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中有鬼』

第二章『林中有鬼』

青石鎮之南有一山，名曰：「思寶」此山高峻挺拔，古木參天，奇花異草無數，怪石嶙峋，平日里煙雲繚繞，不見峰頂，除了一些狩獵的獵人上山狩外，少人至此，如今已是夕陽銜山，印的漫天光華！樹影交錯，洋洋洒洒，灑落幾點餘輝，兩人一追一逃，竟想不到已入了此山中。WENXUEMI.coM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若執意如此，定生禍事。」這句話明顯是對河春所發，只聽聲不見人影，何人如此鬼鬼祟祟，河春生的威猛，力大無窮，前兩天還打死了一頭野豬，而且還是一拳，村中之人都稱其為大力神。按照時間來推算如今已是晚飯時分，「思寶」山中，狩獵之人應該都回家去了，會是何人？河春一陣疑問，曾凡人此時哪有心情管之些，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痕，暗自叫苦，疼痛不說，如今這幅模樣還如何見人，這河春下手也真是夠恨的。

可憐曾凡人，半路走了狗屎運，撿到銀兩，哪知此乃禍事，所謂無風不起浪，這一浪襲的也夠激烈的，這口斜鼻歪不說，連兩眼看物也是紅茫茫一片，如今身在荒山野嶺，何人能救其？旁邊河春心中鬱悶，方才乃何人叫喊，莫非乃是妖魔鬼怪，心中一凜，又怕失了威風，怒吼道：「何人鬼鬼祟祟，怎是大丈夫所為，有本事現身一見，不要混弄於人，要不然我可要下山吃飯了。」

一聽到「吃飯」兩字，曾凡人眉頭輕皺，肚子也莫名的「咕嚕！咕嚕！」叫出聲來，當看到河春臉上的變化時，差些便大聲笑出，心想：難道這河春也怕鬼？難道此「思寶」山真有鬼不成？曾凡人思而又思，心中也為之驚駭，至於鬼怪之說自然也聽了不少，所謂妖魔鬼怪，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十五年前曾凡人還屬年幼之時，曾經聽爹娘言過，當時神州動蕩，蚩尤神同軒轅帝蠻荒之戰時，因軒轅帝有神人相助，蚩尤神慘敗，最終死於軒轅劍下，其餘下的「妖魔鬼怪」軍團，被送往域城幽都，幽都有三個通道，一側是神州極北之處魔神山下乃幽都正門所在，后讓人稱之為「魔域」其原因是此域聚集皆是魔徒，其餘兩域皆是蜀山鎮鬼洞中的「鬼域」同雷澤中的「獸域」，當時時局已定，西王母擔心魔徒心不死，難料其不會再次擾亂神州，故而傷及百姓，深思一番，最後決定將這三域用陣法鎮壓住，派神人看守。

當時曾凡人還小，聽到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也頗感興趣，十五年前，當時曾凡人才六歲左右，那一場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其終生難忘，幼小心靈從此覆上陰影，那日天氣炎熱，其同幾個好友光著身子在河邊嬉戲玩水，怎知天氣突然變化，風起雲湧，黑雲滾滾如浪，從蒼穹邊上飛下幾道黑氣，現出兩人皆是人面獸身，甚是恐怖，嚇得眾孩尖叫連連！

那妖人看著那些小孩光溜溜的身子，哈哈大笑，這一笑可謂驚天動地，寒人骨髓，這兩妖人眾孩童從未見過，長的如同山中野豬虎豹，醜陋之極，驚駭之下，當場暈死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曾凡人醒來之時，呆了半天，口不言語，飯水不吃，曾父甚為擔心，連忙開導，多方尋問，經過長時間調理，一日曾凡人突然哇！哇！大叫，當日情形歷歷在目。

曾父甚為高興，曾凡人最終清醒起來，當日為何會有如此遭遇，突變風雲，曾凡人自暈死過去，三日後方清醒過來，對於當日一事自然不知情，心中一時好奇，連連追問下，曾父終於忍不住將當日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原來王母娘娘舉辦蟠桃盛會時，封印三域的邪魔趁機逃出，禍害人間，意圖一統神州，幸好眾仙神同神州各界修真門派趕到，才免了一災，而當時曾凡人所見到的正是那逃脫而出的邪魔，還好「五靈門」仙靈峰、常天乙之徒韓不歸及時趕到，才免的這些孩童死在邪魔手下，將眾孩童一一送回家中。

青石鎮並非很大，地處中土，四周高山環繞，向西二百裡外便是有名的蜀山所在，當時邪魔趁亂四逃，青石鎮因有韓不歸一等人的守護，邪魔最終敗其劍下，這場殺戮風雲，驚天動地，最終大戰三天三夜，魔帝大敗而亡，元嬰讓八荒老祖用「鎮妖塔」收住。

曾父從小便喜歡修道，可惜命中卻無此機緣，但見修道之人身懷神功，可為百姓滅妖除魔，保得人間平安，實屬百姓之福，人間之興，曾父心中大動，自己心愿不能成，何不讓子來帶父，了此一生心愿，經過曾父百般言說，韓不歸最終點頭，看了一眼曾凡人。

只見其骨骼輕奇，乃是一個學武好料，只是左眉邊有一破皺，韓不歸臨走時講了一句話，當時曾凡人也在場，自然記憶猶新：「此子日後並成大器，但人生路途坎坷，多磨難，十五年後會有一劫，到時我會助其渡過，並收其為門下弟子。」說完將身上一玉送其，可保平安，十五年後的見面之物。曾凡人一陣深思，突然伸手摸了摸懷中，只覺那玉還在。

當下鬆了一口氣，有誰知道，這塊玉在曾凡人最艱苦的時候，差些便賣了去，但其一想到父親的死亡，更想學成道法，替父報仇，講到曾父的死亡，十分蹊蹺，那日韓不歸走後不久，突然蒼穹邊上有一道黑氣飛馳而過，正落向「思寶」山，宛如流星一般，最前頭有一發光物體。

似乎乃是一顆珠子，既是由天而降，不知是伸物還是邪物，曾父心中好奇，這日正是妖魔鬼怪被眾仙神收服之日，天出異相，定是好事，說不好乃是個寶物，曾父心中高興，這若是個寶物，豈不是益了自己，從此生活無可煩惱，未同妻子商量，忙叫曾凡人在家中等候，一人匆匆忙忙趕往「思寶」山，可謂心生貪婪毀一生，這一去從此陰間多一魂。

曾凡人不明所以，乖乖在家等候，哪著這一等便是幾天過去了，不要說寶物，連曾父的影子也不見，曾母心中焦急，曾凡人才將事情一一實言，村中眾人一同相助，趕往思寶山尋找曾父下落，哪知一連尋找幾天也不見曾父之影，眾人妄加猜測，議論紛紛，曾母因思夫心切，勞累過度，最終沒有挺過來，走上黃泉道上，曾凡人從此一路漂泊，四處流浪。一想起曾經之事，心中悠然生痛。

一陣寒風吹過，花木簌簌，夕陽燦爛，普照大地，林中深處傳來幾聲怪叫，呼！呼！突然之間，一道黑影穿梭林中，速度十分之快，看不清楚，宛如鬼魅，亦如閃電，河春頭上早冒汗珠，看到這種情況，兩腳已然開始發軟，但仍然堅持站起，瞪大雙眼，似乎要看清這個搞怪之物，大聲呼嘯：「是何鬼怪給俺出來。」驚雷似的在群山間回蕩，身上肌肉上下顫抖，更為駭人。

曾凡人在旁大氣不敢喘半口，以免這河春一氣難收，一刀劈將下來，自己就這樣不明不白見了父母，這不緊要，主要的是自己一番事業未成，倒是對不起祖上，曾家一直香火不旺，五代單傳，不會到了自己這一代就此無後，孔夫子也有言：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莫非！曾凡人一陣驚愕，難道這就是韓仙人所言，十五年後的一大劫難，莫非！曾凡人不敢想下去，曾父之死，一直是個謎。

且說河春一聲大吼，驚的林中獸鳥齊齊亂飛，河春不但力量大，聲喉也頗為渾厚，過了半響，突然林中竟然靜了下來，無半點聲跡，莫非這鬼怪也被河春的氣勢所嚇倒，曾凡人心疑，河春怒目盯來，神色頗為得意，曾凡人已是窮途末路，不想多做解釋，輕嘆一聲，道：「河春哥，做人做事要憑良心，我乃上過學堂，拜過先生，禮義廉恥，皆一清二楚，又怎會明知故犯，豈是為人之道，雖我父母早亡，遺我一人在世，經歷風雨漂泊，曾經一心尋死，又怎會為此事，一毀清白。」

河春一聽此言，倒覺的有些道理，莫非自己錯怪他不成，河春行事一向魯莽不經大腦，當時一見情況早已氣暈，哪聽眾人解釋，一路追著曾凡人狂打，如今聽他這般一說，心中頓覺有些慚愧，但又不能辱了面子，哈哈大笑：「你說的頭頭是道，老子今日便看在多年鄰居的份上饒你一命。」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曾凡人當下愣在一處，感嘆良多，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會過神來，瞥了一眼河春，晚風低語，林葉簌簌，宛如歌曲，飄飄繞繞，只見其昂首蒼穹，神色嚴肅略帶恐怖，原來蒼穹邊上不知何時多了許多鳥雀，盤旋半空，叫聲凄凄，久久不散，此時已是黃昏，倦鳥不歸巢乃是何意，莫非！方才那道黑影真是鬼怪不成，河春心中一凜，向天大喝一聲，曾凡人頓覺震耳欲聾。

河春這一吼，本是為了激跳的心平靜下來，提高氣勢，二是這林中真是有鬼怪若聽了此聲定會以為有高手，不敢亂來，此時河春是這般想的，哪知過了半響，突然空中落下無數雨點，這大好天氣，何來雨點，河春心疑往身上一摸，鼻中一嗅，一股惡臭之味當下充滿腦門，臉上通紅，怒氣上升，口中髒話連連，原是驚天一吼，嚇的鳥雀屎尿齊流，不偏不倚，正好擊中河春。

曾凡人哈哈大笑，連身上的疼痛也拋之千里，河春自覺無地自容，就在這時，突然林中颳起一陣狂風，瞬息之間生起一道道白色煙霧，可謂怪異之極，怪聲連連，兩人心中頓時緊張起來，曾凡人傷痕纍纍，想要站起身也難，但還是用盡全力支撐而起，瞥了河春一眼，良久后道：「難道真有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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