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金珊整理了一下衣服,身上的男裝得脫下來,不能讓陸夫人看見。
「張媽媽,我換身衣服再去見陸夫人可好?」
「不用換,陸夫人肯定更想見小姐穿這身衣裳。」
傻子才信你!這身衣服必須脫下來。張媽媽擋住金珊的去路,金珊只好跟著她走。
從這裡去見陸夫人,得經過花園,假山,涼亭,觀景台,那裡有一條人工河,河裡是活水,金珊試了試今天的天氣,不算冷,跳到河裡應該不會凍著。
走到河邊時,金珊故意滑了一跤,然後撲到河裡去了。金珊在河裡撲騰了幾下,以為張媽媽會喊人救她,沒想到張媽媽站在岸上冷笑著看著她,金珊心一橫,就想順著河水遊走算了。可是,銀子驚慌失措的大聲呼喊著,眼看著銀子就要跳下來了,張媽媽一把拉住了銀子,金珊失望極了,要是銀子跳下來就好了,她會游泳,完全能帶著銀子遊走。
金珊只好在水裡繼續撲騰著,張媽媽覺得夠了,讓人向水裡扔了根杆子,金珊順著杆子爬上來,自己把衣服上的水擰了擰,順手把外面的男裝脫下來扔到了水裡。
金珊濕漉漉的跟著張媽媽一起來見陸夫人。陸夫人第一眼並沒有認出金珊,這個女孩被她扔到角落裡后她就沒有聽到過她的消息。
張媽媽靠著陸夫人的耳朵悄悄說了些話,陸夫人眼神凌厲地看著金珊。
「你出府去幹什麼了?」
「看了點熱鬧。」
「只是看熱鬧你為什麼要換上男裝?」
金珊低頭看了眼身上,
「陸夫人,您這話什麼意思?」
張媽媽一擺手,金珊看見一個小丫鬟把她剛扔到河裡的男裝拿上來了。
「你不承認?」
「我承認,穿男裝出去只是為了方便。」
「方便?方便你做什麼?」
「我什麼也沒幹,只是看了個熱鬧。」
「那這身男裝怎麼來的?還有,你之前出府幹什麼了?」
陸夫人陰沉著臉,惡狠狠地語氣,金珊想不明白她似乎很恨她,為什麼?
「你怎麼不說話了?」
「陸夫人,我沒做壞事,也沒做不合規矩的事,只是好奇才穿了身男裝試一試,這不算大錯吧?」
「不算大錯?侯府里的小姐舉止行為都有規矩,不得擅自出府,不得私會外男,你穿的這身衣服到底從哪裡來的?」
「陸夫人,相信您耳聰目明,我到底有沒有私會外男您心裡明鏡似的。這身衣服是我自己照著我的身量縫製的,因為我那裡的布料顏色暗淡,我覺得做男裝比女裝好看,所以就做了男裝。」
「你真是伶牙俐齒很會狡辯,看來我小瞧了你了。你不守規矩卻說成我苛待了你,你真不簡單!」
金珊發覺她沒法分析陸夫人的心思,她的思維和陸夫人不在一個世界,怎麼辦?
「不說話了?」
陸夫人一揮手,
「既然你沒話說了,那便是你認錯了。來人!」
張媽媽招招手,把早就叫來在外面候著的兩個臉上有橫肉、身材粗壯的婆子叫進來。
「陸夫人,你要幹什麼?!」
「金珊小姐,違反侯府規矩,不守女子閨訓,私自外出,拒不認錯,罰四十板子!」
「陸夫人,我再不受寵也是侯府里的小姐,你無權私自動刑。」
「你是侯府里的小姐,可是,侯爺所有的女兒都得稱我一聲「母親」,我一個母親還不能管教自己的孩子了?」
「母親?哪裡有母親捨得打自己的孩子的?你不配做我的母親,我要見侯爺!」
「你以為侯爺願意見你的話,你還會被丟到那個旮旯里?」
「你不能打我!你沒有權利打我!」
「給我狠狠打!我讓你看看我有沒有權利!」
陸夫人穩穩地坐著,不急不怒,輕描淡寫地說著最狠毒的話。
兩個婆子上前一人一邊拉著金珊的手臂就往外面拖,金珊看到院子里有條長凳,她們要把她按在長凳上打嗎?
銀子哭喊著撲上來拉扯兩個婆子,張媽媽叫來兩個人把銀子也拖過去一起打。
金珊被按到冷冰冰的長凳上,隔得骨頭疼,「啪!」一板子就狠狠地打到了她身上。
金珊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疼,骨頭好像被打碎了一般。這一刻,金珊終於認清了她的處境,就算她什麼也不做,陸夫人也沒打算容下她。她怎麼這麼恨她?她什麼也沒做過,甚至打算遠離侯府,從來沒有想過妨礙她。
認清了現實,金珊咬著牙沒有痛出聲。
「啪!啪!啪!」
清脆響亮的板子聲清楚的傳到金珊自己的耳朵里,透徹心扉。金珊感覺那些皮肉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有身下被隔得疼痛很清晰。
金珊忍著,數著,她一定要堅持到板子打完。
銀子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天空,金珊一度忘了自己的疼,銀子受了她的牽連了。金珊掉下了眼淚。
板子彷彿永遠也打不完,金珊放鬆了肌肉企圖減輕疼痛,後來她似乎感覺不到什麼了,神遊天外。
金珊用僅存的神志把自己拉回來,不能飄走,她對自己說,得留著命報這個仇!她和陸夫人無緣與關,她憑什麼要了她的命?!這個仇,必須報!
金珊聽了聽,沒有聽到銀子的聲音,她大概暈過去了?金珊想這個時候暈過去不會被懷疑了,所以,她也暈過去了。
「怎麼沒有響動了?」
金珊聽到張媽媽冷冷的聲音。
「回張媽媽,昏過去了。要不,拿水潑醒了?」
「先等一下,我回稟了夫人。」
陸夫人淡淡地從嘴裡吐出一句:「丟回到她們的院子里,把院門從外面給我封上。」
「是。」
張媽媽出來對兩個婆子說:「拖到她們院里,把院門從外面封上。」
「張媽媽,」
其中一個婆子靠上來,討好的問張媽媽:「既然夫人厭了她們,何不幹脆打死算了?」
「你懂什麼?鈍刀割肉才最疼,痛快了豈不是便宜了她們?」
「是是」,那個婆子退下去嘀咕了句:「折磨人,還是夫人有辦法,讓她倆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