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對於未來的規劃
「小軒別怕,哥哥來了!」
田宇徑直朝弟弟走了過去。
「誒!」
為首的雞冠頭伸手攔住了田宇,歪著嘴質問道:「你就是田宇,憑啥人家都得交錢給我,你弟弟就不用交呢?」
「咋地,你就跟人家不一樣呢?我告訴你,以後月塘這片我都得歸攏了,你要不服氣,我一天抽八個大嘴巴子讓你服氣!」
隨著香島電影浩南山雞幾年前傳到大陸,風靡全國,很多還沒有形成價值觀的小年輕都受到了影響。
其中受毒害最為嚴重的,就是這些早早休學在家啃老,還妄想靠自己的拳頭打出一片天空的小混混。
要在社會上舞刀弄棒,他們沒這膽量。而學校里的學生,就成了他們敲詐勒索最好的目標。
由於田宇偶爾也在六中附近溜達,不少街溜子都認識田宇,那年代的人好面兒,哪怕算不上熟,但收「保護費」的時候,都會自動略過田軒。
而新到月塘的烏鴉哥,初來乍到總得把自己的名頭打出去,所以特意就選了有個街溜子哥哥的田軒立棍。
田宇撇了一眼眼前的烏鴉哥,紫色雞冠頭,花襯衫特意解開三粒扣子露出了不知為何物的紋身,以此來彰顯自己的霸氣。
說白了,就是個引領時尚潮流的小非主流…
田宇雙眼微眯的問道:「你確定要我交錢給你?」
「我…我確定啊!」
對上田宇的雙眸,烏鴉哥本能的心裡一顫,對方給他的氣勢根本就不像一個街溜子,更像是縱橫江湖多年的大哥。
光是那充滿殺意的一雙眸子,就讓烏鴉哥有些畏懼。
但一想到自己身邊還跟了這麼多兄弟,這又是自己在月塘的「首秀」,他硬著頭皮回了一句。
「啪!」
田宇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五塊十塊面額不等的鈔票,扔在了地上,冷冷地看向烏鴉哥,問道:「我錢就丟在這兒,你敢撿嗎?」
田宇的話一出口,整個小巷內的溫度似乎都驟減了好幾度,原本圍在烏鴉哥身旁的幾個小混混,腳步悄悄地向後退了少許。
面前的田宇,實在是比他們見過的所有「大哥」更有氣勢,就連烏鴉的大哥鱷魚都不如他…
「我有什麼不敢撿!」
富貴險中求,能跟著大哥混的烏鴉也不完全是個慫人,他咬著牙彎腰打算把田宇扔在地上的錢撿起。
就在這時,他眼前白光一閃,只見一個碩大的大耳帖子呼嘯而來。
「啪!」
沒有任何防備挨了一個嘴巴子的烏鴉,直接被掀翻在地。
「你他媽…」
還沒等烏鴉的話說完,第二個耳光接踵而至。
「啪!」
「啪!」
「……」
一連七八個耳光,烏鴉癱坐在地,臉頰高高腫起,單手捂著嘴,地上還散落了兩顆帶血的槽牙。
「我田宇的錢,是你能拿的嗎?」田宇居高臨下地問道。
「不敢了,不敢了,宇哥宇爺我再也不敢了,這月塘我也不來了…」
自認為也算個手子的烏鴉,被田宇這一通小嘴巴子徹底抽明白了,連聲求饒。
田宇帶著田軒劉江走出小巷,在巷子口時忽然停住,再次轉身,嚇得幾名剛準備將烏鴉扶起的小混混,連忙放下了手。
田宇不屑的掃視了一圈,擲地有聲的說道:「記好了,我田宇的弟弟不是你們能招惹的,招惹第一次我請你嘴巴子,招惹第二次我請你去湘江喝水!」
「是是是!」一干小混混點頭如搗蒜,連烏鴉都沒管就腳底抹油了…
「哥,我怎麼感覺你哪兒有點不一樣了…」
望著哥哥那不算寬闊的臂膀,田軒微微有些發愣,總感覺今天的哥哥和往常有些不一樣,可偏偏又說不出個滋味。
哥哥此刻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讓田軒無比心安。
田宇報以微笑道:「哥再怎麼變,都還是你哥!放心吧小軒,從今以後誰也不可能再欺負你了!」
「是,我相信哥哥!」以往瘦弱的弟弟,異常堅定的點了點頭。
兩兄弟走在回家的路上,田軒明顯還沒有從剛剛的事情中緩過來,而田宇則在思考自己對未來的規劃。
畢竟從烏鴉被他打倒在地的那一刻起,田宇的人生軌跡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改變。
望著沿路的香樟,田宇迫切的思索著自己究竟從哪兒開始起步。
湘中市,湘省一座普通的地級市,人口堪堪過了百萬,建市還不到十年。
或許湘中市沒有大城市先知先覺的優越性,但相對於大城市的快節奏強競爭,它同樣具備自己的優勢,壓力小競爭弱同時信息差。
更何況,這裡還是田宇魂牽夢縈的故鄉。
前世田宇白手起家,一直做到數家公司的法人代表。
或許說在最後,他就被人當成了用完就扔的白手套,但同時白手套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無論是公司的開疆擴土,還是在各大社交場合觥籌交錯,田宇不說是最耀眼的那一個,但絕對是最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人。
對於做生意賺錢,尤其又是在這個改革開放取得成功不久的節骨眼上,靠著自己前世的記憶,那賺錢就跟撿錢似的。
可真當田宇靜下心反覆斟酌,來尋找自己計劃可行性時,他才發現實際情況,可能要比他設想的困難不止百倍!
如今的他,身份是個街溜子,可謂沒錢沒勢,就連真正交心能一塊兒做事的夥伴,都找不出三個。
真想要白手起家,那絕對少數中的少數,他們大多存在於各大創業雜誌或是名家自傳當中。
你靠著一雙手和人家幾代人的累積去拼,你拿什麼贏啊?
可為了這一世家人不再忍飢挨餓,悲劇不再重演,田宇下定決心一定要干出一番作為。
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沒有資本就努力獲取資本。
田宇始終堅信:所有的幸運都絕非偶然,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回到家中的他,拿出塵封的紙筆坐在房間內不斷塗塗改改,寫到後來,越寫越興奮,也不記得自己何時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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