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找工作

南宮皓軒神情自若，呼吸平穩。

蔡小冉又氣又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眼神中電流茲茲作響，是相互碰撞的聲音。

然後，黑色的電流一個加大馬力，直衝白色電流而去，滋啦幾聲，把白色電流嚇得立刻縮回了主人的眼睛里。

氣勢明顯的一邊倒。

僵持了一會兒，蔡小冉氣鼓鼓的跑去接了一盆水回來，大聲威脅南宮皓軒：「你如果再不起來的話，我就潑過去了！」

南宮皓軒依舊穩如泰山：「你如果晚上想睡地板的話，就儘管潑吧。」

蔡小冉：「……」

沒見過這麼賴皮的人，蔡小冉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南宮皓軒讓她做什麼，她就老老實實的做什麼，端茶倒水，扇風點火什麼的，把人給伺候得開心了，願意走了，她這才用力的拍打起床鋪，就想著把那人殘留下來的細菌全給拍沒了。

南宮皓軒站在門口看著，心裡不樂意，又想進去為難她，電話卻在這時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神色嚴肅，周身的氣場一下子就變了，沒跟蔡小冉打招呼，他轉身離開。

……

蔡小冉因為被扣工資，沒錢寄回家，就想著另外找個兼職。扣除在鮮花店裡工作的時間，她就只有晚上那段時間有空，可是有什麼工作是只需要晚上做的呢？

蔡小冉為此還特地問了同在花店工作的一個同事，那人很不正經的跟她說：「有啊，不就是ji女嗎？」

蔡小冉現在一聽到這個詞就特敏感，扭過頭直接不搭理她了，一到下班時間，也不等左奇奇過來，就想自己去找工作了。沒想到才走了幾步，就讓趕過來的左奇奇給逮到了。左奇奇焦急的問她：「小冉，你這是要去哪裡？為什麼不等我來接你？」

思考了一會兒，蔡小冉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左奇奇，她說自己的工資全被扣沒了，這幾個月沒法寄錢回家，現在必須得再去找個工作。左奇奇聽了她的話，捨不得讓她那麼辛苦，就說道：「我的工資可以借給她！」

蔡小冉當然不願意接受，左奇奇也是有家人要養的，她之前就表示過，不可能會拿他的錢。左奇奇見她堅持要去找工作，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她，又不放心她，就說和她一起去找。誰知，蔡小冉還是不讓，甚至是威脅他：「你要是跟著我去的話，我以後就都不理他了。」

蔡小冉這話說的挺正兒八經，她沒在跟左奇奇開玩笑。他也是有工作的人，怎麼可以整天都跟著她到處亂跑。她自己錢被扣光了，可不能再害左奇奇也被老闆扣工資。

而這左奇奇呢，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蔡小冉不搭理他，這個方法作為蔡小冉威脅他的秘密武器，那是百試不爽，所以到了這會兒，拋出來一用，左奇奇就給定住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蔡小冉早就已經跑得沒影了。

……

蔡小冉來了這座城市已經三四年了，但是每天過的都是花店——宿舍，兩點一線的生活。平時有了點難得的假期，她也是收拾了包袱跑回鄉下去陪奶奶。所以這會兒她出來自己找工作，卻是一點路都不認得。不過沒事，城市有一點挺好，搭公車，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用刻意記路。

搭著公車，蔡小冉也不知道自己到哪裡了，就跑到公車站牌那裡往一眼，然後記住這個位置，再循著路去挨家店的問需不需要招工。

就這樣不知道問了多久之後，好不容易問到需要招工的了吧，對方卻要全天的，不要只做晚工的員工。

蔡小冉不氣餒，繼續尋找工作。就這麼找著找著，竟然就讓她給找著了！

當時她正在一家火鍋店裡詢問工作的事情，店裡老闆說他們人手夠了，這時，一個正在吃火鍋的客人走了過來，打量了一下蔡小冉之後，問道：「你想找工作？」

蔡小冉連連點頭：「對啊！我想找工作！」

那人跟她說：「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在招工。只是那個地方有點特殊，要求員工必須五官端正，你這長相，雖然也不算歪瓜裂棗吧，但是也太平凡了一點……」

蔡小冉找了幾個小時的工作，一直沒有結果，現在難得有個送上門的，她當即也沒起什麼疑心，就想著抓緊機會，所以她聽了對方的話，立刻就急急忙忙的說道：「我打扮起來還是可以看的！」

那人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在腦海里想象她打扮起來是什麼樣子的。想了一會兒，他似乎也覺得可以。於是又說道：「那個工作的時間也和平常的不同，只需要晚上的時候工作。」

蔡小冉一聽，立刻兩眼放光：「我要找的就是晚上上班的工作！」

兩人一拍即合，那人立刻就帶著蔡小冉走了。蔡小冉沒有注意到，他們剛剛在對話的時候，周圍的人是用著一副怎樣奇怪的眼神在看著他們。

那人把蔡小冉帶到一家裝潢很特別的店裡，那裡面略顯昏暗，幾道帶色的燈光在場中閃爍著。聽聲音，裡面挺熱鬧，看起來生意肯定不錯。那人帶著蔡小冉從旁邊進去，繞開了吵鬧的人群。

蔡小冉正在接受「面試」。

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仔細打量著她，看起來不是很滿意，她扭頭問帶蔡小冉來的男人：「小楊，你的質量真是越來越差了，竟然就給我帶來這種貨色？」

蔡小冉不滿她話里的鄙夷，想要反駁，但是又意識到這可能是自己將來的老闆，不能隨便頂撞，撇撇嘴，她忍住了。

被稱作小楊的男人眯著一對小眼睛笑了起來：「陳姐，我怎麼敢給您送上次品過來呢？您別瞧這女人看著挺平凡的，可是您看仔細點，她那眉眼，和臉蛋，可都是可塑之才啊，只要稍作粉飾，肯定不比您這店裡的王牌差。」

陳姐聽了對方的話，抽了口煙，睨著眼睛又仔細觀察起了蔡小冉，這一看，才發現這女人其實是屬於耐看型的，稍作打扮，的確不會難看。

陳姐點點頭，讓小楊下去領錢，然後又讓人給蔡小冉拿來衣服，給她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蔡小冉果然不負眾望，立刻就從醜小鴨蛻變成了美麗的天鵝。

陳姐看著挺滿意，就問蔡小冉有沒有來這裡工作的自覺。

蔡小冉看了眼自己身上有點暴露的衣服，其實不是很喜歡這個工作服，但是……想到還要寄錢回去給奶奶，她很堅定的點頭：「有。」

陳姐問她：「你是自願來的？不是讓小楊給騙來的？」

「我是自願來的！」

陳姐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是自願的，你又有自覺的話，那我現在就放你到場子去，你自己去找生意。這是你來這裡的第一筆生意，賺的錢，就不用上交了，從第二筆生意開始，咱們就按照店裡的規矩來。明白了嗎？」

蔡小冉完全不明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些什麼工作，還有自己去找生意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她負責推銷什麼產品，然後推銷成功的話，那第一筆錢就全是她的了？

蔡小冉立刻興奮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一定要努力推銷成功！

陳姐見她表情沒有異樣，就擺擺手跟她說可以出去了。蔡小冉沒拿到什麼可以推銷的東西，心裡挺疑惑的，但是又不敢問陳姐，只能等著出去了，拉著一個穿得跟自己差不多的人問：「不好意思，我是新來的，有一個問題不懂……」

那人問她：「什麼問題？」

看著態度挺友善的，蔡小冉鼓起勇氣問：「我們要負責推銷什麼產品嗎？」

那人被問得愣了一下，心想這人準是又讓誰給騙來的可憐人，她笑著說道：「這店裡賣的東西，酒、煙、飲料什麼的，隨便你推銷，賣的越多，你能拿到的錢也就越多。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要把你自己推銷出去。」

最後一句話帶上了點曖、昧的語氣。蔡小冉以為她後面那句話是在開玩笑，也沒當真，暗暗記下了要推銷煙酒的任務，跟對方道了謝，就昂首挺胸的往熱鬧的地方走了。

蔡小冉看中了一個看起來挺有錢的男人，跟櫃檯要了瓶最貴的酒就朝著對方走過去。

那人許是已經喝得有點看不清了，也不挑人，蔡小冉一走進，他立刻拉著人過去要親，蔡小冉被嚇得拿起酒瓶就擋住了他那張噁心的嘴巴。

料想對方是在發酒瘋，想起自己的任務，她只能強忍著噁心賠笑道：「要不要……要不要喝杯酒？」

那人抱著酒瓶又親又摸，連聲說道：「要！當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