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無一物

三天後。

宋晗獨自去醫院複查。

第一次檢查，醫生說她的孕酮過低，平時要小心，打針配合。

醫院樓道，孕婦只負責檢查，跑上跑下的都是丈夫。

宋晗有些羨慕。

如果是以前，五好先生顧立言一定會陪著。

今非昔比。

她獨自排隊取號，窗口的護士看到宋晗的信息，抬頭問道：「你是宋晗？」

「是的。」宋晗回答。

護士點頭，低聲在另外一人的耳邊說了什麼。

然後，一名年輕護士走到宋晗身邊，滿臉堆笑。

「宋小姐，有人安排了您在這裡的VIP服務，接下來由我服務您。」

聽到這裡，宋晗也愣了。

自己在溫城並沒有那麼多的朋友，誰還會給自己安排vip服務？

難道是顧立言？

他接了電話，所以安排醫院檢查嗎？

宋晗跟在護士身後，小心翼翼地問：「是顧先生安排的嗎？」

護士繼續往前走，只答道：「僱主是姓顧。」

姓顧？！

那除了顧立言還能有誰。

原來他還是記著自己的。

只是幾分鐘后，宋晗就明白，顧立言是記著自己什麼了。

他記著要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命。

當宋晗躺在病床上，被捆綁的一動都不能動的時候，心裡的歡喜破滅，只剩下了絕望跟恐懼。

她的目光瞟向一邊。

站在邊上的男人是顧立言的助理陳松。

她用眼神質問陳松想幹什麼。

「宋小姐。」

陳松禮貌回答，「顧先生要我轉告您，他的孩子不該由您來生。」

「希望您下次聽話懂事一點。」

說著，陳松往後退了一步，讓等候在一邊的醫生護士上前。

宋晗瘋狂的搖著頭，她想祈求顧立言，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留下這個孩子。

可是她說不出口，顧立言也聽不到。

「宋小姐，請您不要動，手術不會很痛的，希望您不要劇烈掙扎誤傷到自己的其他部位。」

一邊，醫生戴上了手套，提醒宋晗。

不會很痛嗎？

他們親手拿掉了她的孩子，那是在她的心上挖肉，不會痛嗎？

手術台上的無影燈亮起。

宋晗被注入了麻藥，終於在滔天的憤恨跟不甘之中昏迷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手術已經完了。

她像是個垃圾一樣被丟在了手術台上，心如死灰。

*

南城

麻煩解決，陳松給可盈回了條短訊。

「事情解決。」

可盈滿意刪除簡訊，繼續畫畫。

畫里，是她和顧立言。

這才是她該有的生活。

顧立言在南城的另一棟別墅。

今天他在這裡接待國外生意合伙人。

國外的項目出了點問題，他工作到晚上。

忙完離開，推門而出，二樓一片黑暗。

沒有以前的暖光。

是了。

以前宋晗總是喜歡來公司等他。

他不在乎，也就由著她折騰。

今天往休息室裡帶一隻抱枕，明天送來一床被子。

辦公室外面的小空間就這樣被她收拾成了一個小卧室。

現在，外面黑漆漆的，有點冷。

顧立言在黑暗裡站了一會兒。

手機響了起來。

是陳松。

他接通電話。

「老闆，可盈小姐白天讓我辦了一件事兒。」

「是關於宋小姐的。」

顧立言沉默的聽完陳松的稟報。

最後，也只是嗯了一聲。

然後走到沙發上，坐下。

點燃了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