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念頭
紀霜霜眼神複雜的盯著小秋，她一時有些分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可以說，她都不知道，小秋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說這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嗎？」好一會兒，紀霜霜才回過神來。聽了小秋的話，她都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小秋抬眼對上紀霜霜的眼，她的眼底，含著一抹堅定，「是。」
連說出口的聲音也很堅決。
這讓紀霜霜更加驚愕了，她一時有些恍惚的想：難道說，季時就真的那麼優秀？讓小秋一心只為他傾心嗎？
「原因呢？季時真的就那麼好？我可是只見了他這一面。」好在，紀霜霜還是有理智的。
雖說她並不排斥小秋自己找夫君，可季時，她也只是才見過一面，哪能那麼草率的就隨了小秋的心思？
小秋眨了眨眼，平靜的說著：「姐姐，姐夫對季時的印象不錯。而我年齡也到了，是時候嫁人了。我也覺得，我見過那麼多人，就覺得季時還不錯。這麼說吧，我認為我們倆合得來。」
紀霜霜：「……」
聽完小秋的話，她一時有些無話可說。
以前，她總覺得，小秋就是一個小孩子。她要做的，就是守著小秋長大。
現在，小秋是長大了。也及笄了。可她並不急著讓小秋嫁人。
「小秋，這事，你要是真的下定決心了，也可以先定下。」紀霜霜想了想，穩了穩心神，聲音溫柔輕緩。
小秋垂下眸子，顯然是在思索紀霜霜說的話，先定下？這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她是真的不希望閻千緒以看夜明珠的眼神看著她了。
她覺得，她每次站到閻千緒和紀霜霜中間，在閻千緒眼裡的她，就是發光發亮的。活像她礙了閻千緒的事一樣。
小秋覺得，閻千緒對她有意見。可她就不明白了，閻千緒又沒和她姐姐圓房，她怎麼就礙事了？
要問小秋是怎麼知道這兩人未曾圓房，她只能說，她是看出來的。
「姐姐，那我們要不分開住吧。你給我另外置辦一處住的地方。」小秋想了想，未免她繼續瞧閻千緒的冷眼，她還是提出了這麼一個建議。
紀霜霜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你住在這裡，也方便啊。幹嘛想著搬出去？」
「我想一個人住。」小秋低低的說著。
總不能讓她說：她覺得她姐夫總是用冷眼瞟她？這樣直接說閻千緒壞話，她做不出來。
可她也不能說：這裡還有閻千緒住著，對她來說有些不方便吧？真要這麼說了，紀霜霜可能不會想多，但是，搬出去的人就變成了閻千緒了。
想到她姐夫和姐姐成親這麼久了，都沒圓房。再等她成親的時日里，她姐夫什麼時候能如願以償，就不好說了。
為了讓她姐夫和姐姐，早點圓房，也該是她搬出去。
紀霜霜再度古怪的看了小秋一會兒。她覺得，可能是她老了，所以，不明白小秋的心思了。
「你想搬出去的事，不用再說了。等到你成親的時候，你自然會嫁到別人家裡。」紀霜霜不容小秋拒絕，直接說著。
她就這麼一個妹妹，她妹妹還沒成親呢，她怎麼可能允許人搬出去？
小秋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她是真的想搬出去。
這樣，她就不用見到閻千緒的冷臉了。
至於成親的事，她也並不是很著急。可是，看紀霜霜的樣子，似乎是心急想著給她定親了。
「姐姐，你是不是想著，先給我定親？」小秋輕聲問著。
她都這麼問了，紀霜霜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直接點了頭。
小秋又接著問，「那麼，定親后，我什麼時候成親呢？」
「我還想多留你幾年。就三年後成親吧。」紀霜霜看著小秋，認真的說著。
小秋默然，三年後？她也該二九年華了。有個念頭在她心裡轉了一圈：若是親事有變，她就是老姑娘了。
「姐姐，三年後，我就十八了。」小秋輕聲說著。
紀霜霜微微點頭，她有些不解，小秋為什麼提到了年齡。
「到了那個時候，萬一親事有變，我就是老姑娘了。」小秋接著說。
紀霜霜：「……」
她眼也不眨的看著小秋，不明白小秋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你為什麼不往好點去想？」紀霜霜反問，「你怎麼不想想，你的婚事，可是會有皇帝下旨賜婚的。怎麼可能會有變？」好在她腦子轉的快，不然就要被小秋給問住了。
然而，小秋並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讓一個男人等我三年，會影響感情。而且，他的爹娘，肯定會因為這事不喜歡我。若是成親后，給他添小妾呢？」
小秋問這番話時，語氣十分冷靜，不帶多餘的情緒。冷靜的好像是她說出來的事，和她無關一樣。
紀霜霜聽完她的話，又沉默了。
她覺得，小秋這是在挑刺。而且，她還有證據。
畢竟，小秋說的這番話，有理有據，不可能說是一瞬間想出來的。
她有理由相信，小秋和她說的這番話，早就在心裡想好了。
「聖旨賜婚，他們還有什麼不滿的？有不滿對皇上說啊。」紀霜霜很無奈。她現在覺得，閻千緒真的很有先見之明。多虧了他向皇帝請旨，給小秋賜婚的事。
她知道，但凡是皇帝說的話，別人是不能輕易反駁的。
小秋看著紀霜霜，「可是，姐姐，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什麼事都扯著皇上的虎皮大旗。別人會不會更加厭惡我？」
紀霜霜差點抓狂，小秋怎麼有這麼多問題？難道她是十萬個為什麼嘛？
「你是要早點成親是嗎？可是，你和季時才認識多久？你和他，應該是來京城后才認識的吧？」紀霜霜一口氣問著：「你確定，你對他足夠了解嗎？」
她覺得，得把利害關係和小秋擺清楚。不然，小秋是不會意識到，成親是一件很複雜的事。
不管是成親，還是成親后的和離，都很麻煩。不是小秋想的那麼容易，所以，她想打消小秋想早點成親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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