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曹璧的立場
第六百一十三章曹璧的立場
齊芳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絲毫不記得自己昨晚竟然當著沐嬌的面撒酒瘋,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不說,還被齊霄狠狠教訓了一頓。
還在回憶細節,齊霄便帶著曹永寧走了進來。曹永寧目光獃滯,面上不喜不怒,宛如傀儡。
齊芳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將注意力挪回到齊霄身上。
「大哥,你把沐嬌放了?」
「放了。」齊霄點頭,「我估計再等一會兒,她就應該到太子府了。」
齊芳恨得咬牙,卻知道大哥為什麼這麼安排,也只能點頭,皺皺巴巴地回了句知道了。齊霄只是冷笑一聲,「她回去也好,不然留給你殺了泄憤,又有什麼用呢。」
「我……我沒有。」齊芳替自己辯解了句。又看了眼坐在自己身側,如丟失魂魄的曹永寧,扔出一抹白眼。「你把他帶過來做什麼?」
「以前他不過是皇子的時候,你不就對他情有獨鍾非他不可嗎?」
齊芳驚愕看著齊霄,他們兄妹兩從小一起長大,這些齊霄知道並不讓人意外,意外的是,為什麼齊霄會在這時候提到……
而且還是這麼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如果你當初喜歡的,不是曹永寧這樣養不熟的白眼狼,他沒有了我們齊家的勢力,便不可能成為儲君,登上帝位。你哥哥也不可能位極人臣,你也不能艷壓後宮,寵冠多年。我這也是第一次覺得,我們押錯寶了。」
曹永寧在那時或許是最佳選擇,但絕對不是唯一選擇。
齊芳滿目驚慌地看著齊霄,好久才是緩緩點頭。
「大哥,你……你或許是對的。」
她這麼說,言語之中對曹永寧,乃是深深的失望。
她從青春少艾,直至今朝人老珠黃,都是錯了。
「可惜,已經晚了。我們現在認識到錯了,也只能繼續將這個錯誤繼續下去,我沒得選,你也沒有回頭路。」齊霄說得很慢,不只是提醒齊芳,更像是對自己說。
他們已經押錯過一次寶,不能再押錯第二次。
齊霄沒再言語,只是將曹永寧留下,讓齊芳好好看著他。不但要確保他不會逃走,還要確保他安然無虞。
沒有君臣,那就是握在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待齊霄離開之後,齊芳才是站起身子,來到曹永寧的面前,像是問詢男人,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我是那麼全心全意地喜歡你,可是你的心裡,可曾有我的位置?」
曹永寧面露驚恐地看著她,不可置信將身子縮成一團。
…………
因為不知道齊霄的打算,沐嬌一行,包括曹珏在內,暫時在太子府住下。幸虧此前太子府的災民已經都安排妥當,陸續搬出。不然人多口雜,當真不是談論事情的地方。
仲寇和曹彬還在商量頂頂重要的大事,沐嬌和曹珏便在侍衛的保護下,又來到之前放置河燈的地方,那還是幾天前發生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卻宛如隔日。
那時京郊雖然還是一片混亂,不過都在有序之中,不至於如現在這般,完全被動,不知所措。
「阿嬌。」
見沐嬌走神,曹珏以手肘輕輕撞了撞她的胳膊,面上倒有一抹極淡的無奈,「倘若你有得選,還要把自己捲入到京郊這場禍事當中嗎?」
「他在,我便沒法選。」
沐嬌不知道為什麼曹珏會問這個略顯奇怪的問題,不過很快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也是眼眸澄澈地看著曹珏。
稍稍一頓,她將這個問題,原封不動地還給她道。
「那麼你呢,你又怎麼選?」
「我是皇室中人,我沒得選。」曹珏搖頭,同樣眼神真摯地,回答了這個奇怪的問題。
兩人說完,又是相視一笑。
「不過,我倒從來沒有來放過河燈。最近的一次,已經錯過了。也不知道明年……」從來這種人多的活動,曹珏便是被禁止的。如果不是一直靠著她和仲寇的婚約,曹永寧估摸已經給她安排了身份顯赫的男人,讓她出嫁。
「那等到明年,我們一起來吧。」沐嬌見曹珏情緒低落,出言安撫。曹珏便是再看了她一眼,嘟囔道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年,若然太子不敵齊霄,他們這些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你別胡思亂想,好嗎?」看懂曹珏眼中的顧慮,沐嬌緊鎖眉頭相勸。
「我也就說說,你當真做什麼?」曹珏俏皮眨了眨眼睛,都這時候了,還有和沐嬌玩笑的心思。
沐嬌不爽地上去,和曹珏扭打成一團。
只是沒想,曹珏突然表情一變。
「阿嬌,你看那邊。」沐嬌感覺奇怪,不過尋著曹珏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一人站在他們的對面,凝視著荒涼的湖面,若有所思。
男人身影略有些蕭索,還有些眼熟。
「曹璧?」
到底是曹珏的哥哥,她並未花太大的力氣,便是認了出來。不過眉頭緊緊皺成一團,小聲嘀咕。「他怎麼到護城河邊了?」
「說來也是奇怪,那日放河燈,我也遇到他了。」說來沐嬌還得向曹璧道謝,倘若不是他那時拉了自己一把,估摸早就做了這河裡的水鬼。「六殿下還真是不幸,只是奉命將糧食送到京郊,順道給君上祝壽,沒想竟然遇到了這樣的破事。」
不過他應該不用表明自己的立場,應該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阿嬌,你剛才說什麼?」
曹珏突然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亦是緊緊拽著沐嬌的手。沐嬌一臉奇怪地看著曹珏,自問自己剛才說得並無問題,但為什麼她的表情,會突然變得那般可怕、深邃。
「我剛才說,六殿下只是順道給君上祝壽,沒想到捲入到這場紛爭當中。不過他不用表明自己的立場,隔岸觀火還能全身而退。」
「我說錯了嗎?」見曹珏還是不言語,沐嬌心中咯噔一下,小心賠了句,眼眸試探地看著曹珏。
「應該沒有吧。」
曹珏也有些不大確定,不過嘆了口氣,說出自己的顧慮。「大概是我想多了,我總覺得六哥哥這時出現在這裡,稍稍有些奇怪。他離開京郊多年,但不是沒有牽挂。」
「你還記得岑安嗎?就是那本應該囚禁在大牢之中,屍體卻被移到京郊城外的男人?」
「我記得。」這件事情沐嬌還有印象,只是奇怪為什麼曹珏會在眼下這時候提到。
「我曾經給你說過,岑安這個人行為不端,曾經調戲過一名丫鬟,那位丫鬟也是忠烈之士,因為被羞辱而自殺。那丫鬟,便是六哥哥府上的。我還聽說兩人關係非同一般,之後他也幫著那丫鬟伸冤。只是父皇不想為了一個丫鬟責怪岑安,才把這事壓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