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伊始
春天來了,天地間出現了淡淡的晨霧。
在山丘上,春色點綴著這裡的一切。
初出的幼草鋪滿山丘,幾朵嬌嫩的花裝飾著略顯單調的綠色,山丘上的一顆果樹也是長滿新葉。
樹上茂盛而寬大的枝杈和樹葉將此時溫和的陽光分為無數份。
一個少年正躺在樹榦下,悠閑地翹起二郎腿,享受著陽光下舒適的清涼,旁邊樹榦還放著幾個紅彤彤的蘋果。
少年一頭黑色長發,俊秀的臉潔白而精緻。微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和那充滿澄澈的雙眼,若從遠處看去,讓人好不懷疑他是一個女孩子。
一身黑衣更是襯托出那如雞蛋般潔白的膚色。少年微眯著雙眼,享受著早晨的休閑時光。
這一切是那麼和諧而安靜,而這安靜卻被一道忽如其來的聲音破壞。
「楊齊,你果然在這。」一個聲音自少年身後傳出。
楊齊一個前翻站起身,轉過身,正好對上早晨的朝陽。
刺眼的眼光讓楊齊感到不適,伸手擋住陽光,微微適應了光亮后,才是看清了來人。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朝著楊齊走來,第一眼就讓人覺得這肯定是一個鐵漢,可走近后那臉上的稚氣,不禁讓人有些傻眼。
「林昊,什麼叫我果然在這,我就只能在這裡嗎?」楊齊隨手撈起一個蘋果,啃了口,翻個白眼回道。
林昊一把將楊齊手中啃過口的蘋果一搶而過,隨後毫不介意地也咬了口,道:「切,就你這懶貨,不是在享受休息,還能幹嘛,難不成還指望你在修鍊?」
「不給呀!我還年輕,才十三歲,就已經是整個村子里同輩修為最高的了,還不讓我歇歇。」楊齊見蘋果被搶,又是隨手拿起一個蘋果。
「哼,要是我有你這天賦,我早就晉陞化液境了,哪像你現在這樣,就只是鍊氣境」林昊一翻白眼,嘴裡嚼著蘋果,有些模糊不清說道。
「三年後不就是我們玄天大陸的盛事嗎?村長叫我來問問你要不要參加。」
楊齊撓撓頭,什麼盛事啊,自己怎麼不知道呀,「那個,是什麼大盛事啊?」
林昊鄙夷地看了眼楊齊,「你連我們玄天大陸這麼重要的節日都不記得,真不知你是不是我們玄天大陸的人。所說的盛事就是指各大國家與宗派共同舉辦的選天之戰。」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限制年齡不超過三十歲,號稱全大陸的天才聚集在一起競技的選天之戰。可是我們的實力連淘汰賽都不知能不能過,修鍊個十年,再去參加,不是更好?」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年齡越小,就會有更多的人關注你,若還能取得幾場勝利,說不定會有門派或家族看重你的潛力,將你收進去,給一些修鍊資源輔助修鍊,到時的修鍊速度自然是一日千里。」林昊反駁道。
楊齊輕嘆一聲,「別做大頭夢了,哪會這麼容易,與其說是青年戰,到不如說是天才的獨舞場,去了也是沒用。」
林昊看著楊齊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不禁向天吶喊,「天啊,老天爺啊,你一道天雷劈死我吧!」
在離楊齊他們數裡外的高空上,一條黑色裂痕突兀地出現,並迅速地向外擴張,一聲吼嘯透過裂縫傳出,嚇得林昊趕緊將高舉的雙手放下,而楊齊卻是一動不動的。
事實上,他的表情已經獃滯了。他的眼中滿是震撼,震撼著所看見的驚世場景。
裂縫此時已是擴張到百米寬,黑得如同筆墨一般。當其寬達百米時,卻是停止了擴張,隱隱中還有收縮的勢頭。
楊齊的感知從小就比一般人強得多,憑藉著良好的視力和聽力,他見證了一副終生難忘的畫面。
裂縫漆黑至極,彷彿能將一切都吞噬掉。一道金光突兀地從裂縫發出,異常明顯,緊接著,一個生物從中踏空行出。
是一隻狐狸,不過它除了外貌像之外,體型根本不像一隻普通的狐狸。
在楊齊的角度看來,那狐狸足足有一間房間的大小,皮毛都是雪白色的,在虛空中悠悠走動的步伐,優雅如女子,而且其不是只有一條尾巴,而是九尾!
九尾狐,聖獸!這是楊齊心中只剩下的話語,其它的早已被震撼得無影無蹤。
只見它轉過身,望著裂縫,開口道:「追了這麼久,你也該放棄了吧,經過這些天你也該知道你是殺不死我的,反倒是你這卑微的人類,早已無力了吧。」
天啊!獸也會說話啦!這是楊齊的第一個反應。等等,剛才它說卑微的人類,人類!
楊齊死死的盯著裂縫,片刻,一個全身都被黑色長袍籠罩著的身影也從裂縫中透出,不一會兒,裂縫就緩緩地收縮消失了。
黑袍人雖是全身被黑袍遮掩,但從身形來判斷,是一名男子。
「哼,我累不累,不用你管,我一定要打敗你,獲得你的聖丹!」黑袍男子冷聲道。
「真是執著的人類,但說到底,你還是很可笑,就你這修為,恐怕連強一點的聖獸都殺不死,還妄想打贏我。」九尾白狐緩緩說道,其中的輕蔑不曾有所掩飾。
「不試過又怎知道呢。」
黑袍人淡淡地回了句,手掌一翻,一柄銀白色的長劍握在手中。
他這麼有自信,難道他真有與其抗擊的實力嗎?不是說同一境界內妖獸要比人類強一些嗎?楊齊心中暗自道。
九尾白狐略帶笑容搖搖頭,道「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之前不屑於與你動手,還真當自己是個角色了。之前聽它們說人類狂妄,自大,自以為是,現在看來真沒錯。」
「不過你的堅持讓我還蠻欣賞的,不過我的欣賞不是免費的,它需要生命的代價!」九尾白狐幽幽看著黑袍男子,就像是在看自己緊緊掌握在手中的獵物。
黑袍男子冷哼一聲,腳踏虛空,手持銀劍,迎著九尾白狐極速衝去。九尾白狐就在那定著,也不做設防,看向黑袍男子的眼神就像在看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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