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不聽話
最後兩字盤旋在喬以樂腦海,整個人都有些僵硬,唇開合幾次。
原來聯繫馮老,為了產品宣傳,並不是因為……
她還是太敏感了,稍微聽點風吹草動,就往最壞的一面去想。
不該,大錯特錯!
「怎麼了?」
低沉有力的男人聲傳入耳畔,喬以樂忽的抬頭,手緊跟著反握住他。
「不是說洗澡?」
說這句話的時候,喬以樂憤然不顧,到了主卧,進盥洗室時強行拽住司彥凡。
嚷嚷著說話算數,一起洗。
很久以來從所未有的主動,司彥凡有些狐疑,看了她好幾眼。
一個小時候,喬以樂四肢無力的躺在寬大的床上,空調打到26度,蓋著薄被。
她怨怪的看著旁邊神清氣爽的男人,大大的後悔兩字就差寫在她臉上了。
為什麼要嘴欠,覺的自己不該瞎想懷疑,就用其他方式彌補好了,為什麼偏偏和自己過不去?
然而,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完。
所以,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渾身散架,酸痛無力。
到最後,只留長長一聲嘆氣。論體力,她終究不行。
偏巧這時,一雙清亮的眼對上她,眼底起著絲絲波瀾。
「現在,你已經痊癒,明天開始,請個私教過來,練耐力。」
低聲一語,手不停翻著財經雜誌,聚精會神的看著。
喬以樂就要點頭說好,突然想到,這貨讓她練耐力,不是為了別的,為了……?
這次,她想的沒錯吧?
「司彥凡。」
她雙手撐住床被,一咕嚕爬起,揚手奪去他手上的雜誌。
司彥凡一雙飛揚劍眉微挑,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她,「怎麼,還有力氣?」
「你說請私教,你的私心是什麼?」
「私心?」
語調微揚,然後伸手再次拿回雜誌,「你說呢?」
「你讓我說?你是不是為了……嗯?」
喬以樂忽的湊近他,貼在他的耳畔,溫熱氣息漂浮,司彥凡眼神沉了。
呼吸放慢,片刻后,伸手一把推開她。
「現在靠近我,很危險,懂?」
話說的夠明白了,還不懂,吃苦的就是她。
司彥凡平復心緒,視線一轉落在雜誌上,多個股市曲線圖,他陷入沉思,一點點分析。
喬以樂瞥了他一眼,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她沒再嘀咕,蓋上被子翻了個身,後背對著他。
她迷糊的想了很多事,大部分關於新季度產品,最終,她沉沉睡去。
聽到輕緩的呼吸聲,又見她一動不動,司彥凡拿起遙控,調高一度。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一亮,一條簡訊。
他隨意的點開瞥去,是楚瑾發來的。
關靈聯繫我了,打聽馮老住處,要不要告訴?
最近,司氏因為宣傳,頻繁和馮老接觸,雖然沒有得到肯定出席的回答,但住處近況,司氏高層一清二楚。
而關靈找上楚瑾,倒不是真的寄希望於他,覺的楚瑾會知道,而是通過他,找司彥凡。
黝黑雙瞳沉寂幾分,漸漸眯起。
嗡——,又是一封。
她想拜馮老為師,放在以前,關家根本不屑,可現在今非昔比,這是她唯一的跳板,畢竟認識,幫一把?
字裡行間看的出來,楚瑾有些動容,畢竟一個大院長大,小時候彼此很熟悉。
如果當年關家沒有出事,就是西城一大家族,和楚家相當地位。
司彥凡眸色更重,修長的手指在屏幕滑動。
你想幫?
三字發出,簡單利落,對方几乎秒回。
對。
最終,司彥凡發了一個嗯,放下手機的那刻,只聽喬以樂在夢中嘟囔一聲,沒多久翻身面對她。
小嘴嘖了幾下,腿順勢從薄被中伸出。
司彥凡放下財經雜誌,騰出一手替她蓋上,可還沒收手,腿再次伸出。
「不聽話。」
三字落下,卻溫和不已,司彥凡跟著躺下,一手伸出摟住她。
就算她踢被子,也不會著涼。
啪嗒——,床頭燈關了,一室寂靜。
感受到寬闊的胸膛和熟悉的氣味,喬以樂自然的挪了過去,整個人縮在硬挺的懷中。
黑夜中,黝黑雙瞳閃著星亮光芒,司彥凡精緻的下巴抵在她發頂上,聞著芳香。
而這時,楚瑾趁時小鏡在洗澡,去客廳打了一通電話給關靈。
幾乎瞬間接起,一直在等著。
「馮老地址,等會發給你。至於他的私人號碼,不方便透露。但是,我可以給你他夫人的資料,你按照她的喜好來。」
音樂界,誰不知道馮老和他夫人青梅竹馬,那時候結婚年齡沒有法定標準。
兩人到了十八歲就成了夫妻,二十歲誕下一子,八年間,兩人就生了三個。
感情濃厚,早已彼此融入,密不可分。
如果討好馮夫人,成為馮老的徒弟,事半功倍。
關靈只想要馮老的地址,沒想能拿到這麼多可靠消息。
音樂界的大人物,不怎麼和商界來往,整個貴圈,除了藝術世家,只要司家有這個能耐。
「沒什麼事,掛了。」
楚瑾感覺到主卧有動靜,再不掛,小鏡子出來,准和他鬧。
「等等,我能問下,是他的意思嗎?」
口中的他,不用明說楚瑾也知道,打電話給關靈之前,他徵求過司彥凡的同意。
也算是他的意思吧?
正在思考,吱嘎——,清晰的房門打開聲。
「對。」
趕緊說了句,緊接著利索的掛斷,放下手機看著小鏡子。
「頭髮怎麼不吹乾?」
他一邊說一邊很自然的走過去,拿起抽屜里的吹風機,通電后很自然的就要替時小鏡吹。
「你剛才和誰打電話?」
「集團事宜,新產品下一步宣傳方案。」
楚瑾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然後打開吹風機。
轟轟——,吹了起來,熱氣上浮,時小鏡沒再問剛才的事。
這時候,關靈已經放下手機,坐在寬大的落地窗前,長發散落飄至腰間。
腿邊放著一杯熱咖啡,晦澀的眼睛看著遠處的燈火闌珊。
呼吸平緩輕淺,長長眼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道陰影。
房間很大,色調簡單,除了床櫃,沒有其他任何裝飾,明明盛夏的夜,卻顯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