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病危逝世

第76章 病危逝世

「哥,我說句不中聽的,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才最重要,不是嗎?」

宮徽澤思索了好一會兒,隨即慎重的點頭:「哥哥明白了,那我們去一趟顧府?」

「好,我陪哥走一趟。」

……

金龍殿

候平恭敬的呈著兩封密信至洛深的面前。

「陛下,龍隱衛分別送來了漠北和西北的情報,您過目。」

「嗯。」洛深微微頷首,拿過密信,拆開批閱。

過了一陣子后,洛深將兩封密信都扔進了火盆,吩咐道:「傳朕旨意,令君承辭待沙池關一戰結束之後立即回京述職受封,令意歡府主近日率天鎮北斗府啟程漠北,調查寒部冰神案。」

「是,奴才即刻便去傳旨。」

……

顧府

如今的顧府也算是安穩,自從上次大鬧了一場之後二房和三房的人再沒有來過,顧亦曦一個人打理偌大的府邸也算是井井有條,每日里過的也充足。

大廳內,宮徽澤與顧亦曦坐在一起說著話,宮徽寧一人坐在他們對面,手中拿著茶盞。

「曦兒,我只是怕婚事有變,若你覺得不妥……」宮徽澤略有些為難,卻還是笑道:「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便是。」

聞言,宮徽寧動作一頓,方才來的路上哥哥可不是這樣說的,若是顧亦曦真的不同意,哪裡還有什麼旁的主意。

但幸好顧亦曦並不想讓宮徽澤難做,於是搖了搖頭:「不用了,若你覺得有必要的話,我答應。」

「真的?」

「嗯。」顧亦曦頷首,隨後目光看向了宮徽寧,她知道這件事定是寧兒向阿澤提起的,這也是為了她好:「其實當初爺爺還在時便有這個意思,但我那時覺得沒必要便沒有提起過,如今朝局紛亂,顧氏一族再沒有當年的榮光和權柄可以助阿澤在仕途上走的長遠,宮相和長公主想要另尋一門親事也是理所應當。」

不待宮徽澤說話,宮徽寧莞爾一笑,思慮一番說道:「但,哥哥從未想過從顧家和曦姐姐身上獲得什麼朝堂助力,他只是想娶你,沒有旁的。」

「我知曉他的心思。」顧亦曦溫柔的看向身側的話宮徽澤:「所以,不管前方是什麼光景,不管宮相和長公主是何想法,我只一句,你若不離,我必不棄。」

宮徽澤一怔,隨即笑了,牢牢握住顧亦曦的手,堅定道:「餘生有曦兒一人相伴左右,別無所求,此生足矣。」

見得宮徽澤如此高興宮徽寧便也心滿意足了,她得不到的東西如今哥哥可以得到,這樣也好。

「小姐!小姐!!出事了!」

這時,安瀾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額頭上還懸著汗珠,氣喘吁吁,看著屋內正在談笑的三人。

「安瀾這是怎麼了?」宮徽澤鬆開了顧亦曦的手,抬首問道。

顧亦曦也察覺出了不對勁,起身走上前關心道:「出什麼事了?跑成這樣?」

不待安瀾說話,身後安朔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公子!公子!!府中出事了!」

安瀾一把按住飛奔而來的安朔,示意他別說話,隨即深吸了幾口氣,終於說出了實情。

「小姐,老太太她,去了……」

砰!

是茶盞掉落在地的聲音,茶水灑在了她的裙擺上,碎了一地的瓷片,不待人吩咐,立即便有在一旁伺候的小廝上前彎腰蹲下清理。

「什麼!」

宮徽澤猛的站起身,看著還在大喘氣的安朔,只見他點了點頭,心頭彷彿都缺了一塊。

剎那間,宮徽寧的臉色變得煞白,眉頭皺起看著對面的安瀾和安朔,是不信,但更多的是害怕。

「徽寧……沒事吧……」

顧亦曦亦是震驚不已,看著宮徽寧比雪還慘白的臉色,生怕她出什麼事,上前拉住她的手,只覺著透心的冰涼。

宮徽寧也不應答,只愣在原地,她想抬腳向前走去卻一時間都不知道該邁哪一條腿好,兩條腿都好像被灌了鉛一般,重的抬不起來。

「安瀾安朔,快,快去備車回府!」宮徽澤理了理神志,趕忙轉首說道:「曦兒……」

不待宮徽澤說完,顧亦曦便先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宮府。」

「好,我們走。」

宮徽澤滿眼心疼的看著宮徽寧,拉過她的手,小心的扶著她走出顧府。

後來宮徽寧回想起來,她都不知是怎麼回的宮府,是怎麼換上的麻衣孝府,是怎麼到了老太太的靈前。

她,沒有見上祖母的最後一面。

不,應該說,只有楊嬤嬤見到了老太太的最後一面,老太太沒有任何遺願和遺言,只吩咐了楊嬤嬤讓她將自己念了一輩子的白玉十八子念珠手串交給宮徽寧。

整整一日一夜,無論誰來與她說話,都能瞧見一位溫婉從容,儀態端莊的昭成公主殿下該有的風範,沒有絲毫的失態之色。

安瀾從外邊兒走來,湊到宮徽寧耳邊,輕聲說道:「小姐,陛下傳來旨意,令您近日率天鎮北斗府前往漠北徹查冰神案。」

聞言,宮徽寧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抬首看了眼安瀾。

安瀾立即心領神會,擔憂的看了眼宮徽寧,隨即轉身離開去辦。

這段時間裡,人說一句節哀,她回一句多謝,只是除了這兩個字再也沒有其餘多的。

至痛之極,便是無言、無感。

直至夜晚夜深人靜之時,所有人都已經離去了,靈堂中只剩下宮徽寧一人,她穿著孝服,披著麻衣,額間扎著白布條,跪坐在老太太的靈前,面前放著火盆,她手中拿著厚厚一打黃紙,一張一張慢慢的放進去,然後看著它們在火中化為灰燼飛向她去不得的奈何橋上。

她也想跟著它們去黃泉邊看一看,看看那個指著她的腦袋,笑罵一句小猢猻的祖母。

想著想著,終於是忍不住了,淚水順著臉頰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滴接著一滴的落下,落在了衣服上,落在了黃紙上,落在了火光中。

她扯了扯嘴角,這笑的卻比哭還難看,一整日都未說話,宮徽寧的嗓子有些啞了:「祖母,您可真是好狠的心啊,怎麼就捨得留下孫女一個人呢。」

「今日楊嬤嬤來尋孫女,說是年紀大了,想離開宮府了,我便應了她。」

過了會兒,宮徽寧又想起了些,接著說下去。

「對了,後日父親會和大伯、三叔會親自扶棺送您回潯陽老家,您不在了,楊嬤嬤也不願留在京都這是非之地,我想著,不如也一道送她回潯陽去頤養天年,那裡是宮氏一族的根基之地,山好水好人也好,再說了,您也在那兒,楊嬤嬤定然歡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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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意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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