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大荒野奇遇

4694年12月28日、統合部

索菲婭發現，白羽總是能給她找麻煩，先是突然把絕地星域打下來，弄得遍地是需要血清的『屍首』，而且稍不留神就會『詐屍』，突然在你背後坐起來笑上一會，一般人的心臟恐怕……

皇家艦隊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把一切引導上正軌，然後帝國星就被她搞得一團糟，還捎帶著把舊貴族連根給拔了出來，是好事倒是不假，可那麼多好事趕到一起，是會忙死人的，這不，自己剛回帝都星，她又失蹤了，兩天後，一個小旅店的老闆和服務員舉報，說有人冒充親王殿下，這可是個天大的罪名，於是貴族治罰廳、帝國監察廳、皇家衛隊聯合行動，搞得滿城風雨，沒想到竟然抓了個真貨，還好貴族治罰廳有個叫杜桑的官員見過她，不然白羽可能落的個被當場擊斃的下場。

索菲婭只好把她關進皇宮裡，省的她到處惹麻煩，不然這個年就不用過了，不過沒幾天，白羽就受不了了，主要是心裡難受，看著自己的女兒整天圍著索菲婭轉，她突然真的很想篡位，奧拉只好在白羽考慮煽動皇家衛隊，策劃宮廷政變以前，通報了索菲婭，索菲婭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是因為自己搶了白羽的露西婭，導致白羽痛恨自己，把大預言弄成真的，那自己就成為帝國歷史上的笑話，於是索菲婭只好把白羽和露西婭這兩顆威力十足的『三相熱核彈頭』，送回了統合部。

白羽經過『深思熟慮』后，決定帶著露西婭去大荒野旅遊，統合部高層很快就都知道了這件事，私下開了一個集體會議，準備跟團，就像去年一樣，好好玩上幾天，沒想到值班人員表還沒確定，統合部的最高執行長，就綁架了自己的女兒，搶了一艘統合部的戰列艦，由於奧拉從中作梗，當有人發現那位頭上起了個大包的艾瑪飛行員，以及他身邊的戰艦定位器時，白羽早就跑了。

「媽媽，你下手會不會重了點？」露西婭擔心的問道。

白羽琢磨了一下：「應該不嚴重吧，頂多腦震蕩，誰讓他廢話那麼多，還阻止我拆定位器。」

奧拉嘆了口氣：「那你也不能用旅行箱打他啊，現在還昏迷呢。」

白羽咂咂嘴：「要是他走漏了風聲，又得一大群人跟著，還怎麼旅遊。」

露西婭拿書擋住臉，笑了起來，白羽立刻說道：「露西婭，別看書了，你的任務就是玩，是玩！」

露西婭放下書：「可是小姨媽準備明年就退位，我……」

「讓她晚二十年退休吧，不然我真的篡她的位！把她那個狗屁帝國並進統合部！」白羽惡狠狠的說道。

露西婭縮了縮脖子，奧拉笑著說：「白羽前天晚上看見你，累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就發火了，問我要皇宮的暗道圖，還問我皇家衛隊的軍火庫里有沒有重武器，她可不是開玩笑哦，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玩幾個月吧。」

露西婭驚恐的點點頭，奧拉笑著想：『世界上有三種人不講理，發瘋的瘋子、喝多了的酒鬼，還有母愛泛濫的白羽』。

奧拉問正在一旁磨牙的白羽：「已經到大荒野了，我們去哪個星系玩？」

「嗯……哪裡的景點最好？」白羽問道。

「這是大荒野星域，不是帝都星，你以為有旅遊指南嗎？」奧拉反駁道，當她發現白羽臉色不好看的時候，立刻改了口：「那個……我去問問迪恩，他和澤維爾來過。」

過了一會，迪恩就跳到立體投影上，蓬頭垢面的跟澤維爾以前是一模一樣，說他是吟唱詩人，不如說是流浪詩人，他問道：「聽社長說，你們要去大荒野玩？」

「社長？」白羽皺了皺眉頭，迪恩看了看奧拉，奧拉笑著說：「文藝復興社嘛，我是第一任社長。」

「迪恩……」白羽剛開口，迪恩就制止道：「叫我大荒野的月亮。」

露西婭立刻笑了起來：「為什麼叫大荒野的月亮？」

「大荒野星域的月亮，總是清冷而孤寂的，就好比我的心……」迪恩立刻哼唱了起來，語調很……哀怨。

「停！我讓你來當導遊，不是讓你來唱酸曲，我問你，大荒野哪裡好玩？」白羽問道。

「好玩？」迪恩看了看白羽和露西婭：「玩什麼？玩命啊！多危險啊！澤維爾好幾次被護衛艦那麼大的野獸追，差點嗝屁，他都嚇暈了還在跑呢。」

「護衛艦那麼大的野獸？」白羽愣住了：「在哪？我們去打獵。」

迪恩調出星圖：「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有，奉勸你們一句，沒有陸戰車，別去找麻煩，便攜能量炮也只能燙傷它的皮膚，圖克爾部族的人見到它們，寧肯多繞100公里，也不願意跟它接觸。」

白羽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去作死：「那大荒野還有什麼好玩的？」

迪恩搖搖頭：「那裡是冒險家的樂園，不是遊客的旅遊勝地，除了奇珍異獸，就是朱庇特的遺迹了。」

「遺迹也不錯啊！」白羽笑著說道，心想，說不定能再撿個奧拉這樣的人工智慧。

「圖克爾部族的人不會讓你進的，那是他們的地盤，哦，提醒你一句，你海倫德的名頭，在那裡不好使，就是蘿絲會長，對他們也得客客氣氣的，對了，你們不如去看大星門吧，那裡到處是四國的聯合和姐妹會的考古船，非常安全。」迪恩介紹道。

白羽嘆了口氣，那還不如回統合部看泡沫劇呢：「我明白了，謝謝啊，月亮先生。」

「是大荒野的月……」迪恩還沒說完，白羽就切斷了通訊，奧拉笑著說：「不如我們去交易市場吧。」

「購物？也很好，就去那。」白羽滿意的說，露西婭想說什麼，可被奧拉制止了，白羽去收拾行禮的時候，露西婭問奧拉：「聽說大荒野不使用電子貨幣，都是以物易物，我們拿什麼換？」

奧拉笑著說：「早就準備好了，我帶了很多的武器，還帶了幾大塊超新星諾克石，實在不行，把白羽扣在那，回頭再贖唄。」

露西婭縮了縮脖子，吐著舌頭。

交易市場就在E02-IK星系，白羽的艦船落地后，就發現這裡跟想象中的完全不沾邊，到處是……帳篷，白羽驚訝的說：「芮佳娜還真沒說錯呢，看起來沒有旅館。」

奧拉遞過來兩條面巾：「把臉護住，這裡的風沙太大，如果不做防護，幾個小時皮膚就能脫水。」

白羽和露西婭準備好后，踏出艦船，她們租了一頭沙駱駝，奧拉的機械手臂，一手拎著一個沉重的背包，一手牽著沙駱駝的韁繩，前往交易市場，雖然是接近新年，可這裡一樣熱鬧非凡，圖克爾的原住民，或者是守著攤位大聲吆喝著，或者把手裡的貨物舉過頭頂，向騎在沙駱駝上的白羽和露西婭展示著自己的貨物，白羽和露西婭乾脆跳下沙駱駝，一家家的逛了起來，很快，白羽和露西婭在一個賣飾品的攤位前，停留下來，挑挑揀揀，攤位是幾個木箱搭起來的，上面支了塊破破爛爛的篷布，用來遮陽，兩側豎著薄木板，抵擋風沙，老闆是個圖克爾部族的年輕女孩，每當白羽或露西婭拿起一件飾物，她就會非常熱情的介紹著，白羽看到一個30多厘米高的木頭雕像，好奇的拿了起來，老闆立刻說道：「您可真有眼光，這尊愛麗艾米瑞達的雕像，可是不多見的。」

「這是愛麗艾米瑞達？怎麼跟我見過的不一樣？」白羽問道，米瑪塔爾神殿里，愛麗艾米瑞達的雕像，都是手持沙漠荊棘環圈的形象，可這一尊，竟然高舉著一個火炬，眼神堅定地眺望著遠方。

「哦，您說的是米瑪塔爾神殿里的啊，愛麗艾米瑞達，不僅僅是克魯夏族的守護神，還是所有女性的守護神，同時還掌管著光明，自然要手持火炬嘍。」女孩說道：「不過像雕刻的這麼好的，可是很少見。」

白羽覺得愛不釋手：「嗯，多少錢？」

女孩愣住了：「錢？」

露西婭拿著一串貝殼做的風鈴：「媽媽，這裡都是以物易物……」

白羽倒吸了一口涼氣：「以物……易物？」

奧拉的機械手臂，打開拎著的背包，掏出一樣東西：「這個可以嗎？」

女孩看了看：「可以，兩個。」

白羽一看，竟然是激光手槍的能量匣：「軍火也行？」

「當然，為什麼不行？」女孩笑著問：「您不會第一次來這裡吧？」

白羽覺得很有意思：「那這裡也有賣武器的地方嘍？」

女孩笑了笑沒說話，奧拉立刻遞上去一個能量匣，女孩收下能量匣，就指了一個方向：「那邊就有，您想要什麼武器都有，不過有最近來了兩個聯邦人，你們最好不要光顧他們的攤位。」

「哦？為什麼？」白羽奇怪的問道。

「他們的貨倒是還不錯，就是賣的太貴了，而且很不友善，一看就不是好人。」女孩提醒道。

白羽點點頭，又挑了幾件東西，奧拉用2個能量匣和一枚攻擊手雷結了賬，白羽哭笑不得的說：「要是在其他國家，用攻擊手雷付賬，一定會被抓的。」

奧拉笑著說：「這裡沒事，你就是吃飯，也可以用軍火付賬，制式軍火反而是很標準的代幣物資，比礦石和罐頭都搶手。」

「這裡還有聯邦人賣東西？」白羽問道。

「有吧，哪國人都有，以前血襲者也會來的。」奧拉說道。

白羽聳聳肩，拉著露西婭繼續遊逛下去，突然三道激光束劃破天際，白羽下意識的護了一下露西婭，還伸手去掏手槍，奧拉笑著說：「沒事，那邊是賣武器的，可能是有人試槍吧，說起來，這種武器，你也用過，在伊納洛分軍區，害你被截了肢。」

白羽笑著說：「哦，哈爾茜送的那把，那把手槍後來丟了嗎？」

「早丟了，凍危星太冷了，你帶著手套都不敢用，怕再凍下快皮來，聽羅伊說，後來你們叛國進監獄的時候，都被收繳了。」奧拉說道。

「這樣啊，我們再去買一支吧，就當是留個紀念。」白羽笑著說。

「媽媽，我也能買一把嗎？」露西婭問道。

「行，買十把都行，隨便挑。」白羽笑著應承道。

等她們到了攤位后，白羽低頭看著攤位的各式槍械，然後抬頭笑著問老闆：「剛才那種三連發的激光手槍，還有嗎？」

老闆猛地拉下臉上的布巾，大張嘴嘴巴，指著白羽說不出話來，白羽看清他的長相后，也是如此，兩個人就這麼互相指著，張著嘴巴，奧拉大吼一聲：「我的硬碟啊！傑基爾！」

「白羽！」一個披著面紗的女人跑過了過來，她正是哈爾茜，她後面還跟著一個穿著長袍的人，手裡擺弄著一把三連發的激光手槍，看來剛才就是他在試槍。

「你們不是來旅遊了嗎？怎麼跑這擺攤了？」白羽驚訝的問。

哈爾茜突然哭了起來，一把抱住傑基爾：「我們得救了！」

「什麼？」奧拉愣住了。

幾分鐘后，白羽終於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露西婭也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這兩口子來大荒野度蜜月，哈爾茜想順道看一下這裡的行情，為索菲婭開闢一條商路，結果兩個人倒了血霉……

「還有偷船的？」白羽傻了：「奧拉，我們的艦船沒事吧？」

「沒事，放心吧，別說偷了，敢划我的船殼，我也會把他們大卸八塊！」奧拉問道：「你們兩個就沒發個通訊回去？」

傑基爾苦笑道：「發通訊？用什麼發？這裡連跨星域通訊器都沒有，我們等了一個多星期，也沒人願意讓我們使用跨星域通訊器，而且……」

「我們誰都沒記住任何一個通訊器編碼，能找誰啊，艦船上的人工智慧，不是也沒了嘛。」哈爾茜擦了把眼淚說道。

白羽嘆了口氣：「你們還真是……倒霉。」

奧拉指著攤位說：「那你們就靠賣武器糊口？」

傑基爾點點頭，小聲說道：「就這些，也是無本的買賣，我們殺了兩個來賣貨的走私犯，本來想搶船，沒想到他們的船，能源核心有點小故障，船艙就是這些武器，於是打算都賣掉換成能源核心的配件，可剛搬了幾箱，那兩個走私犯的同夥就來接船，差點被他們抓到。」

「你們可真……彪悍，殺人越貨的事也敢做。」白羽笑著說。

「這地方，無法無天，只要不招惹圖克爾各部落的人，一般沒事。」哈爾茜說道。

露西婭想了想：「你們都有克.隆體啊，為什麼不自殺回去呢？」

此話一出，哈爾茜和傑基爾都愣住了，奧拉眨眨眼：「不會……沒想到吧？」

「還真沒想到這事，對啊，我們的克.隆體都在帝都星，哎，真是蠢到家了，我們在這賣了一個多星期的改裝武器。」哈爾茜氣急敗壞的說：「虧我還一直擔心會老死在這。」

傑基爾笑著摟住哈爾茜，對白羽她們說：「白羽，這事可要保密，說出去以後沒臉混了。」

白羽笑著搖搖頭：「真有你們的，我送你們回去吧。」

傑基爾看了看哈爾茜，哈爾茜笑著問：「有你在，我就不著急了，我的商路還沒勘察呢，你們來這鬼地方幹嘛？」

「學你們，旅遊唄，沒想到你們兩個榜樣混的這麼慘。」白羽嬉笑著說。

傑基爾爽朗的笑了起來，哈爾茜苦笑著嘆了口氣，旁邊一個顧客看來是等了半天，他拿著三連發的激光手槍問：「我說你們到底還做不做生意？」

哈爾茜笑著說：「不做了，手槍送你了，喜歡什麼自己拿吧。」

顧客楞了一下，把手槍塞進一個皮口袋，但還是把一個小布包丟在貨攤上，然後轉身走了，走了幾步，還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白羽奇怪的問：「這是什麼？」

哈爾茜打開布包，發現裡面是些藍色的晶體粉末，傑基爾掃了一眼：「沒提純的克拉什，這些不少啊。」

「咦？你不是送給他了嗎？他為什麼還要留這些？」露西婭奇怪的問。

哈爾茜拍拍額頭：「瞧我，圖克爾人出了名的不受人恩惠，絕不接受饋贈，不然就是欠了天大的人情，早晚要還的。」

白羽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這個習慣倒是蠻有意思的。」

「走吧，我請你們吃飯。」傑基爾笑著說。

哈爾茜抖開一個布包，裝了幾把槍械和能量匣，笑著說：「走了，終於擺脫武器店老闆娘的職業了，回帝都我要好好泡個澡。」

白羽看到他們兩個人準備轉身就走，愣了一下，指著攤位上的武器問：「這些不要了？」

「還要這些幹嘛？丟這吧，誰要誰拿走。」哈爾茜笑著拍了拍手裡的布包說：「這些足夠我們半個月的開銷了。」

「那好吧，我可是答應女兒來買槍的，既然你們揮淚大放送，那我就不客氣了。」白羽聳聳肩：「露西婭，喜歡什麼自己拿吧。」

「嗯！」露西婭絕對不客氣，小手一劃拉：「奧拉，都打包吧。」

「遵命，公主殿下。」奧拉把頭頂上的篷布扯了下來，把所有的槍械和彈藥，全掃了進去，打成一個包袱，拎了起來。

傑基爾愣愣的看著白羽和露西婭：「你女兒才……幾歲？你就讓她玩這些？」

「有什麼問題嗎？」白羽問道，她已經習慣露西婭買槍械之類的危險品了。

哈爾茜笑著說：「露西婭聰明得很，索菲婭都準備讓位給她，你瞎操什麼心。」

傑基爾驚訝的點點頭，接過哈爾茜手裡的布包，帶他們去了一間很大的帳篷。

帳篷旁邊豎著塊字跡斑駁的木牌，寫著『西來順』三個字，門口是一條油乎乎、髒兮兮的厚重木門，傑基爾推開木門，拉著哈爾茜走進來，張嘴就吆喝道：「老闆！招呼客人，好酒好菜儘管上。」

一名圖克爾人笑著走過來：「呦，傑基爾，發財了？」

「瞧見沒有，大客戶。」哈爾茜指著白羽和露西婭說道。

「明白，剛殺的小沙駱駝，肉嫩的很，烤還是涮？」老闆笑著說。

「啊，都要，都要，再來兩瓶酒。」傑基爾說道：「要最好的。」

哈爾茜想了想：「多來點蔬菜。」

「好嘞，四位裡邊請。」老闆把他們一行人讓進一個『包間』，其實就是搭了幾塊帘布，大家坐下后，哈爾茜笑著說：「這裡整天不是烤肉就是涮肉，蔬菜就是三、四種脫水的菜乾，我都快吃吐了，傑基爾倒是一點事都沒有。」

「天天吃肉，維威農分軍區也沒這麼好的伙食啊。」傑基爾笑著說。

白羽立刻問道：「傑基爾，你後來是跑到哪去了？聽說哈爾茜是在帝都星找到你的？」

「哎，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啊。」傑基爾搖著頭：「戰艦墜毀，我乘逃生艙在無人的隕星硬著陸，逃生艙都摔壞了，要不是穿著裝甲服，險些送了小命，後來我想辦法發出了求救信號，結果來的是帝國海軍，我就被俘了，當時戰況緊急，誰都不留俘虜，可是俘虜我的那個艦長，看我身體強壯，就偷偷託人把我賣到了帝都星，想換兩個錢花，哼，我就跟牲口似的，賣來賣去，後來被賣到了普羅維登斯星域，一個有錢貴族的莊園，巧的是，碰上幾個聯邦戰俘，我們就商量逃跑，你知道的，我精通電子設備，那個莊園用的都是電子鎖，我用一根金屬絲就全打開了，可還沒離開星球，就被抓了回去。」

「帝國以前對待逃奴，不都是立刻處死嗎？」露西婭問道。

傑基爾笑著點點頭：「是不假，可我運氣好，弄開的那幾個電子鎖，是當時帝國最好的保全公司做的，那家保全公司聽說自己最先進的電子鎖被人撬了，就花了一大筆錢，疏通關係，把我們買了回去，想搞明白電子鎖有什麼漏洞，後來為了讓我為他們服務，就把我弄到了帝都星，說只要我為他們設計保全設備和配套設施，就會想辦法讓我脫了奴籍，回聯邦去找哈爾茜。」

「可以嗎？」白羽皺著眉頭問，她記得只有皇帝可以赦免奴隸。

「當然不行，後來我才知道被騙了，戰爭結束后，這群混蛋，還搞來了哈爾茜的陣亡證明，我就徹底放棄了，不再想著逃跑，也不再考慮回聯邦，後來四年戰亂，我在帝都星滿耳朵都是你的傳聞，聯邦元帥，帝國親王，我的老天啊。」傑基爾笑著對白羽說。

「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白羽問道。

「找你幹什麼？聊聊哈爾茜？再聊聊五色艦隊？哦，還有威爾那幾個混球？」傑基爾痛苦的搖搖頭：「我那時雖然是奴隸，可他們把我當大爺一樣伺候著，我就想把以前的生活徹底忘掉，後來女王政變，她當了皇帝，全國解放奴隸，我也不是奴隸了，我抱著一線希望，聯繫了聯邦的老兵協會，想查查哈爾茜的情況，誰知什麼記錄都沒有，再後來……」

這時，老闆送來了酒水，還有涮鍋和烤架，然後布置好肉和蔬菜，就離開了，傑基爾倒了一大杯，一飲而盡，然後接著說：「再後來，你們就都知道了，《等候》，說起來我從來不看這些玩意，可一聽說是我們那個年代的人，又是同命人，就自己沒事找事，每每放完一集，我就是一場爛醉，可那天出現的竟然是哈爾茜，我還以是喝多了，聯繫了攝製組，才知道，她竟然就住在我的公司附近，甚至從我辦公室的窗戶，都能看到她的家……」

眾人一陣長嘆，奧拉嘆口氣說：「命運真是作弄人。」

哈爾茜淚眼朦朧的笑著說：「那天公映結束，我也是喝了個爛醉，可突然有人砸我的門，沒想到是這傢伙，我還以為是場美麗的夢，直到早上醒來后，看到他在我身邊，我才醒悟，然後我挨個給你們發訊息，瑞貝卡當時還以為我瘋了，哈哈哈……」

奧拉笑著說：「你們可得好好謝謝我，要不是我死拉硬拽，讓哈爾茜出鏡，你們也不會碰到對方。」

「那是，那是。」傑基爾端起一杯酒：「敬奧拉！」

「敬奧拉！」哈爾茜笑著說。

「呵呵呵，謝謝。」奧拉得意的說道。

傑基爾一飲而盡后，拿起筷子，指著滾沸的涮鍋和正在滋滋冒油的烤肉：「起筷，起筷，我們好好慶祝一下，白羽，你雖然是帝國親王，四國元帥，可這種美味，在皇宮也是吃不到的，來，好好嘗嘗。」

白羽笑著拿起小刀，正準備片烤肉的時候，『包間』的布簾，猛地被扯了下來，一個人穿著長袍，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白羽覺得來者不善，立刻把手放在腰間的手槍上，可來人竟然『撲通』一聲跪在白羽面前，然後手心向上，身體前趴，整個人匍匐在了地上：「您果真是海倫德，殿下！求您救救我們吧！」

四個人都愣住，奧拉立刻說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