沒事。」

鹿熹雙手放在膝蓋上，低垂著睫羽。

沈為清看了她一眼，隨後將背朝後靠了靠，慢慢閉上眼睛。

過了幾秒，鹿熹這才朝他看過去，見他閉著眼睛小憩，原本挺直的腰板這才稍稍放鬆下來，坐在她旁邊的贈贈朝她示意朝後靠。

她乾脆也乖乖后靠，跟著閉上眼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車廂里非常安靜。

男女主都默默地閉著眼睛休息，而贈贈這低頭看著手機。

……

男女主演用的是同一個化妝室，不過沈為清在劇中基本是全程素顏，化妝室對他而言跟休息室沒什麼兩樣，不過他今天要跟鹿熹拍幾張定妝合照。

他單人的定妝照之前就已經拍好了，原本就是等周彤過來之後再拍合照的，不過現在女主角換成了鹿熹。

鹿熹閉著眼睛，化妝老師正給她化著眼妝，她羨慕地看著她濃密卷翹的睫毛，不由驚嘆道：「鹿老師，你的睫毛可真好看，又長又密。」

鹿熹輕輕說了聲「謝謝」。

沈為清就坐在她旁邊，聞言，從鏡子里看了她一眼。

她乖順地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給她掃著眼影。

是挺長挺密的。

在他們化妝的時候，服裝老師推著服裝架進來，都是一會他們要穿著拍照的。

沈為清換完警服出來的時候，化妝室的幾個女性工作人員不由地嘶了一聲，雖然她們沒少看過沈老師穿警服的模樣，但也不妨礙她們依舊被驚艷到，因為沈老師穿警服的時候真的太帥了！

鹿熹還在挑衣服，聞聲也看了過去。

沈為清穿著一身黑色的警服，裡面是藍色的襯衫，系著深藍色的領帶，外套的四顆紐扣扣的規規整整，左臂的臂章上是中華共和國人民警察」，胸前的佩戴的是他六數的警號「351035」。

此時的沈為清眼神莫名帶著幾分冷冽以及嚴肅，是對警服的尊重。

沈為清察覺到她的視線，朝她看了過來。

鹿熹被他此時的眼神有些震懾到，不由攥緊了正捏著的服裝。

服裝老師會錯意，以為她喜歡這身，於是道：「那就先試試這身吧。」

鹿熹反應過來，服裝老師已經把衣服從衣架上取下來遞給她了，於是她只能拿著這身衣服進一旁的隔間。

「陸老師，現在方便出去調試一下鏡頭嗎？」攝影師問道。

沈為清嗯了一聲，跟著攝影師先出去。

在沈為清出后，幾個工作人員這才偷議論起來。

「欸，你們看到沒有，剛才沈老師看鹿老師那眼神好帶感。」

「看到了看到了，感覺鹿老師都被沈老師給看緊張了。」

「就沈老師剛才那眼神，看誰誰不緊張？」

「我已經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磕CP的心了！」

「沈老師跟鹿老師顏值簡直配一臉，真的是太好磕了！」

鹿熹換好衣服就直接出去了，沈為清正在配合攝影師調試鏡頭。

攝影師也調試的差不多了，見鹿熹出來，便道：「鹿老師，我們先試拍幾張可以嗎？」

鹿熹穿的是簡單長裙配淡咖色風衣，同色腰帶束出她纖細的腰身，高跟鞋更是將她原本就極好的身材比列拉到無可挑剔，她朝攝影師說了聲「可以」，便朝沈為清的方向走了過去。

兩人要拍好幾套定妝照，從簡單的對視到相擁，甚至還有親吻。

親吻的那組照片，兩人的戲服以及妝容並不精緻，甚至還有幾分狼狽，因為他們當時正在跟毒梟困鬥中，背景在一個山洞裡，他們特意開車過去的。

攝影師他們先醞釀一下情緒，因為在這張定妝照的拍攝中，要求鹿熹眼眶含淚。

兩人都還沒有正式拍戲，便要拍吻戲，確實有些突然，但這種事在圈內並不少見。

不管是沈為清還是鹿熹，拍過的吻戲並不少，所以這種簡單的觸碰嘴唇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至於心理克服就更不需要了，鹿熹的情緒也醞釀的極快，不到一分鐘，眼淚說來就來。

鹿熹坐在一塊石頭上，沈為清半蹲在她的身前，她沉默地看著自己，眼眸已經蓄起一層薄薄的霧水。

沈為清知道，她已經入戲了。

他的視線落在她淡色的嘴唇上，微微直起身體，朝她靠了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在沈為清親上來的那一瞬間，鹿熹一直蓄在眼眶裡的眼淚也適宜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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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2點之前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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