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偷吃救災糧

第二十五章偷吃救災糧

羽隊長的車裡全部坐的是軍官,為了安全期間他親自駕駛。炎熱的沙漠里風輕雲淡,風平浪靜,只有輕柔的微風徐徐飄蕩,短時間不能吹散前面汽車揚起里的灰塵,為了避免後車嗆灰塵,就要拉開車距,間隔都在一公里左右。七八十台車擺開了,就有上百公里路,黑子的頭車已經到達了災區,後面的車還沒有起步呢。

西斜的太陽強烈而刺眼,沙漠里飄蕩著不容易飄散的灰塵霧蒙蒙一片,就像沙塵暴來臨時的景象一樣,看起來氣勢如虹。難得一見的砂生植物復甦了,不失時機破土而出,鮮嫩嫩嬌艷無比,偶爾從目光中掠過,就會不由得感嘆生命的頑強。

幾個小時后,車隊到達災區,一一一裝甲旅就被安排的不知去向了,羽隊長馬不停蹄帶領著車隊,來到了設在一片開闊地上的抗震指揮部,接受新的任務。幾十頂綠色帳篷浩如煙海,錯落有致搭建這裡,標有紅十字的軍隊醫院也在其中,穿著白大褂的護士醫生,醒目的穿梭在忙忙碌碌抬著擔架前來搶救的受傷者中,熙熙攘攘,摩肩擦踵。

車隊到來,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本來就擁擠不堪的通道,被長龍一樣的汽車一擺放,就更顯得不寬敞了。羽隊長身後跟著一溜小跑的劉曉強,來到指揮部帳篷門口,拍打了身上的塵土,整理好軍裝后,準備喊報告進帳篷,帳篷里出來了幾個行色匆匆的護士醫生,他一看怦然心動,就對劉曉強說:「軍區總院來了沒有?」

「哦——不知道。」劉曉強看了看離去的護士醫生說:「嗯嗯——我想會來的。說不定劉雪和王倩那兩個丫頭片子也來了,有時間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帳篷里還有說話的聲音,他們兩個不敢貿然進去。經過剛才的驚嚇,有了前車之鑒的羽隊長,心裡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後遺症,劉曉強卻不管不顧喊了一聲報告,裡面就傳來了「進來」的聲音。

羽隊長瞪了毛手毛腳的他一眼,因為他心裡還沒有準備好,又出來了幾個軍官后,帳篷里寂靜了下來,兩個人才小心翼翼挑簾進去。帳篷里除了一張桌子,更多的是摺疊椅,大首長正襟危坐在桌子後面,羽隊長立正敬禮后報告:「報告首長,車隊已經把一一一裝甲旅安全接到了災區,完成了任務,請指示,隊長羽虎佳報告。」

「很好,接下來的任務派下來了,你到隔壁調度室去接受任務。」

「是——」羽隊長轉身離去。

劉曉強卻詭秘的沒有離去,而是看了看羽隊長出去后,幾步上前到桌子跟前,看著大首長說:「梁叔叔——你你,你不認識我了?」

「呵呵——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怎麼會不認識你這個活土匪?哈哈哈……嘎嘎嘎……這這這,這是什麼世道啊?你你,你也有今天啊?混到被人打的地步?真是可喜可賀呀——嘎嘎嘎……要是讓你爸爸知道了,你爸就會請我喝酒,嘿嘿嘿……」大首長幸災樂禍的大笑著說。

劉曉強尷尬的撓了撓頭皮,調皮的說:「哎呦呦——梁叔叔,看看,看把你高興地?小心閃了腰?你你,你的快樂,不會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吧?咦……是是,是不是你激怒了我隊長?讓我遭殃受苦呀?」

「哈哈哈……小子,」梁部長笑著說:「你你——你可不要冤枉我?打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隊長哦。呵呵——自從去年以來,你爸沾沾自喜老跟我吹,說你現在如何如何變好了?說實話,我就是不信。你小子頑劣之極,惡習難改,怎麼可能啊?哼哼——按照你過去沒心沒肺的表現,如果能變好了,老母豬都會爬樹了。呵呵——現在看來,真是耳聞不如面見啊。不錯,不錯,你隊長夠牛,是個將才,也是你娃的剋星。呃……對了,你爸這幾天就要到災區視察,看到你這幅尊容,一定會開心,呵呵……」

劉曉強摸了摸臉,難為情的說:「嘖嘖嘖——梁叔叔,你你,你就別損我了?我現在……唉——我爸爸真的來嗎?我我,我能見到我爸爸嗎?」

「哦——這就不好說了,就看你在不在災區?假如你執行任務在外地,怎麼會見到你爸爸?」

「嗯——說的也是。」劉曉強一聽,有些茫然的說:「嗯嗯——我爸爸來去匆匆,見不到也是天意啊。」

「呃……」梁部長吃驚的說:「呵呵——你小子果然進步不小呀?也知道循規蹈矩了?能有這種豁大釋然的胸懷,難能可貴呀?看來你真的是長大了?嗯——我問你,隊長打你,你就不很他嗎?」

劉曉強一聽一個趔趄,摸了摸腫起來臉說:「我我——我怎麼會恨他呢?他可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別說是打我,就連比他大幾級的武裝部副部長都敢打。」

「呃……為為,為什麼?」

「唉——抗雪救災的時候,那個副部長不懂常識,不顧客觀事實胡指揮,結果凍殘了我們十幾個兵,把我隊長心疼的發了瘋。隊長說我們不是敢死隊,也不是有三頭六臂的天兵天將,要懂得愛護兵,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年輕輕的小夥子被凍成了殘廢,讓他們這一輩子怎麼活?怎麼給他們的父母交代?這件事到現在只要提起,隊長就義憤難填,說那個副部長該槍斃,再不要留在軍中會貽誤戰機,成為禍害了。」劉曉強憤憤不平地說。

梁部長一聽,蹙眉想了想說:「嗯——我想起來了,這件事可不是小事情,聽說那個副部長到處告狀,還聽說他在總部有個親戚,權利大的驚人,這件事……你隊長會栽跟頭啊。」

「啊……不不,不會吧?」劉曉強一聽,猶如蠍子蜇了似的,吃驚的說:「梁叔叔,我我,我隊長真的有麻煩嗎?」

「嗯嗯——打人本身就不對,敢打比自己大幾級的軍官以下犯上,就更不對了,性質惡劣,不處理,能壓下去嗎?」

「哪哪——我我,我爸爸知道嗎?」

「當然知道,你爸爸也是擋不住上面的壓力,過段時間會有結果。」梁部長說。

劉曉強一聽傻眼了,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他想了想,一臉正氣的說:「哼哼——這件事如果處理不當,給我隊長帶來不利的惡果,我就毫不客氣做了那個副部長,挫骨揚灰。」

梁部長一聽吃了一驚,他知道劉曉強是什麼貨色?膽大包天,敢作敢為,做事不計後果,惹惱了是個不要命的活土匪,就嗔怒的說:「哼哼——你小子可不能頭腦發熱,衝動是魔鬼不知道嗎?闖下禍,不但救不了你隊長,把你自己也搭進去了,還會牽連到你爸爸。嗯——這件事我會留意,看看能不能吉人天相,化險為夷。去吧——你隊長不見你,小心再揍你。呵呵——你還蠻有義氣,仗義的像個男子漢,我欣賞。」

走出帳篷的劉曉強,就看到車隊已經行動了,他一陣風跳上車,新的征途又開始了,年輕的生命歷程節節攀升,隨著挑戰也在不斷升華,絢麗的綻放在走過的路上披荊斬棘。

經過一披星戴月夜無眠的奔波,從幾百公裡外拉運回來的救災物資,在冉冉升起的初升太陽下,被阻擋在一條河水不斷上漲,汽車無法通行的河岸邊,排成了一條長龍,還有數量更龐大的軍車,一定是成建制的汽車團。否則,不會有這麼多車的規模,還有滿載物資的地方車輛,同樣在焦急等待過河。

面對寬大的河水,所有人都一籌莫展,望河興嘆。地方車輛中有不少小車,肯定是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各級領導來了解災情,從車裡下來查看河水,想著各色各樣的渡河辦法。大卡車都受阻過不去的河水,低矮的小車想都別想。

一夜未眠,眼睛裡布滿血絲的羽隊長,聽完劉曉強的彙報后,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把身子往裡擠了擠,把狼王雪兒抱在懷裡讓出地方,讓他也上的車來,給開車的張亞夫使了個眼色,汽車超越起所有的車隊來了。

寂靜停成長龍的汽車中,突然有汽車超越前行,焦急等待的人們,都好奇的張望著,心想,這也是汽車呀?又不是水路兩棲的裝甲車,憑什麼到前面去?難道還能飛過去不成?自不量力,狂妄之人無處不在。

滿負荷的汽車不堪重負,車廂板被擠壓的「吱吱呀呀」亂響,在人們議論紛紛中,慢悠悠來到了河岸邊,下得車來,狼王雪兒緊隨其後,看到烏泱泱的人群在河邊觀看,其中還有幾個年歲不小的軍官。羽隊長一看,禮貌的上前立正敬禮問好,卻沒有一個膽大妄為的軍人與他握手,還紛紛避讓,就像在躲瘟疫似的,生怕被他身邊彪悍的狼王襲擊。

河水平靜無波,不流淌,打著漩渦在不斷上漲,似乎下游被堵塞了。河中央有一台地方車輛靜止不動,被淹死了,水面沒過了汽車輪胎,駕駛員坐在車頭上,無奈的一籌莫展,看著河兩岸的人們成了焦點人物。

羽隊長觀察了河水的狀況,就對身邊的劉曉強說:「嗯嗯——用拖車桿把汽車連接起來渡河,把河中央的車頂出去。這裡所有被阻的車輛,有鋼絲繩的相互間連接起來,我們拖他們過去,沒有鋼絲繩,就把我們的鋼絲繩借給他們。小車經不住大卡車拖拉,會撕成兩截,安排到最後邊。」

「是——」劉曉強轉身離去。

羽隊長和張亞夫兩個人提著望遠鏡,順著河流的下游去查看水情去了。出人意料的舉動,震驚了所有人,解放軍真的要渡河?出乎了所有人預料,就像油鍋里掉進了水珠一樣,亂糟糟議論起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不是做夢,是真真切切的舉動,怎麼可能?汽車團的首長們,相比別人多了一份自豪,同時也有了一份擔憂。這麼大的河水,相對於汽車來說,就是不可逾越的天險,過去了,是人定勝天的豪氣,過不去功虧一簣,豈不是丟人現眼?不是抹煞解放軍形象嗎?

信不信試試看。在眾目睽睽之下,車隊超過所有停放在路邊的汽車,聚集在河岸邊上準備渡河。忙碌的軍人們循規蹈矩,看起來根本就沒有把眼前的河放在心上,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相比經歷過的兇險和挑戰,這些不算什麼。

經驗豐富,動作嫻熟的士兵們,把架在汽車大架上的拖車桿取出來,輕而易舉相互間連接起來,堵塞發動機機油檢查孔,這是涉水前的必要步驟。不然的話,發動機進水后,就成廢鐵了。

人群中有幾個記者,也不知道來自什麼新聞媒體?他們跑前跑后拍照著,還時不時採訪了解車隊的情況。軍人們自知笨嘴笨舌,說不好會讓戰友們笑話,一個個三緘其口,守口如瓶,一笑了之。沉默是金用在這裡,再合適不過。

羽隊長順著河流來到一座山跟前,還是看不到河水為什麼被堵塞?奮力爬上山一看驚呆了。地震引起大面積山體滑坡阻塞了河道,形成了堰塞湖,水面與壩頂還有幾十米距離,一旦河水聚集起來形成規模,衝垮堤壩威力無窮,下游的人們就要遭殃了。

峽谷很深,沒有道路人力難為,山體滑坡塌落下來的面積巨大,不可能在短時間裡清除。如果用飛機投炸彈炸開堤壩,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如若不然,河水再漲一米,汽車就徹底無法通行了,祖國各地源源不斷的救災物資蜂擁而至,也會因這條河而中斷。

帶著疑慮和擔憂,他來到渡河現場,這裡已是人滿為患,人聲鼎沸,看著已經有幾輛車被推到了河裡面,還有兩個脫光了衣服的兵,在齊腰深的水裡,往被淹死的地方車上安置拖車桿。

他當心水涼會凍壞他們,伸出手在水裡試了試還是透心涼,若是在中午或者午後,在太陽照射下溫度升高,也許就會好多的。河裡面的兩個兵,正是在洪水裡救人時失手的他們倆。

由於上次的失手,他們倆耿耿於懷,威信一落千丈,為了重塑形象,除了挑戰自我,再沒有別的出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競爭,有競爭就會有殘酷的一面,不爭取,就不會有出人頭地的時刻。

幾個地方官員和軍隊首長,來到他跟前詢問河水冰冷,會不會凍壞士兵們?他無奈的說:「這也是沒有辦法呀?不冒險下河,就不會渡過河去,他們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寒冷而已。」

看著兩個兵在水裡面戰戰兢兢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揪心。這樣的渡河場面,在場的人沒有見過聞所未聞,都持有懷疑態度,實屬正常。軍隊首長問他怎麼過河?他說:「這樣的渡河方法安全實效,後面的車把前面車推過河去,過了河的車,反過來又拉河裡的車,相互交替,有多少車都過去了。只是這些小車車身低,容易被水淹,提前做好防範準備,就能過去了。」

一語提醒夢中人,大家一聽都讚不絕口,回去準備渡河了。劉曉強手裡拿著紅綠兩面旗,嘴裡噙住哨子,神情嚴肅指揮著車隊徐徐而行,給已經淹死在河裡的地方車輛安置拖車桿。還有一個兵站在離公路幾十米的地方,重複著劉曉強同樣的動作,是為了讓後面的車隊看到統一號令。

河裡面淹死的汽車,拖車鉤淹沒在水裡面,用手才能摸得到,只有把拖車桿一頭套在拖車鉤上,才能起到拉推作用。平時用眼睛看著套並不複雜,而要此刻用手去摸可就有危險了,弄不好就會把手擠粉碎。

地方司機不知道被困多少時間了,只能在絕望中等待,現在看到神勇的解放軍從天而降,幫助他脫離苦海,激動地淚水紛飛,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他的車身一震,兩個濕淋淋的軍人直起腰,抬起頭來對他說:「師傅,別害怕,你下去扶好方向盤就行了。記住,車前頭有障礙物,就按一聲喇叭是停車,二聲是前進,三聲是倒退,準備好開車了。」

「記——住了——謝謝你們,謝謝解放軍。」地方師傅感激不盡,感恩戴德的沒完沒了說個不停。

做好了渡河準備的車隊,在人們不可思議的驚呼聲中,緩緩開始渡河了,塞進河裡七八台車后,河頭裡的地方車已經爬出了河岸,車上面積存的水「嘩啦啦」流淌著。

河岸對面也有不少車想渡河,看著這種渡河法新穎別緻不可想象,他們卻沒有這個能力,更不敢想讓已經過河的解放軍,把他們再拉過河去,他們不是擺渡的船老大,他們有自己的使命。

聞所未聞的渡河方式,在人們驚呼聲中演繹著,沒有辦不到,只有想不到。長年奔波在嚴酷環境中的軍人們,要想生存,要想完成任務,沒有些超乎尋常的技能自我救贖,如何不辱使命一次次絕處逢生?挽救災區人們的生命?

平靜的河水裡波浪翻滾,滿載著救災物資的軍車,成了水路兩棲的鏗鏘戰車,串連在一起泅渡,每一台從河裡出來的汽車,就像撈出來似的水淋淋,把塵土飛揚的路面弄得泥濘不堪。

幾百輛車連接在一起渡河的壯觀景象,是難得一見的絕佳風景線,記者們不失時機拍照,記錄著不可能再複製的一瞬間。若干年後,一定會成為不可多得的珍貴影像資料。

河這面全部的車渡河后,頭車已經到了幾公里以外,車隊拆卸拖車桿的時候,汽車團的戰友們後來居上,絕塵而去了。他們把鋼絲繩取下來方便快捷,而拖車桿取下來,還是需要時間,固定不好丟了,再次用的時候,就剩下悔恨了。寧可百日無用,不可用時沒有,有備無患嘛。

太陽居中的時候,車隊停在了一片戈壁灘上,這是例行的停車檢查。放眼四周,看不見一戶人家,只有零零星星的馬牛羊在吃草,顯得極其荒涼。軍人們拿出爐灶卻無米下鍋。昨天的此刻,把所有的食物都給裝甲旅的戰友們吃光了,現在只能燒些開水充饑。

車上滿載著大米白面,是災區人民的救命糧,不屬於這些飢腸轆轆的軍人。看著呼呼作響的噴燈爐,回憶起過去食物充沛的美好時刻,口水忍不住往下咽,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口水吞咽不及?

黑子喝了幾口水,氣的把飯盒一摔,抱怨道:「哼哼——韓老六這臭小子在哪裡啊?是不是想餓死我們?他……」

話還沒有說完,看見羽隊長一個人,遠遠坐在土包上看風景,就屁顛屁顛跑過去。從昨天到現在,他總是想找個機會替劉曉強開脫,雖說在一起跋涉,卻沒機會相處。

一路走來一個在車頭,一個在車尾,成了咫尺天涯,路途中偶爾相遇,都是研究如何安全行車,要不然就是修理故障車,不適合說真心話。

羽隊長早就看穿了黑子的良苦用心,故意裝出一副不知所云的姿態,看著他跑過來,開玩笑說道:「呵呵——你跟前跟後想吃奶呀?我沒有奶給你吃,我的肚子也餓的嗷嗷叫,沒處吃奶去。」

「嘻嘻……你噁心不噁心?我要是有奶,就叫你娃吃個夠。」

「嘔——拉倒吧?你你,你狼心狗肺,有奶都不是好奶,別嚇唬我。」羽隊長戲語道。

黑子一聽這話茬,心裡頓時敞亮了許多,知道他不再為昨天的事情耿耿於懷,掏出煙來給了他一根,點著后吸了一口煙「呼……」說道:「嗯嗯——嘖嘖嘖,你你,你出手太狠了點,把那娃的胸脯都踏青了。」

「哦——要要,要緊嗎?需不需要送到醫院去看一看?」

「且——死不了,疼幾天就過去了。」

「哦——不死就好說。他他,他恨我嗎?是不是想離開這裡?我可以隨時隨地批准他走,離了張屠夫,不吃帶毛豬。」

「放屁——」黑子一聽,瞪了一眼說:「他他,他不但不恨你,反而還高興地說,是你給他的軍功章,你說這個娃傻不傻?腦子進水了?唉——這個娃自從跟上我們兩個人後,就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吃苦受累不在話下,不抱怨不抱屈。嗯嗯,你說——大官的兒子,能有幾個像他一樣?你就不會對他稍微好一點嗎?讓他心裡好受些不行嗎?」

羽隊長聽著他祈求的話,心裡還是一陣涌動,長出了一口氣說:「松是害,嚴才是愛。昨天那個陣勢,你不是看不到?真正是手榴彈擦屁股,懸到家了。不是我下毒手,說不定我和他早就被關了禁閉了,這會子還能和你說話呀?唉——這臭小子什麼都好,就是膽大包天,惟恐天下不亂,不知道雞蛋和石頭的關係。位高權重的大首長說風就是雨,說釘子就是鐵,他娃滿不在乎大大咧咧,不識時務,跟不上趟就要被淘汰出局了,可不是開玩笑。哼哼——不讓他知道些厲害,說不上哪一天就會把你和我,還有他給毀了。到那時,他爸爸問起我們兩個人是怎麼帶他地?怎麼回答?我們還有臉活下去嗎?哼哼——現在寧可讓他恨我,也不能讓他由著性子亂來。唉——你的心事我明白,用不著給我求情下話,他和我們一起出生入死,櫛風沐雨,風餐露宿,無怨無悔,是我們兩個人戰勝困難的信心和精神支柱,他永遠都無懼無畏,充滿活力,充滿陽光,不知疲倦,我我,我和你就無法相比呀?」

黑子聽著他的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得寸進尺笑嘻嘻的說:「嘿嘿——既然是我們兩個人的依靠,你你,你就把他的職務給恢復了吧?」

「哦——不行,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他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雞蛋了再說。」

「放屁——你能個啥哩?你你,你給我變個雞蛋看看?哼哼——啥事做個差不多就行了,那個娃也不容易,不讓他難受了行不行?」

「你……」羽隊長一聽,剛想反擊,空氣中飄來一股沁人心扉的飯香,讓本來就飢腸轆轆,咕咕亂叫的肚子,更加是鬧騰了起來了。

他意為是幻覺,用鼻子使勁的嗅了嗅,真的是飯香,難道有士兵在偷吃救災糧食?這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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