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點臟。」

金珊脫口而出，李策差點笑出聲來。

「你怎麼會這麼想？哪裡就髒了？」

「兩個人做的事情，插進來別人，太子今天和這個她做一回夫妻，明天和那個她做一回夫妻，你用她用，很多人用，還乾淨嗎？就是髒了啊。」

「你這都是什麼荒拗的想法？那怎麼是臟呢？」

「不就是髒了嗎？夫妻不是最親密的男和女的關係嗎？」

「是的，但是除了那個正宮的，其他的他的女人都是側室，側室你懂嗎？不是妻。」

「是妾！我懂。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妾在夫妻中算什麼？專門挑撥夫妻不和的嗎？」

「不是，你還是不懂，妾，是幫助妻子的，是在妻子做不到讓丈夫滿意的時候起彌補作用的。」

「怎麼彌補的呢？把妻子的丈夫搶過去，那樣怎麼叫彌補？我真的想不通。」

「不是，難道你不知道一個合格的妻子最起碼得做到把丈夫照顧周到？」

「給他找一個或者多個女人就是照顧好了？那還做夫妻做什麼？讓別的女人來做好了。」

「你怎麼就不懂呢？」

「我不是不懂，是我不能接受。」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喜歡的人，而他也喜歡你，但他以後會納妾，你會覺得他臟嗎？」

「會，那樣的男人我寧願不要」

金珊說出口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太對，她眨巴眨巴眼睛，獃獃地盯著李策，他什麼意思？

「不要那樣的男人？」

李策盯著金珊的眼睛，似笑非笑。

「不是，我是說，我不認同那樣的男人，我和你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想的不一樣。」

金珊說完站起身來準備先離開這裡，她不明白怎麼就繞上了一樣？

「我們確實想法不一樣。」

李策輕輕說了這句就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金珊沒有想到李策就這樣輕輕地放過她了，也沒有挑她話里的漏洞，他不說知道我的秘密嗎？難道說不是這個秘密？那他還知道我的什麼秘密？難不成是？金珊忽然覺得很害怕，老底被人發覺了？

金珊心裡那個後悔呀，就不該得意忘形，現在可怎麼辦？

李策看著金珊不言不語，臉上一會兒陰一會兒晴，我把她嚇著了？李策絞盡腦汁想讓金珊不害怕的話，要不就告訴她我知道她是女兒身，她不必害怕？

「那個，」

「我要回去了。」

李策話還沒說出口，金珊在他眼前站起來轉眼就跑的不見蹤影了。

第二天，金珊沒有來。李策非常失望，他很快就得走了，走之前很想見一見她。

金珊在家裡藏了一天，兩天後，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不知道李竹到底打算怎麼對她？這種沒有任何消息的日子太煎熬了，第三天了，她決定不管如何，去探探李竹的底，躲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被動挨打，金珊得掌握主動權。

李策沒有想到金珊還會來，他今天甚至沒有打算開門。明天他就要入朝了，要準備的事情太多了。

金珊來到鋪子門前的時候正好被劉繼安排的人看見，李策臨時決定開門。

金珊看著李竹把門板一塊一塊拿下來，從裡面出來。李竹今天的穿著很不一樣，金珊雖然不知道那些布料都有什麼來頭，但是，她一眼就看出來比李竹平常穿的貴重許多。金珊還發現李竹的頭上戴了一定玉冠。

金珊沒有說話，跟著李策進了店裡。她覺得那樣的李竹大概不能讓很多人看到。

「我沒有想到你還會來。」李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金珊，他盯著她說。

「我來看看，」

「我不會傷害你的。」

李策的聲音溫柔如水，金珊忍不住抬頭，這一抬頭，金珊直直的撞進了李策的眼睛里。他的眼眸漆黑幽深，金珊從裡面看到了數不盡的深情。金珊呆立著，她覺得一切太玄幻了。

金珊用後退掩飾著心裡的不安，哪裡出錯了嗎？她剛剛看到的不是真的吧？看著金珊慌亂的步伐，李策下意識伸出手護住了她的後背。

金珊想要說點什麼，表示她不害怕，於是，她說了句：「謝謝。」

李策笑起來，想了一下，想要撫摸一下金珊的肩膀，金珊閃開了，李策心裡嘆息了一聲。

「你的樣子，」

金珊說著指了指李策然後手指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

「你現在這樣子，是不是，你打算要走了？」

「你看出來了？」

「是的，很明顯，你和平時很不同。」

「我明天就走了，本來以為你不會來，打算給你留封信的。」

「哦。不必留信了，我來了。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李策忽然就順著自己的心意說出來了，

「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略備薄酒，你來送我如何？」

「啊？」

金珊沒想到是這種要求，隨口回了句：「我晚上出不來。」

李策說出來的時候，心裡早有準備，並沒有太大的失望，只是，他阻止不了他的心想要一個結果一個交待，他承認他這一刻特別想把金珊攥在手心裡。

「我會備了酒席等著，就在後院，你來或不來，我都等著。」

金珊看到了李策一轉身的背影，「公子如玉，深情如許。」金珊忽然特別想知道自己的心意，她迷惘了。

李策去了後院，金珊待著也沒意思，就回了侯府。

這一天，金珊都在想，她想不明白李竹這是看上她了嗎？怎麼看上的呢？對他的深情不能回應，金珊很自責，可是，金珊不住地問：他的深情是真的嗎？他現在都還對她隱瞞著身份。

金珊一直在想問題，開始是一個問題，後來變成了兩個問題，又變成了好幾個問題。她都不知道答案，胡亂猜疑。

天色漸漸變暗了，屋裡點了燈。金珊走到外面透過府牆，看到遠處高樓上點點燈火在夜色中那麼明亮。

他這個時候真的會備了酒席在等我嗎？夜色越來越濃，金珊看到侯府里的燈火都連成了一片，這個時候夜裡的宴席都開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