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壽王已經成了煙兒了
江隱眯了眯帶著血色的眸:「別跟著我,否則,揍你。」
她拐進了皇家陵園,小祖一步一回頭,奇怪的撓撓頭,嘟囔著:「娘親,這個大哥哥有種熟悉的感覺。」
「去年你想同杏花村的小寶一起玩耍時也是這樣說的。」
小祖撅著小嘴兒:「小祖這個性格叫自來熟,很吃香噠。」
兩刻鐘后。
壽王府來人了,王嬤嬤甩著帕子站在陵園門口叫了一聲:「壽王妃,三年時間已到,上頭下了旨意讓老奴接您回去。」
半晌沒動靜,王嬤嬤想著太妃的刺殺計劃定是成功了,裝模作樣的扯開了嗓門:「這王妃身子骨弱,想來是病死了吧。」
剛過了嘴癮,啪,一道狠戾的巴掌甩在王嬤嬤臉上:「王嬤嬤還未死,我怎會死。」
江隱穩穩落地,看到王嬤嬤時清冷的眸眯了眯,三年前,她便看出王嬤嬤壽命僅剩一年,如今怎的還活著?
再一看她的面相,眉宇間纏著黑紅的欲靡之氣,她心下瞭然。
王嬤嬤捂著臉頰,眼睛迸出憤怒的紅:「三年未見,王妃脾氣見漲,只是……」
她鄙夷的看向小祖:「王妃不甘寂寞竟與其他男子苟且生下了野種,難道就不怕皇上和太妃大怒么?」
「野種?」小祖聽出來這不是什麼好話了,氣的叉著小腰嘟囔著:「嘴歪眼斜,下巴脫臼。」
咔嚓,王嬤嬤下巴猛地一斷,口水嘩嘩的流。
江隱走到她身邊,輕瞥她一眼,意味深長:「再惹我,讓你魂飛魄散。」
王嬤嬤驚恐的瞪大眼睛,她難道看出來了?
江隱拎著小祖上了轎子,回頭瞅了一眼跟在後邊一瘸一拐的醜陋小乞丐,皺皺眉,冷漠的落下了車簾。
王嬤嬤捂著生疼的下巴,雖納悶江隱為何沒死,但也不敢惹她了。
打了個盹兒的功夫便到了壽王府,江隱下轎後下意識看向後面,見醜陋小乞兒已不在,挑了下眉:「算他有自知之明。」
壽王府與三年前無異,只是這空氣中卻多了些許奇怪的味道。
小祖捏著鼻子,把小腦袋往娘親腿上埋:「好臭啊,有股腥臭的味道,他們都不打掃衛生的嘛。」
「呵,這種邪祟的味道豈是能打掃乾淨的。」江隱掃了一眼王府的男丁們,他們眼神迷離渙散,眉心發黑,三魂六魄失了一半:「沒想到壽王府很有故事啊。」
「娘親,他們有問題。」小祖也察覺到了。
「無妨,還沒有影響到我們。」江隱被管家引領著來到房間,房間偏僻,無窗,聚陰氣,床榻對鏡,反折煞氣。
「王妃這三年為王爺守靈辛苦了,以後您便安心住下吧。」管家道。
江隱反扣牆壁上的鏡子,細碎的發自眉骨掃過,眼神讓人膽寒:「這樣的房間也好意思讓我安心住下?」
「王妃不滿意?」管家笑的軟綿綿。
江隱的邪眸睨了他一眼:「現下壽王薨逝,王府自是本祖說的算,本祖不願住這兒。」
管家不好頂撞:「那王妃想住什麼樣的房間?奴才給您安排。」
「不必,我自行選擇。」江隱帶著小祖徑直來到一個房間,小祖撒歡兒的在房間里跑了一圈:「娘親,小祖喜歡這兒,待著就舒服。」
管家驚慌失措的跟過來,差點摔了個狗吃屎:「王妃,您不能住這兒,這兒是壽王的房間。」
江隱已拿出主人的架勢坐下來,敲敲方桌:「壽王現下已成一股灰兒,本祖是皇上欽封的壽王妃,他之處便是本祖之處,試問,本祖如何住不得?」
管家十分無語,這王妃怎的對王爺這般大不敬。
剛要說點什麼,由遠至近倏地響起一道威嚴尖細的低喝聲:「就憑你給我皇兒戴了綠帽子還帶回來個野種,你便住不得。」
徐太妃著棗紅窄衫長裙,菱形臉,眼睛偏長,滿身怒氣衝到江隱面前,厭惡的掃了一眼小祖:「這江家的女兒竟這般放蕩,夫君去了,非但不安守本分,反而在守靈期間做出如此不知檢點的行為,本宮可不敢留這樣的兒媳。」
她怒喝:「來人,今兒個本宮便要施行家規,把這一大一小給本宮抓起來,浸豬籠!」
「是。」
徐太妃是壽王君恩壽的母妃,自然有權利處理壽王府的一切事宜。
家丁們沖了上來團團圍住老祖小祖。
「不自量力。」江隱骨子裡的邪沖了出來,振臂一揮,強力的波紋掃過去唰的將家丁們打翻在地。
家丁們倒在地上嗚咽著。
「反了反了!你就不怕我面告皇上么。」徐太妃渾身哆嗦,本以為江隱就是個懦弱的小女子,怎想到她本事竟這般大。
「隨意。」江隱厭世的眸存著不耐煩。
「好,好,你給我等著!」徐太妃見無法制服江隱,提著裙擺憤怒離去。
「呱噪。」江隱冷野的眸掠過管家:「把他們抬走,收拾乾淨,準備些吃的和洗漱的。」
管家腿肚子直轉筋,面對江隱,心裡升起莫名的臣服感:「是。」
「娘親,我們以後就住這兒了么?」小祖捏著糕點吃的歡快,碎渣子掉了一身都不知,眼睛眯的更月牙似的。
「暫時是。」江隱雙手交疊枕在頭下,燥燥的眸在面對小祖時不由自主的柔了些。
因果循環,這輩子她必了結欠了原主的果,在壽王妃、江家庶女這位置上好生待著。
「不喜歡?」江隱難得伸手揉了小祖的腦袋。
小祖受寵若驚,趁熱打鐵的把腦袋探過去在江隱掌心裡使勁兒的蹭,跟個小貓咪似的:「娘親喜歡,小祖就喜歡。」
「吃完最後一塊漱口。」江隱的母愛消失了。
小祖乖巧,再饞也不敢偷偷吃了,耷拉著肩膀軟唧唧的往耳房走去。
「娘親~」還未出去呢,小祖圓溜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小手指著外頭:「有人要進來。」
江隱望去,一道魂影逐漸逼近她們的房間,陰到骨子裡的風順著門縫鑽了進來。
「這麼快便按耐不住了。」江隱不以為意,碎光的眸掃向門外。
來了……
夜深了,月牙被烏雲吞噬。
王嬤嬤臉如乾涸的石灰,走路的雙腿呈八字,僵硬的一步步的挪過來,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流著粘膩猩紅的血。
軟綿綿的手垂在兩側,身子朝門這邊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