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月票
金珊帶著銀子緊趕慢趕終於回了侯府，金珊長出了一口氣，卻沒有發現陸夫人貼身的張媽媽正好向這邊看了一眼。
金珊帶著銀子回了侯府趕緊換上平時穿的衣裳，都做好了，金珊這才鬆了口氣，研究月票去了。
月票是四大銀庄牽頭髮行的，四大銀庄的口碑信譽一向很好，分號遍布各地，金珊覺得這樣還不夠，他們發行的月票如果推行開來，體量之巨大足以對全國的經濟造成影響，這樣大的動作，如果沒有朝廷的允許，金珊不看好。
金珊把月票暫時放到一邊，算了算鋪子的賬，最近收益一直不錯，每天都有一兩多銀子進賬，照這個速度下去，一年她就能掙三百多到四百兩銀子。一年三四百兩，兩年就是八百兩左右，十年才能掙到四千兩。
「唉！」金珊嘆了口氣，如果離開侯府，侯府雖然不在乎她到底生死，可是，為了顏面，他們肯定不會放任她自由的在外面生活，所以，她大概最少要躲個兩三年，等侯府的人把她忘了。還有，離開侯府的話，她必須離的遠遠的，跑到侯府的人幾乎不回去的地方，那麼她得有路引，得有新的身份，這些她都打聽過了，找人辦一個路引要五十兩銀子，辦新身份得從地方開始有熟人引薦，擔保，金珊粗略估算了一下，沒有百八十兩銀子辦不下來。
還有離開侯府跑路的花費，到了新地方安家置辦家產的花費，躲三年不能拋頭露面那這三年大概只出不入得準備的銀子，到了新地方再做現在的生意就不一定有市場了，這裡是京城，新地方肯定比不得京城的富貴，金珊還得考慮做別的生意養家糊口。
金珊越算需要的銀子越多，可是，光指望這個鋪子掙再加上每月攢下的月錢，金珊怕等不到她攢夠錢的那一天，她就被陸夫人給嫁到不知道是哪個不良男子的家裡了。
越算金珊越渴望掙大錢，她要想辦法掙大筆大筆的錢。
張媽媽把陸夫人交代的事情辦妥了，給陸夫人回過話后才想起來她看到的那兩個身影。金珊做的男子打扮，銀子卻還是婢女的打扮，張媽媽想不出來府上有哪位公子已經成年了。帶著婢女出門，走的是府里東北角的小門，張媽媽記得那個小門幾乎從來不開，也沒有人值守，鑰匙都不知道現在是哪個管事的收著的。
張媽媽越想越覺得那兩個人可疑，不會是府里的哪個有點臉面的男子帶著女子幹什麼事去了吧？要真是那樣的，我倒要看看是誰。張媽媽暗地裡打定主意多留意那個小門，早晚會把那兩個人找出來。
第二天金珊和銀子照樣偷偷溜出府去，金珊雖然覺得月票的事情不靠譜，但她還是想看看它到底會不會成。於是金珊對銀子說：「銀子，你今天不用在店裡看店，你到街上去到處轉轉，聽聽有沒有人談論月票的事情，到四大銀庄的門店看看有沒有人買月票。」
銀子最喜歡的就是到處溜達打聽消息的事情，金珊交給她這個任務她特別高興。
李策帶著人住在一個偏僻的小院子里，為了避免被人發覺，白天他帶著死士們在院子里休息，晚上才出去。
李策睡不著，邊境不時傳來零星戰事的消息，都是小股敵人騎兵突然襲擊。往年也有敵人小股騎兵騷擾的事件發生，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年這樣頻繁過，李策想了一下，光這個月這種小規模的敵襲已經發生了七次之多，敵人能這麼有恃無恐地頻繁的發動襲擊，肯定有大規模駐兵在邊境十里之內，可是，派出去的探哨卻沒有發現敵人在哪裡安營紮寨。
敵人在邊境大規模駐兵意圖是什麼？隱秘工作做的這麼好，看來領頭的將領不是泛泛之輩，李策不得不防。他幾次向朝廷上奏，懇請朝廷加派糧草，增撥款項，加強城防，隨時準備抵抗敵人的進攻，可是，朝廷對他的奏摺遲遲不批複，李策不得不淺回京城，親自安排布置，必須讓朝廷把糧草和款項撥付下來。
金珊在鋪子里照看生意，客人絡繹不絕。金珊把客人選好的東西都包好，客人付了銀子在把客人送出門去。金珊不停地招呼一波又一波客人，口乾舌燥，但是，今天生意特別好，她連停下來歇一歇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等銀子回來的時候，金珊剛好送走最後一位客人。金珊筋疲力盡的癱坐在椅子上，銀子很不好意思地上趕著給金珊揉揉肩膀，捶捶腿。
「好了，不必獻殷勤了，說說你的收穫吧。」
「公子，我先說在街面上聽到的哈。街面上確實有很多人議論月票事情，我聽了聽，不相信、懷疑的人多，想去買的人好像沒有。我再說在四大銀號外面看到的。我在四大銀號每個門臉外面都守了很久，所以才回來晚了。」
「嗯，接著說。」
「四大銀號我每家都守了大半個時辰，我發現情況都差不多。進出銀號的人都不少，進去銀號的人十個裡面有七個左右是拿著銀票或者揣著銀子的，只有三兩個是空著手的，空著手的進了銀號都直奔著銀號大堂掌柜的去的。我看著他們圍著掌柜的問東問西。在外面聽不清楚他們說的什麼，我就進去聽了聽，說的都是月票的事情。他們問的最多的是朝廷對月票什麼態度。」
「那掌柜的怎麼回答的？」
「掌柜的沒有直接回答顧左右而言他，搪塞過去了。」
「看來這個月票果然沒有朝廷的支持。如果沒有朝廷支持，月票只要稍微一動搖到朝廷的經濟基礎，朝廷隨時就可能找個借口把它封了，甚至不需要借口，只要說它沒有取得朝廷到底同意，不合法，就能把它取消了，到時候買了的人到哪裡兌現？這麼說來，這個月票果然不能買。」
又一條發財的路子行不通了，金珊很失望。
「銀子，你有沒有看到有人買月票？」
銀子想了想，「有，只有兩個人，一個買了一兩銀子的，另一個買了三兩銀子的。兩個人一起去買的，出來的時候嘴裡還說著「賺了就是走運了，沒賺的話也無所謂，就當找個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