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這個時候的沈安諾,執著得令人抓狂。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背都敲紅了,那扇門終於有了動作。
男人站在門口處,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眸色暗沉,薄唇輕啟,嗓音格外的低沉,「想進來?」
沈安諾很是誠實地點了點頭,「進。」
「別後悔。」沈墨側讓了讓身子,望向她的眸中,似是有什麼東西在翻滾著。
沈安諾得到了放行令,自動忽略了男人的那一句話,屁顛屁顛地走了進來,還很是貼心地順手將門拉上。
轉身之際,男人頎長的身影將她完完全全地籠罩住,大手撐在了門上,他的氣息徹底將她包圍住,形成了一個門咚的姿勢。
沈墨垂眸看著她,額頭幾乎相貼,呼吸似是在那一刻交融,無端生起了幾分曖昧的氣氛。
灼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臉上,沈安諾癢得直想躲,還想伸手去撓。
而沈墨的手卻勾起了她不知何時貼在了臉上的髮絲,緩緩地別到了她的耳根后,動作之間,盡顯親昵。
她縮了縮脖子,四目相對,黑白分明的眼裡,有著茫然。
對於他的這一番舉動,很是不解。
男人不動聲色地鎖住了她,令她無法動彈,語氣里夾雜著一抹不明意味地問道,「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
「怕嗎?」
被困在男人懷裡的沈安諾眨巴了幾下眼睛,似是在思索著他的問題。
怕?怕什麼?怕他嗎?
還沒等她說些什麼,男人忽而湊了過來,薄唇在與她的唇之間,只差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柔和的燈光灑在兩人的身上,從側面看,更像是戀人在接吻。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般,耳邊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此起起伏。
沈安諾瞪大著雙眼,有些好奇,又有些對於未知情況的不安感。
就像是從洞口探出腦袋,觀察著這個世界的小兔子般模樣。
「……」
「……」
最終,男人還是沒有吻下去,站直,收回了手,插在褲袋裡,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指向一旁的沙發,聲音過於冷淡,「那是你能活動的範圍。」
說完后,沈墨便不再管她,徑直走到了衣櫃前,拿出了一套睡衣,往浴室里走去。
在男人洗澡的間隙,被擱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發出了聲音。
起先沈安諾還覺得很是新奇,豎著耳朵聽著。
直到那鈴聲鍥而不捨的,響了一遍又一遍,如此反覆……
終於,沈安諾的耐心被用完了,靠近,伸出小手在屏幕上亂摁一通,直至那聲音徹底停住,這才罷休。
身後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她極其無辜地指著手機,而後捂了捂耳朵,先發制人地道,「吵,好吵。」
吵得她腦殼疼。
沈墨拿著乾淨的毛巾隨意地在利落的短髮上擦拭了幾下,而後手一揚,那毛巾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她的腦袋上。
男人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那灘水漬,聲音低沉,「擦乾淨。」
沈安諾伸手扯了扯頭上的毛巾,露出了一雙清澈的雙眸。
聞言,當下走到了他的身旁,抬頭看了他一眼,費力地踮著腳尖,試圖與他並肩而站。
在男人彎腰拿起手機時,沈安諾見縫插針地將毛巾蓋在了他的腦袋上,毫無章法可言,學著他剛剛的動作,手隔著毛巾,胡亂地在男人的頭髮上摩擦著,揉捏著……手下的動作沒個輕重。
那模樣,不像是在擦頭髮,更像是在……拖地。
在沈墨抬頭之際,還用了些蠻力,強勢地將他的腦袋摁住,嘴裡囔囔了一句,「乖乖,不動,擦乾淨。」
完全是用他的話反駁他。
「……」
他剛剛洗完澡,身上散發著沐浴過後的氣息,有些撩人。
「香香。」沈安諾蠕動了幾下鼻子,嗅了又嗅,而後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
男人沉著一張臉,沒收了她的作案工具,將人推開了一些距離。
而後握著手機,轉身朝著陽台走去,拉上了門,徹底隔絕了室內的溫度。
夜風習習,黑沉沉的夜,彷彿被濃墨潑上了厚厚的一層,塗抹在天際,就連星星的微光也被覆蓋住了。
沈墨伸手捏了捏鼻樑處,試圖驅趕胸口那鬱結之氣。
而偏偏有人撞在了槍口上。
手機再次響起。
「你掛我電話?你竟然掛我電話!?」
電話那端的人,徹底炸毛了。
要知道,就算沈墨再混蛋,也不會主動掛斷別人電話,他會選擇忽視。
這是一個無解的點。
紳士與瘋子的結合,毫無矛盾。
「家裡的貓碰到的。」
男人幽冷的聲音,夾雜著夜風響起,這算是解釋。
但那雙猶如潑了墨般的眼眸與眼前的夜色似乎融為了一體。
只是眼底的那抹光,有些微妙。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貓?你養了貓?我怎麼不知道你養了貓?什麼品種的貓?」
電話那端的人猶如架起了一把機關槍,瘋狂地朝著沈墨掃射。
而此刻沈墨口中的那隻貓正趴在陽台的玻璃上撓著門,時不時地嗚鳴兩聲,有種被冷落的委屈。
「你很閑?」男人薄唇輕啟,聲音低沉卻又顯得格外的冷冽,毫無溫度可言。
直接忽視了身後那詭異的畫面。
「神他媽的閑了,我最近可是忙得……」
「還想要那輛車?」沈墨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
「要!」
電話那端的抱怨聲戛然而止,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個度,可以聽出他此刻亢奮的情緒。
沈墨車庫裡有不少限量版的跑車,他覬覦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碰到。
「幫我做一件事,事成后,隨你挑。」
「……行!」
……
主卧里——
沈安諾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抱著一個抱枕,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而站在一旁的男人,眼底的幽暗就快要漫出來。
「講故事,睡覺覺。」沈安諾很是執著地再次重複道。
在方家,縱使他們對她百般不待見,但被分配伺候她的張媽,一直對她很好,每天晚上都會講故事哄她入睡。
男人伸手摸過了桌面上的煙,點燃,食指微微曲了曲,斯條慢理吸了口,一雙幽冷的黑眸透過彌散開的煙霧,微眯了眯,淡淡看向沙發上的人兒,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